深夜,黑小川独自坐在总局大门口的台阶上。十分焦急的抖着腿,眼神望向大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出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黑小川一边打着响指一边自言自语,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开来,这也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因为兴奋而太过于集中精神的话,反而会让视线变得更为狭窄。
又过了一阵之后,看到熟悉的车进了院子后,黑小川兴奋的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对于黑小川为什么没有进去,而是选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确实让车煌十分在意。
“毕竟是很大的发现,我想这种‘历史性’的时刻,刑警先生还是要在场的。而且……”黑小川看了看手表,“我也没有等太久,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整理了一下思路。”
“你说的嫌疑人是怎么回事?”就连张队的声音里都充满着不可置信的激动。
“关于这部分内容,确实是发现了嫌疑人,”不知为何,虽然是激动人心的消息,但是黑小川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算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车煌当然是了解黑小川的性格,此时黑小川说的话,并不是为了逗闷子,而是真的有一些糟糕的内容吧。不过为了避免不太了解黑小川的张队误会,车煌还是自然的把话接了过去。“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当然是发现了嫌疑人。”黑小川的目光还是看向远处,似乎还在思考着。
“把握有多大?”
“这……”黑小川看向张队,“从警方的角度来说,大概一成?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说,最少有七成。”
显然黑小川的话让张队一头雾水。
“我想这个等一会儿他都说完您就能明白了。”解释之类的工作,一如既往是车煌负责。
“好,先说说嫌疑人的情况吧。”在这个问题上,张队也做出了妥协,毕竟眼下知道谁是一直潜藏在眼皮子底下的嫌疑人才是最重要的。
“赵芃。”
“赵……芃……”张队和车煌二人都陷入回忆,“我记得是……”
“最后一位被害人的男友,对吧。”听了车煌的话,张队似乎也回忆了起来,“哦,当时的那个小男孩是吧……”
看来两人都对当时作为的证人的赵芃有些印象。
“对,就是他。”黑小川点了点头,“本来只是想向他确认一些情况的,因为我觉得作为十二年前的系列案件中的最后一起案件,被害人或许有什么特别之处。”
“嗯,这一点我们当时也考虑过。”
“不过从结果来说,并没有什么收获是吧,关于这一点我也是这么觉得。幸好我本来的目的也不在此。根据对话的感觉来说,可以确定的是,第十二位被害人也存在同样的性格问题。虽然本人好像并不在意。”
“第一个令我在意的部分是,根据赵芃回忆,被害人曾经参加过一场舞蹈比赛。而比赛场所的地址,和第五以及第七位被害人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一致,关于这一点我特意调查了一下。”黑小川看了一眼车煌,不用问,这些资料的来源肯定是金磊。
“虽然没有办法弄到当时的参赛名单,但是根据能查到的记录来看,当年同一个场所只临时租借给别人举办过这一次活动,加上时间轨迹比较接近,因此基本可以确定这三位被害人参加的是同一场比赛。我当时第一反应认为,犯人极有可能是在同一场比赛中,盯上了这三位被害人。唯一的问题是……”
“案件的时间间隔。”
“没错,为什么有可能是在同一时间里被盯上的被害人,前后遇害时间间隔有几个月,只是一场意外的巧合?还是说另有隐情?”黑小川说着把问题写在了眼前的纸上。
“第二个问题是,虽然在整个询问的过程中,赵芃的所有微表情和动作都没有任何可疑,唯独是在他独自去倒水的时候,我从镜子中,似乎看到了他的笑容。笑容本身并没有过多的可疑之处,但却确确实实让我感到了一丝违和感。甚至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第三个问题其实都算不上是个问题,只是我在离开的时候,看向鞋架的时候,产生了一种感觉。如果要形容的话,或许就是大脑已经本能性的从双眼看到的画面里提取到了某些信息,但是这些单纯由于视觉刺激产生的感觉,并没有转化成大脑能理解的内容。”
“所以我本来是准备带着这些疑问和异样感回家好好思考的,但是就在我准备上公交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黑小川十分兴奋的回忆着,“或许人的大脑就是这样,会因为某一瞬间的画面而产生联想记忆。那时候想要上车的我恰好低头看到了自己的鞋。那个时候我明白了第三个问题的答案。”说着,黑小川在第三个问题后面,写上了‘公交车’三个字。
“我之所以会对鞋柜产生某种感觉的理由是,我见过其中的某一双鞋,就在不久之前的某辆公交车上。”
“你指的该不会……”
“没错,就是在不久之前,我刚好和被害人同乘的那辆公交车。虽然只是当时的无意识记忆,但幸好时间并没有过很久,仔细回忆之后,我想这应该确实是同一双鞋。”
“这也可能只是巧合吧?”黑小川点了点头,“但是这确实给了我一个思路,一个可以解释目前所有未解之谜的思路。”
“你说的思路指的就是他是凶手?”
“对。”黑小川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承认这一开始确实只是个灵光一闪的念头而已。但随着我后续的推理整理,发现如果赵芃真的是凶手的话,确实可以解释眼下超过九成的问题。”
至于之后的部分,则随着黑小川那看似大胆的推理,解释了整个案件中,诸多难以解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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