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娜和叶轩等人的分离很快,从阿瓦隆回到了远东支部以后,休整了三天,卡琳娜就转移去了寒冬城,随她一起去的是被打成了石膏怪的蒙猜。
叶轩和周林在住了长达一个月的院以后,终于可以自由的行动,并且没有任何后患了。在两人能下地后不久,就被远东支部两个特勤请离了医疗部门。
两人必须立刻启程去修斯特拉的游骑兵学院,本身两人并不愿意立刻离开,巫韦茹现在还在昏迷状态,虽然状态逐渐趋近平稳,可是昏迷时间太久了。叶轩和周林放心不下,然而让他们离开的,却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黄杰。
黄杰拉着巫韦茹的手,认真的说出:“我会照顾好巫姐姐。”这句话的时候,叶轩松口了,带着周林,跟着特勤,上了专车。
叶轩能看到,小男孩的眼里,有一种叫做责任,还有勇气的东西,逐渐的在成型,这种时候要是拒绝的话,不好。
修斯特拉的专用车,虽非战斗用,但是坐着也绝不算舒服,只是宽敞许多。
两人上了车,司机拉低帽檐,通过后视镜扫视了一眼两人之后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将会由我来给二位做一次向导,在远东支部的守卫城市:“玛利亚”里转上一圈,然后搭乘前往游骑兵学院的专机,护送二位抵达学院。接下来,还请二位系上安全带。”
叶轩和周林看了看,然后老老实实的把安全带系上,司机不着痕迹的挑眉,然后稳步驾驶着车辆启程。
随着车辆缓慢开上一个平台,轮胎收拢轮胎的正中央喷射出火焰,车辆缓慢的变成了飞行器,叶轩和周林显然吃惊了,但这样的惊讶也仅仅持续了一会便转为惊恐,然后抓紧了安全带。
飞行器的速度显然远超想象,加上顶上那个车盖竟然收拢了,变成了敞篷的飞行器。这速度相比卡琳娜的那块滑板还要猛,没有把两人甩出去也全亏了那条安全带的质量足够好。
司机似乎毫不在意,把车从远东支部那个庞然大物上开离,落到了“玛利亚”的城门之前。这座城市的修筑风格和古代边境竟然有所相似,都是极高的城墙,除了一座大门,远远的望去就只有延绵看不到头的城墙了。
城市的城门两边,有两座高大的石像,一座怒目圆睁却泪流满面,手握战锤,恍若鬼神,另一座面目平静,手中抱着一个和石像差不多高的十字架,十字架上真的有一具尸体,一具灾兽的尸体,而且根据卡琳娜教的,那双暗金色的瞳,是帝王级灾兽。
“这是玛利亚之城守门英灵,有点类似东煌的门神这么一说,虽然没有实际的战斗力,但能稳定人心,也能吓退一些弱小的灾兽。”司机说:“这座城市里住着的,市来自各国的人,有白头鹰,黑熊,东煌以及等等。”
“不会出现交流上的问题吗?”叶轩问。
“当然是有的,但是这里好歹也运作了快十年,统一使用语言这件事早就开始了。”司机早有措辞。
周林咋舌:“这么大的城市,该有多难管啊?落陷城满打满算不够一千人,就算这样,打破头的事也不算少。”
“管理方面确实很麻烦,根据语言不同,各自抱团,像是以前到黑帮似的。”司机说:“不过修斯特拉也是有办法管理的,设立了一批无法上战场的退休特勤来管理这帮麻烦家伙,总体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
“治标不治本吧?”叶轩问。
“对,治标不治本,但是好歹这样一来,大型的斗殴事件就不会发生了,或者说,不会那么频繁发生了。小事的话,我们也不会介入调停。”司机说:“我们没那么多精力放在平民间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会出人命的。”叶轩像是给自己说,又像是说给司机听。他依然记得,那个小城里,就有那么一个孩子,他的年龄太小了,小到没办法去作战,只能在城里给其他的大势力里打一点杂,换上一点吃食。像他这样的孩子不少,只是他们更加老练,更懂得抱团,那个孩子就是有天被霸凌到死去的。叶轩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件事,愣愣的出神,刻意去见了一见小男孩的尸体,攥紧的拳头缝隙间还有沾着血的粗馒头。
那时候的叶轩只能是舔了舔嘴,然后帮那孩子合上闭不上的眼,甚至连后事都不是他能插手的。
司机听后又拉低了帽檐,摇了摇头说:“我们没那样的精力去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仅此而已。”
叶轩点头:“我明白。”
周林更直白的说:“这种事,你们没有能力管,所以只能任其自由,简单,我们理解。”
司机把帽檐压的更低了:“相比在意这样的问题,不如请看看这座城市的面貌如何?”
在车窗外,巨大城墙内,林立着那些高大而华丽的建筑,人群走在这里的街道上,表情更加的轻松,似乎这里的空气比起外面那个危险的世界也好上了不少。
周林看着这一幕幕,问了一句:“他们靠什么维生?”
“不需要,修斯特拉王座会提供住所,食物,只要是没有犯过什么大的过错,基本上都是修斯特拉保障生活的。”司机说:“他们可能要干的为数不多的事就是要保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有农田里的动物。”
“那不就和家畜一样?”叶轩失神说。
“这……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修斯特拉只是在保障人类的延续而已。”司机摇了摇头,盯着后视镜里的叶轩,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叶轩没在意这,只是愣神说:“是啊,像米虫一样也是活,在外面冒险搜寻物资,一样也是活。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是啊,仅此而已。”
司机眯了眯眼,然后找了一个公园,停下了车:“请二位在这里稍稍停留一下,我有些事需要现在就去办,比较急。稍后我会回来接二位,请在此处稍作停留。”
叶轩和周林没有做过多的思考,解开安全带,下车刚把门关好,车辆已经发动,开走了。
叶轩和周林对视一眼,耸肩,走到了一旁的座椅上,两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某一个角落,那辆专门接两人去学院的专车停住,司机把帽子摘了,扔在一旁的副驾驶座,揉了揉头发,让它恢复蓬松。司机叼着一只烟卷,用火柴点着后,架着望远镜,远远的观察着两人。
在长达三个小时过后,司机终于耐不住了,挂上耳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在一段时间的响铃之后,电话被人接起,电话的那头是卡琳娜的父亲:斯卡利特。
“喂喂喂?”司机对着听筒,不断的打招呼。
“我在听,你说。”斯卡利特的声音有些无奈。
“这两个小屁孩就是你要我教的学生?”司机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根据你的外置设备发来的图像,应该没错,是他们。”斯卡利特喝了一口清茶。
“有没有搞错?”司机说:“这两个小屁孩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木纳,那么久过去了,也没有下一步行动,这扑面而来的废柴感,前所未有,我以前的学生,可没有一个会像这样,真被我晾在那里三个小时的。”
“那起码证明他们很与众不同。”斯卡利特笑着说。
“在这方面的与众不同可免了吧,我不需要,在我这里,这就是笨。”司机摇头,语气不满的说:“这两个小子除了笨,还有一股浓浓的草根味,普通人出身,什么都担心来担心去的,想那么多,搞得他们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似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斯卡利特喝了一口茶说:“这是东煌的古话,证明他们很有防患未然的心理。”
“忧国忧民可不是他们这个水准该操心的事,”司机摇头:“我反正不喜欢这两个小子。”
“我倒是相反。”
“你宝贝女儿选出来的,能不喜欢吗?”
“这只是一方面而已,”斯卡利特说:“你倒是可以多花点时间观察,说不定,你也会对这两个小子有兴趣。”
“能有什么兴趣?”司机轻哼:“看看就看看吧,再晾一段时间。”
“那我陪你一起等等看。”
“真是有够闲的,工作不干了吗?”
“总要休息的,不然脑子转不过来,工作会很不在状态。”斯卡利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愉快,真是少见。
“好好,你是大家长,我一个打下手的,能不听你的吗?”司机说着撇撇嘴:“你要我干啥,我就干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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