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离马戏团并不远,就隔着两条街,很多人直接在地面铺了一块布,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明君发现,除了一些怪异相关的东西,还有一些日用杂货,看来这里本来就是当地的一个集市。
伊人拉着明君在集市里随意逛着,她对那些冰糖葫芦,烧鸡翅什么的格外地感兴趣,明君则不然,他对戏法师摊位上的小道具更感兴趣。
明君停在一个戏法师的摊位前,看着上面摆着的怪异道具,好奇地问了问价钱,得知价格不贵后,想起之前夜生说愿意花大价钱买怪异相关的物品,于是,决定挑几件,回头倒卖给夜生。
明君挑拣了一会儿,注意到一个卷轴,于是好奇地问摊主,“这是什么?”
“这位小哥真有眼光,”摊主热情地介绍道,“这个可是神笔的笔迹。”
“神笔?是什么?”明君问道,伊人在一旁也产生了兴趣。
“小哥应该知道七人议会吧?”摊主问道。
明君点了点头。
“七人议会崛起时的氏城之战听说过吗?”摊主继续问道。
明君回想了下,书上看到过,当年七人议会刚起兵时,曾被围困氏城三个月,但围兵因为粮草问题,不得不退去,“你是说,氏城的围城之战吗?最后坚守成功的事?”
“对的,你知道为什么被困住七人议会粮食没短缺,反而是围兵的粮食短缺了吗?”摊主问道。
“因为城里的粮食储备充分?”伊人回答道。
“氏城并非粮仓,哪里够七人议会万人兵力消耗三个月的。”摊主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伊人追问道。
“因为神笔,”摊主终于说到了正题,“这是当年七人议会中一人掌控的奇迹,它能化虚为实,只要是神笔画出来的东西,就能变成真的,哪怕是画出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动物,也能从画中出来,变成真实。当时,七人议会就是用神笔画出的粮草,才从围城之战中坚守下来。”
“神笔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明君惊讶地问道。
“那当然,所以七人议会结束黑暗时期后,就把它封印起来了,我这个卷轴,就是神笔仅存的遗迹了,要不是因为我急着用钱,才不会把它拿出来卖呢,小哥,我看咱俩也有缘,要不就便宜卖你得了,只要一个金元。”摊主大力向明君推荐道。
明君看着摊子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些怀疑摊主的话,但神笔的笔迹确实比较吸引人,他有些心动,要是真的话,一个金元似乎不亏。
伊人在一旁见了,提醒道,“你还是先问问封印的是什么再说吧。”
“那,这个里面封印的是什么?”明君听伊人的话,指着那个卷轴问道。
“呃,”摊主的语气为之一滞,小声地说道:“两个点。”
“什么?两个点你就卖我一个金元?”明君惊讶地道,还好伊人提醒了他一下,不然,他买回去一点用也没有。
“小哥,虽然只有两个点,那也是神笔的笔迹啊,只要解开封印,画里的东西就会化虚为实呢,这个可是奇迹啊。”摊主劝道,难得有一个小孩子对神笔的笔迹感兴趣,他不想就这么放过。
“但这个奇迹的花费也太高了吧?而且还只能表演一次,都回不了本。”明君算了算,且不说观众是不是买账,就算观众买账,一次表演最多一个金元的赏钱,这不还得倒贴钱吗?
“那小哥,你出个价,多少合适?”摊主决定把这个笔迹卖出去,反正他家里还有完整的画。
明君琢磨了一下,拿去表演肯定是不行,但是卖给夜生那个冤大头的话,说不定能卖出好几个金元。
“十银元,”明君出价道。
“小哥,你这还价还得也忒狠了一点吧,八十银元,”摊主说道。
“二十银元,说实话,你这个比放烟花贵多了,放烟花还能看到一瞬间美景,你这一打开,就两个黑块。”明君不依不挠地说道。
摊主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但仍咬着价不放松,“六十银元,不能再少了,就是笔迹上的封印,也值不少钱了。”
“这样吧,六十银元我买下,你再送我两件搭头,如何?”明君又挑了两件小物事。
摊头叹道,“唉,碰到你,算我倒霉,行吧,六十银元,卖你了。”
明君乐呵呵地抱着笔迹和两件物事,和伊人离开这摊位,去下一个摊位了,明君感叹道,赚钱真容易,只要把手里的两件搭头卖给夜生,他就能回本了,再把神笔的笔迹卖给夜生,他还能大赚一笔,所以说,挣钱还得靠信息差。
“你买这么多小玩意儿干嘛,”伊人看着明君在不同的摊位上时不时挑个怪异相关的物件,然后买下,便好奇地问道。
明君嘿嘿笑了笑,避而不答,反而问伊人,“伊人,你不买几件么?”
“这东西又不能吃,我才不买,”伊人摇了摇头。
逛了一会儿,明君也觉得有些累了,就和伊人找了一个小吃摊位,一起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下。
“明君,你离开家多久了?”伊人问道。
“快一年了吧,”明君随口答道,继续打量着不远处的摊位,想着要不要再买一件,不知道夜生能不能吃得下。
“你想家吗?”伊人问道。
明君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想起去年这时候,他还在和雪月一起打着雪仗,一道莫名的思绪开始缠绕在心头,已经快一年没见到雪月了,她现在的字倒是越写越漂亮了,他笑了笑。
“有一些想,怎么了?”明君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想家了,每年冬至的时候,我奶奶都会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用花生,莲子,豆子,红枣,糯米,煮一大锅粥,我跟你说,那粥可香了。”说着说着,伊人眼圈就红了。
明君沉默不语,每逢冬至,陈家也是会隆重对待的。
“你说,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被诅咒了呢?”伊人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诅咒?”明君讶异地问道。
“我们能招来怪异,不能呆在家里,要不停地换地方,这不是诅咒是什么?”伊人反问道。
明君看着含泪的伊人,沉默了,如果他不是有前世记忆的话,是不是也会和伊人一样的想法呢?
接下来的几天,明君基本上都和伊人一起玩,伊人也没再提起诅咒的话题,两人一起玩得很开心。
到了冬至当天,伊人找到明君,神神秘秘地对他说道:“我在马戏团看到一本书,上面说了一种办法,可以让我们一直呆在家里,不会招惹怪异。”
“什么?不会是假的吧?”明君有些怀疑地问道。
伊人笃定地说道:“肯定不是假的,那上面说的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我确认过了。”
“什么办法?”明君好奇地问道。
“嘿嘿,暂时保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伊人说道:“今天晚上那些戏法师都要值守,你要是想回家的话,我们晚上在城西碰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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