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九歌的话并不难理解,我是神玉,不是属于世界之内的东西,所以能看到神母的意识,而他和梦,还有瑞儿,再怎么厉害,也是诞生于世界里的生命,所以看不到这种意识。
可是神玉已经被瑞儿从我的体中拿出来了,我现在只是一具躯壳,肉体凡胎而已,又怎么能看到神母的意识呢?
十四块神玉,在西天之上盘旋,梦操控着它们,幻化出了一个富丽堂皇的新世界,这个世界,就是西天。在从前的繁华基础上,梦把从前的世界秩序给打乱了,妖魔人神,全都走在大街之上,没有时间的流逝,人不会死,百花不会枯萎,男女没有界限,没有修仙,也没有善恶,拥挤在西天繁华大街上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敬仰着悬浮在天空之上的梦,就好比从前的世人仰望日月那般,无比的虔诚,纷纷给梦跪下,尊称梦是创造之神,是他们最伟大的国王!而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了从前被姬凤归屠杀的西天百姓,已经死亡的西天神明,现在梦又让他们活了过来,他这样做,连我也都分不清楚梦这么做,倒是是好是坏?!
我转头看向御九歌,问御九歌说:“你说梦是救了那些神和人吗?”
御九歌注视着西天世界,摇了摇头,回答我说:“他们只不过是梦制造出来臣服他的傀儡。”
当梦完成了整个西天的建造后,十四块神玉,重新回到了梦的身体里,数千万的生灵全都匍匐在地上,高赞梦的神威,梦高坐在神座之上,看着整个西天向着他跪下的生灵,脸上终于露出了由内散发至外的笑。
起先是微笑,逐渐到最后,变成了狰狞的大笑,似乎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是开心,他为了这一刻的到来,为了能脚踏在曾经那些欺辱过他给他带来过痛苦的世界,他足足等待了十万年!
“白柔,你看见了吗?!”梦的声音,向我传了过来,紧随着,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从空中飞起,向着梦的方向飞升过去。
御九歌伸手抓住了我,不想让我靠近梦,但是梦的力量十分巨大,连带着御九歌,一同向着他吸引了过去。
梦享受着他脚下西天百姓对他的高呼,转头看着我向他逼近,见御九歌和我一起,眉色之间露出了一丝不悦,但是他正在兴头上,也并没有将这不悦表现出来,而是对我说:“想不想和本王去现在的人间走走?本王如今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我亲自带你看看,他们是如何的敬仰我!”
梦说罢,我们三人,瞬间便已经站在了人间的大街之上。
刚才我们从高空俯视着整个西天,就已经感受到了西天百姓对梦的虔诚,现在梦亲自出现在这片他所创造出来的土地上,我们身边的百姓,根本就不敢靠近梦,只敢远远的膜拜,膜拜给予他们生命的尊主。
梦带领着我在大街上走,但是却勒令御九歌不能跟过来,这个世界已经成为了梦说一不二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与他对抗。
看着一排排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看着他的人,梦十分的得意,就连走路的姿势,都霸气了不少。
“你看,他们现在都怕我,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同一帮贱民一起,贵在的地上,奉我为尊主?”
梦的语气轻狂,歪扬着小脸,蔑视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眼睛里全都是报复的快感。
“那你现在开心了吗?”我问梦。
“当然开心,不开心,我特地喊你来看干什么?”梦不屑的回答我。
也许在刚才梦带我进入他儿时的梦境时,我还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梦又在跟我玩什么把戏,但是现看着梦脸上浮现出的这幅如同孩子那般得意又自满的神情,我忽然觉的梦也没有这么讨厌,如果从前这个世界稍微善待他一点,恐怕如今他也不会变成这幅模样,他这样,更像是跟自己的妈妈或者是最亲近的人,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不过,把这些人踩在脚下,不是我最想要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问梦。
“我想你应该也不记得我们二十多年前的约定了。”
梦笑着对我说。
之前梦和我说过,我们二十年之前就有过交集,但是我肉体凡胎,怎么可能会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你要是不记得,我可以再和你说一遍。”
事已至此,这个世纪都是梦的了,他也不至于耍什么心机算计我,于是我就对梦说:“你说吧。”
梦一笑,对我道:“你是知道的,我是恨你的,我所有的痛苦根源,我一直都在找你,直到二十多年前,我又遇见你。我曾今问过你,为什么救了我又要离开我?你是神玉,世界没有谁能掌管你,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把我从苦难之中救出,又让我独自面对更大的痛苦?你知道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梦问我。
我对从前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我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回答梦的,况且,如果从前我是以我现在这幅模样救了梦,并且陪伴着梦三年,那么我就不是因为和柔公主的原因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那和柔公主,为什么又长成了我的模样?
我只知道神玉是又意识的,但是我却忘了,它的自我意识到底是什么?
“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梦转过头看向我,向我靠近过来,伸过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蛮横一握,对我道:“你说我是你的失败品,你想找个能驾驭你力量的人,为你创建一个新世界,而不是我这样的废物。――但是现在我做到了,十万年过去,只有我一个人做到了,新世界就在你的面前,我证明了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驾驭你力量的人,我不是你的失败品,你把我救了,是你十万年来做出的最正确的决策,现在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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