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个人的脸色都是沉重,正如他们所说,现在谷口被巨石封死了,根本出不去,这次他们只是错算了我这一手,下次卷土重来,就不是能够轻易抵御的了。
苗人们收拾着尸体,还有寨子里的狼藉,躲在家中的妇女和孩童都跑了出来,拥抱着自己活下来的亲人放声大哭,而那些不幸遇难的家属,跪倒在地上,眼里满是茫然。
宁远忙的脚不沾地,这种时刻,最是需要他来稳定人心。
我回到了竹楼,此次我展现出的力量,得到了每个苗人的尊敬,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他们是讨厌中原人,但我帮了他们,这自然就抵消了,再加上本就是强者为尊,对我态度好转自然是非常合理的。
一屁股坐倒在床上,我感觉身体无一处不痛,恶魄出现,固然强悍,但也会给我带来后遗症,因为我的身体太弱了,很难承受那么强悍的力量。
也许是缘分吧,我发现那本来是催命符的药蛊,却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因为我身体的匮乏,它自然的分泌出一股股的药力,我的心脏充满活力的跳动,整个身体也是变得暖洋洋的,恢复的很快。
柳叶儿又跑了出来,还是站在窗口,眼中的迷茫愈加明显:真的,我感觉有什么人在呼唤我,就在山上。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说了,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明天我们就上去看看,现在苗人应该对我放心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过去。
柳叶儿点了点头,又回到了笛子里,像是个心情低落的少女。
我摸了摸鼻子,觉得女人,哦不,女鬼,还是那么的麻烦。
然而有关于女人的麻烦还并没有结束,第二天,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一个女人敲响了门,我打着哈欠开门,却是看见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宁浅画。
我愣了下,一大早的她怎么来了,让开身子说道:有事吗?
宁浅画走了进来,淡淡问道:说吧。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说啥?
宁浅画冷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吗?我的身体我自己最为清楚,你打晕了我,那些举动,都是我昏迷之后做出来的,昨夜我做了一晚上的梦,在我体内残留着一股让我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察觉到了,只是上回被你糊弄了过去,难道这次你还想着要隐瞒吗?
敢情是发现了柳叶儿的存在啊,准确来说,是嗅到了月月的气息,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柳叶儿适时开口:不要告诉她。
她的声音有带着一股子迫切,我微微皱眉,看来又是月月的性格起到了主导,她毕竟是做出了有辱青苗寨的事情,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回来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撒谎,说道:真没有,我想你应该是累了,产生了幻觉。
宁浅画的鼻息加重,这个清冷的女子应该是真的有些恼火,我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正在头痛该如何应付的时候,忽然间宁浅画的侍女跑了过来,大声说道:不好了,大小姐,徐先生,议事厅那边闹起来了!
刚刚脱离危险,怎么就闹起来了?
宁浅画赶紧站起,朝着外边走去,我松了一口气,正是庆幸,她却是突然回头:你也跟着一起来。
我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丝苦笑,女人到底还是小心眼的啊。
这一路上,侍女把具体的事情告诉了我们,我听着听着,脸色也是凝重起来,甚至有一丝愤怒。
至于宁浅画,却已经是面沉如水了:竟然想要投降
谷口被封,现在是瓮中之鳖,在加上昨夜的打击,青苗寨完全是人心惶惶,今日一早,青苗寨三姓,便纠结了一帮人,说出了想要投降的念头,他们认为,抵抗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缴械投降,这样至少还能够活下去。
青苗寨宁家是主家,除了宁家之外,孙刘吴三姓,就是最大的势力了,孙,是孙鹏的家族,刘,是刘小三的家族,至于吴,之前被厉鬼杀死的吴伯,就是吴家的长辈。
这三姓联合,即使是宁家也不得不重视,我们刚刚到达竹楼,就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有人摔了东西!
因为竹楼里人很多,我跟宁浅画走进来也无人通报,于是我们就站在门口。
刚才的声音,是宁远砸了茶壶,他的脸色铁青,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投降?昨天死了那么多的子弟,派出去的人也都杳无音讯,这是血债,要用血来偿还,你们竟然能说出投降!
有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踏前一步,此人叫孙泽尚,是孙家这一代的家主,也是孙鹏的父亲,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也没有必要这么生气吧,我们也只是提议而已,投降,并不代表我们忘记了血债,可以是诈降嘛,只要活着出去,将来的事儿自然好办。
宁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以为他们是白痴吗?诈降?一旦放弃了抵抗,所要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吴家的家主的态度就比较直接了,针锋相对的说道:可这样负隅顽抗,迟早也是死路一条,选择投降,还有一线生机。
宁远冷笑:亏你说的出口?用尊严换来的一线生机,我宁可不要!
孙泽尚见宁远强硬,冷冷说道:你想死,那是你的事,不能拖着青苗寨跟你宁家一起灭亡!
这话说出来,已经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了,宁家,原则上来说等于是青苗寨的土皇帝,而三姓不过是三个臣子,此刻臣子竟然对着皇帝说,你想死你去死,我不跟你死,这无疑是充满了火药味,宁远表情僵住,难以置信孙泽尚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宁家的子弟也全部都露出恼怒之色。
大胆!
然而就在此时,却又是听到齐刷刷的拔刀声,是孙家,吴家,还有刘家的子弟,他们的数量足足是宁家的几倍,孙鹏恶狠狠的目光扫过众人:我看谁敢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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