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黄老四他们不知道从哪搞过来一块木板,我仔细一看,好家伙,他们竟是扛过来了棺材板,堵在石室的门口,似乎这样能够安心许多,我哑然失笑,他们也是够天真的,区区一块木板,怎么可能挡得住怨鬼呢?
不过这也是正常反应吧,人在这种时候,总是需要些心理慰藉的。
因为无话可谈,所以我们陷入了安静之中,但是沉默,又和这静谧的氛围生出中奇怪的化学反应,那就是恐怖,大家迫切的想要做什么事来分散注意力,只是在这种环境下,却没有人张口。
我看着大家额头沁出的汗水,心知再这样下去,不等怨鬼上门,我们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弄得崩溃了,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沉声说道: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众人都是微微一松,忙不迭的点头,宁雪歪着脑袋,摆出认真听故事的模样,只是从她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听故事,而是强迫自己暂时喜欢,来分散注意力。
我犹豫了下,讲了几个很普通的故事,大家听着,都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并没有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反而精神更加涣散了,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给你们换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主角是我,我的朋友,以及李军
讲这个故事,一方面是因为它足够精彩,另一方面则是存着试探,柳叶儿看见宁雪会觉得熟悉,这说明月月的记忆里对宁雪是有映像的,只是记忆残缺,她记不得详细,我想看看宁雪能不能想到些什么。
故事的一开始,他们就被吸引了,黄老四几个普通人感觉发冷,用手搓着胳膊,而宁雪,脸色也是逐渐变得不自然,小手不自知的抓住了我的衣角,孙鹏虽然也怕,但在看到这一幕后,眼中的妒火还是燃烧了起来。
故事讲到了一半,我刻意看了看宁雪的眼神,似乎除了害怕和好奇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我不禁怀疑,难道宁雪不认识月月吗?
我去撒个尿,听着瘆的慌。
黄老四有些尴尬的站起身子,冲着我们摆了摆手,准备走出去,然而就在他刚刚把棺材板拉开一条缝的时候,却是惊恐的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满地的骷髅上,指着临时用棺材板做成的门说道:眼睛,眼睛!
我霍的一下起身,这时候我才反应,虽然我是一直讲故事为大家排解恐惧,但真正最害怕的,却是我自己,我拉起黄老四:你看见了什么?
黄老四抱住我的小腿,鼻涕眼泪全部都涌出来了,他带着哭腔说道:一只眼睛,红色的,就在我观望外边的时候,他也透着缝隙看着里面。
老四,你丫的没看错吧!
几个普通人全部都慌了,颤抖着说道。
是找上门来了吗?
宁雪依然拽着我的衣角,九首蛛后站在她的脑袋上,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去看看。
强忍着恐惧,我一只手捏着驱邪符,一只手扒开宁雪的小手,一步步的走到门口,眼睛对着缝隙,朝着外面看去。
黑暗的一片,似乎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心中微微放松,也许是黄老四看错了,然而就在此时,我眼前的黑暗突然被一股鲜红替代,我不禁有些奇怪,脑袋往后移了点,拉开距离才看见到底是什么,居然真的是一只眼睛,遍布着血丝,我刚才所看见的鲜红,正是这一条条血丝堆积出来的鲜红眼神。
这是怎样暴戾而残忍的眼睛啊,我几乎是本能的把驱邪符照着缝隙丢过去,然而却丢了个空,驱邪符颓然的落在地面上。
怎么回事?
众人都问我。
我看着他们,先确认了下时间:几点了?
在墓穴中手机没信号,但时间却是正常的,黄老四惊恐的爆出了个时间,晚上十点。
十点,一个尴尬的时间,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凝重说道:他在观望,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根据我的猜测,也许现在还不打算动手,可是一旦到了十二点,那就要动手了。
十二点,阴气最重的时候,无数影视小说告诉了人们,这个时间是最危险的时候。
我回忆着秦家道书上的一个阵法,准确来说其实不算是阵法,只是一种玄学的运用,之前秦懿也用过,他将符篆以七星方位摆好,能发挥十张符篆的力量,我自然不会这个,为了防身,我口袋里装着一捆驱邪符,取出来四十九张,我在棺材板的背面贴上,这当然不是乱贴的,没贴一张,我都要数四十九下,不能多也不能少,每隔四十九秒,贴一张符篆。
这是最简单的符篆运用方式了,四十九张符篆,按照这个贴法,能够发挥出要比单独拿出来更强数倍的驱邪效果,这在玄学里也有个说法,天意,玄学也称之为大衍,大衍之数五十,遁去其一,所有代表天意的数字其实是四十九,这个遁去的一,可以理解为变数,绝境中的一线生机,逆境中的转折,代表着种种偶然和奇迹。
就在我将符篆全部贴好的时候,这张棺材板陡然显得厚重起来,也许是心里上的错觉,总之每个人都觉得它靠谱了许多,我看了一眼黄老四:你不是要去撒尿吗?
他指着湿漉漉的裤裆:已经尿过了。
我笑着摇摇头,继续坐下,表面上古井无波,其实心里早已着急无比,李长生啊李长生,你为什么还不来?
就这样,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差不多到十一点四十的时候,黄老四突然狂躁了起来,骂道:在这等死,还不如出去拼了!
朱强不屑的瞅他:就凭你还不是去送死?
黄老四不愿意了:你这话啥意思?
朱强看了看剩余的两人,说道:要不是你说这有宝贝,把我们骗进来,我们能陷入到这种境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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