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的臣子,估计整个月朝也没有几个。
可以在御书房与陛下相对而坐,促膝谈心。还可以品到羋公公亲自泡的茶,说不飘飘然,那是吹牛批。
皇帝听了我的话,佯作生气的说道。
“地狱守护花!?你个臭小子,那是给活人用的吗?”
“陛下,这夏武王生前都用过的东西,这肯定是活人用的呀,他只不过是长在古墓里而已,再者说这个东西现在只有我爹那里可以种植,别的地方根本没有,
因为我爹当年倒斗的时候,就从一个棺椁上面连根拔起来一株,回到家后,种在了自家的菜地上,结果您猜怎么着?
这花种下去之后,方圆三亩地的所有粮食全都枯死了,我爹每年给他浇水施肥,现在也仅仅长出了三株,后来我家搬迁,就把他种在了花盆里。
我把它给您送来,您放在香炉里面点燃,一天晚上点一片,保证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听了我的话龙颜大悦!
“哈哈哈哈,看你吹嘘的这么神奇,明日便给朕送来,告诉你啊,如果不好用,看朕怎么罚你!”
我也装作一脸苦相的说道。
“陛下...我一个七品小官有什么好罚的呀,您要是罚我钱,还不如直接砍了我的脑袋呢,”
“嘿!你这小子,小小年纪竟把钱看得这么重!?”
“没钱万事难嘛......”
“哼,行了,朕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扯皮,跟朕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具体要怎么做?”
既然聊到正事,我就是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脸,正色道。
“陈打算明年开春前往洛阳,跟着丝绸之路一路向西,只要过了波斯地区,就离摩索拉斯陵墓不远了,毕竟陈还年幼,第1次出行很有可能会找不到路。如果顺利的话,一年便回。”
他眉毛一挑,说道。
“一年就可以给朕带回来一件?”
我摇摇头,“这只是预测,具体需要多久还不是很清楚,毕竟除了秦皇扳指以外,这些东西全部都在西部地区,山高水远,没那么容易找到,就算找到墓中凶险重重,也是极费时日的。”
“呵呵呵,没关系,朕还能活几十年呐,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有事直接与朕说就可以了。”
我躬身点点头,他打了一个哈切,我很是时候的提醒道。
“陛下应该是乏了,不如先歇息一会儿,臣回家准备准备,明日便把麝香安魂花给您送来!”
他嘴张的老大,一连打了四五个哈切,
“哈...啊...嗯,也好,去吧,朕歇一会。”
我迅速的穿上鞋子,回身对他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来到大殿的门外,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与皇帝在一起相处,真的是步步艰难,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
羋公公跟在我的身后,对我说道,
“小少爷真是有福之人呐,他日冲上高台,莫要往下老奴才好啊。”
“羋公公客气了,那是陛下今天心情好,否则的话一顿板子肯定是跑不了的。”
没有让羋公公相送,独自向外走着,
别看与皇帝说的轻巧,这四个墓盗起来恐怕会异常艰难!与中原完全不同的殡葬形式,墓内机关变化无穷,要不是有《洛图秘术》在手,这活儿还真接不了。
出了宫门,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自己家,只见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这儿看看,那儿溜达溜达,很是随意,包括那个管家,
我进了门来到他的面前,他对我说道:“家主回来了。”
我点点头,
“怎么样?我这家还行吗?”
“不露圭角,不露锋芒,外表朴实,内有千秋,当真是一处好地方啊。”
这家伙还一套一套的,
“想不到你还挺有才华。”
他老脸一红:“家父就是蔡家的管家,而我小的时候陪少爷读过几年私塾。”
“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仆蔡富。”
我啧了一声,
“啧,进了纪家门怎么还姓蔡呀?改了,改姓纪。”
“是,那我以后就纪富。”
纪父?要当我爹?明目张胆占便宜是吧?
“继父,继父,这名字不吉利,给你加个字儿吧,叫纪富贵怎么样?”
他尴尬一笑,“哈哈,好好好,都听家主的。”
我们边说着边往里面走,绕过中厅,来到后堂。只见黄鼠这厮拥护着两位娇滴滴的大姑娘,在哪里饮酒作乐!
我当时就火了!
“你他娘的成天就知道享受,也不知道把家管理管理!”
黄鼠喝了一口那姑娘喂过来的酒,砸吧砸吧嘴。
“啧啧,哎呀...这是你的家,我那敢哔哔赖赖啊,这不是等你回来无聊嘛,好了好了,你们去东偏方休息吧。”
那两个姑娘嗯了一声,托着微醺的身子缓缓站起来,慢悠悠的穿好了鞋,屁股甚至还一扭一扭的在我面前走了过去!
娘的,这到底是谁的家!人家吃着我看着!人家坐着我站着!
内心的火气如爆发的火山一般难以压制,我一个箭步窜上前去照着黄鼠的后脖颈就是一脑拍!
“啪”的一声,黄鼠顿时疼的呲牙咧嘴,不断吸着凉气!
“纪武淋!你他·妈疯了!”
我气的眼睛都红了!
“疯!?你他·妈一天到晚就知道享受!回到家里不知道先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就这么一个干净的木榻,你就坐上面喝酒!?我在晚回来一刻钟你是不是裤子都要脱了!?”
黄鼠这厮被我骂的一愣一愣的,我突然也有些后悔,今天不知怎么了,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呢。我冷哼一声,坐在木榻上,黄鼠也一句话不说。
纪富贵果然是个人精,赶紧上来打圆场。
“家主莫要生气了,方少爷也是高兴嘛,既而年少,所以多贪几杯也是有的。”
脾气一上来,骂人怎么会有好口气呢,“你少他·妈在这装好人,赶紧命令厨子开始做饭,没有的食材立刻出去买!”
可能是今天在陛下面前压抑的久了,憋在心中的火气在一刻全都撒了出去。纪富贵听了我的辱骂也不生气,回头招呼一个孩子去传命,继续站在我身边。
我深吸一口气,把鞋子脱掉,往里面坐了坐,
“你也坐上来吧,别站着了。”
“诺。”
他答应一声,也脱鞋坐了上来,是标准的跪坐,现在他,黄鼠,我一起坐在这个榻案前,我对纪富贵说道。
“以后这些孩子们就归你管了,房间,工作,都由你来安排,回头通知我一声便可,黄鼠哪里的丫鬟你与他多交流一下意见,我这倒无所谓。
府里的花销不够了,从我这里拿,以后呢,我不会经常在家,所以我不在的时候要把这个家给我打理好,这十个金条你拿着,一会出去换成现银。”
我从木榻的暗格里掏出来十根金条,放在了榻案上,老纪并没有感觉到这是一笔很大的钱,冷静地把它攥在手心儿里。我继续说道。
“该花的钱不用节省,但是每一笔钱都要记账,如果你敢贪污敛财,别说我下黑手啊。”
老纪听后赶紧对着我行了一礼,
“不敢,不敢,家主请放心,老仆在蔡家待了几十年,从来都没有过贪污敛财的事情。”
我摆摆手,“好了好了,就是吓唬吓唬你嘛,那么紧张做什么?现在呀,你呢,带着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子出去买一些被褥回来,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府上缺什么东西你就去买,还有一个就是关于府中的打理,像这些花花草草的,明天请人过来好好装饰一下。
黄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既然是家庭第一次全体·大会,那黄鼠还有发言权的。这厮郁闷的脸像吃了苍蝇一样扭曲。瞪我一眼,冷哼一声。
我这火也撒完了,看到他的眼神我笑了一下,
“呵呵呵,行了,你还挺委屈,难道我今天说你的不对吗?你要是猴急的发泄,就回到你的房间关上门偷偷解决,
在后堂这四敞大开的地方,让那些孩子们看到成什么样子!
说你两句还不愿意听,咋的,说不得你啊?”
黄鼠酸溜溜的回答我,“说得,说得,你纪武淋谁说不得啊。”
瞧他这样子估计也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我回头对老纪说道,
“行,目前就这些,你们先去吧,快去快回,一会就吃饭了。”
老纪答应了一声,对我拱拱手,刚要起身离开,忽的回头。
“对了,家主,还有一事。”只见他从胸前兜兜里拿出一沓纸来,
“这是我,还有这些孩子们的卖身契,都已经签完了。”
我随手接了过来,放进木案暗格里,见老纪走了,这房间也没有外人了,我喝了一口黄鼠剩下的半盏酒,抹了下嘴,说道。
“兄弟,真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一个成年人了,现在是这个家的二号首长,你行事作风要注意分寸知不知道?”
他见我话锋软了下来,也不酸了,说道。
“我就纳闷,你今天那来那么大火气呢?你瞧给那两个姑娘吓得。”
“咋的?就他俩刚才穿鞋那动作,分明就没把我当回事好吧?”
黄鼠嘀嘀咕咕又说了句什么,我没理他。
“跟你说点正事儿,明天我还得回老家一趟,陛下现在失眠很严重,我把麝香安魂花哪来给他试试,你明天没啥事的话,跟着老纪他们出去买东西去。”
我的话黄鼠好像一点没听进去,还很是殷勤的给我加了一块肘子肉,
呵呵,这小子肯定有事,但我故意装做不知道,也不搭茬,他加什么我吃什么,他倒一杯,我喝一杯,就是不问,
我好笑的看着他在我对面搓手,瞧那样子应该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对我说道。
“小淋,那个...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儿啊?”
我抿嘴一笑,
“哼哼,就知道你小子有事儿,说吧,怎么了?”
黄鼠这厮难得脸红,此时更像是暴晒的五花肉一般。
“嗯...那群孩子里面我看上了两个,让他过来给我当丫鬟怎么样啊?”
我心想这叫事儿吗?
“你看上那个,就去跟老纪说啊,不过,你看上谁了?”
“就是小翠小莹她们两个呀!”
小翠小莹?他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这小翠小莹不就是我在随缘访的时候最开始买的三个丫鬟中的两个吗?
还好,我喜欢的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不合他胃口,要不然还真不好说。
这小翠小莹属于典型的小美人胚子,年纪轻轻便已经看出了大眼盘大屁股等相关特征......
我噗哧一笑,
“噗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这还叫事儿啊,回头等老纪回来自己说去,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就这么着急传宗接代呀,你可还没娶亲呢!”
“还不是怪你,你自己说的盗墓有多么多么危险,万一那天我死了连个后人都没有,我爹非得给我从坟里挖出来鞭尸不可!”
我摇摇头,这黄鼠怕他爹是怕到骨子里了,还挖出来鞭尸,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我们正聊着,有一个厨子走了进来,对着我一拱手说道,
“家主,请问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这就跟他们一起出去购买食材。”
我随意地挥挥手,“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食材要好,咱们人多,有三十个人,所以让那些没出去的准备八个木榻拼到一起,
你们厨子就辛苦些,准备十五道荤菜,五道素菜,一个汤就行。”
“诺!小人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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