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江旺看了她一眼,就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
“孙洲,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要你来,不就是利用你来达到某种目的吗?”郝江旺说。
“我又不知道。”孙洲呜咽地说,“我又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我们接触的时间还不长,你有秘密也不会告诉我。”
郝江旺说:“我能有什么秘密。真是!”他又走开,拿眼看着孙洲。
郝江旺掏出怀表,看了一下,现在已是傍晚六点多钟。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也没喝一点水。他想孙洲可能也这样。
但是他一直在想,孙洲是个什么人?这些人把她弄来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门开了,有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子提着一个饭龛进来了。那女子走到那张长方形的饭桌上,从饭龛里将菜一盘盘放上桌来。
郝江旺望去,这种饭龛只有饭店里才有,这可见他们很可能住在饭店里。但是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呐?
刚才那位戴礼帽的男子讲的是地道的中国话,而这位女子呢,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呀!
女子说:“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来,过来吃,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喏,这壶里是茶,这里还有两只杯子。”
女子把一切该放的都放在桌上了。然后又看了他们一眼,出去了。
郝江旺站起身,拿起茶壶倒了一点茶,尝了一口,见是茉莉花茶,正适合这个季节喝的茶。
他走到孙洲身边,拿起她的一只手,对她说:“孙洲,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哪样对你。”
他这一说,孙洲又啜泣起来,她边啜泣边说:“我的命为何这般苦哇!原想着家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碰着你了,希望又回来了。可是……”
“好了,不用说了。看来我错怪你了。”郝江旺说,“我们吃饭吧!”边说边拉着孙洲的手,往桌前走去。
饭菜很丰盛,也很可口,比在部队里的伙食,那是天壤之别了。郝江旺吃着,不时把那些孙洲喜欢的菜夹到孙洲的碗里。
孙洲也不做声,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这样吃着时,就不时地有一滴两滴的泪珠掉进碗里。
“好啦,孙洲,快别这样了。你快吃,吃了就睡觉。我可是睏死了。”郝江旺吃完,站起身,这样地叮嘱孙洲。
孙洲其实早吃完饭,她之所以装出还在吃的样儿,显然是在等待郝江旺的吩咐。
如今见郝江旺吩咐了,她就想洗巴洗巴睡觉了。
可是她一展眼,却发现,这么豪华的一间卧室里,竟没有水。而且,仅有的一壶茶,也只是拳头大那么一把茶壶。
孙洲把被子抖开来,被子很薄,大概只是两层薄薄的绸缎缝制。如今是夏天,但半夜还可能会凉。于是她睡了床的一边,极小心地睡在床的一边。
郝江旺见孙洲睡下了,也想睡。他当然不能睡床上了,睡床上成何体统?【…!爱奇文学…免费阅读】
好在那边有沙发,他就绕过一些太师椅什么的,坐到沙发上。
郝江旺坐到沙发上,就发现问题了。这间房里原本就住着男人和女人。你看,茶几上有烟灰缸,梳妆台上有口红和香水。只不过,郝江旺不识货,弄不清口红和香水的价值。
从这些东西里头,还是弄不清这伙人的底细。
他甚至还怀疑,这不是在根据地内,因为,若是在根据地内,怎么还有这么个所在?
但是有一点不容置疑,他终于还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但这些人到底掌握了他什么呢?按理说,晓得他的身份,不一定晓得他的价值。若是晓得他的价值,自已的麻烦从此就会不断。
先莫管它,从哪些宝藏存在的时日起,他的家族,不,准确些说就是他的太祖爷,他的祖爷爷,他的父亲,还有他,时刻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他不去想。他坦然地睡。竟然做了不少的离奇古怪的梦。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被奇怪的水溅声惊醒。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却看见在一个奇形怪状的摇床里(郝江旺没看过,不知是浴缸),一个女人蓬松着头,正坐在摇床里打水仗呐!
那个摇床,不,那个女人离他竟是那般近,近得连女人娇喘的气息都听得见。
他无意间一打眼,看见了:蓬松的长髮,铺散在圆滚滚的肩头,胸前的两座小山在水里时隐时现……
郝江旺赶紧扭转头,脸被憋得通红。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心里骂道:好卑鄙的伎俩。
这是孙洲。好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原来是装出来的。眼下的这一幕,应该是她准备了好久的了。
郝江旺背对着女子,用冷冷的语气说:“够了,收起这套把戏吧!有什么目的,开门见山,何以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真让人恶心。”
对他的话,身后没有反应。待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后安静得很,既没水声,也没人的娇喘气息。
“唔,唔……”
郝江旺回转头来,没看到洗浴的女子,却看到孙洲被双手反剪地捆着,嘴巴里堵着一块毛巾。
她被扔在一个角落里,她的眼中被惊恐笼罩,她的嘴唇在激烈地颤抖,嘴里发出“唔、唔”的低声。
洗浴女子不是孙洲?他生怕自已看花了眼。定晴一看,被捆的女子才是孙洲。
郝江旺赶紧奔了过去。
他扶起孙洲,帮她解开绳子。
“你不是睡觉了吗?他们什么时候绑的你?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哇!”郝江旺歉意地说。
“我叫了你,我挣扎地叫你。可是你装着不知道。你不理我!我被他们捆住丢在墙角里半宿。我好痛苦。”孙洲哭着说。
郝江旺捶着自已脑袋,自言自说地说,我竟然睡得这么沉?我真该死。
忽然他抬起头来,问孙洲,你喝茶了吗?
孙洲摇头。吃饭时,我喝了半碗汤。她说。
明白了!狗日的,他们在茶里面做了手脚。
“哪,那个洗澡的女人是谁?”郝江旺问。
“送饭的!”孙洲说。
这是错怪孙洲了。想了想,从他们昨天一见面,他就一直在错怪她。
“哦嗬,让你们吃苦了!”突然,暗门开了,走进了三四个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