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这个叫张山的，我应该认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是……”
毛大哥停顿了一下，看着张慕容，张慕容一脸急切地表情，期待着能从毛大哥嘴里探出来一些关于张山的信息。
“他是什么？”
“他跟我一样吧。”毛大哥淡淡地说道。
张慕容惊呆了，原来毛大哥知道张山是私家侦探吗？张慕容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这个人，也是个私家侦探。”
“哦？”
“我不知道张老弟你为什么要调查他，方便透露吗？还有，张山的身份证怎么会在你这里？”
张慕容被突如其来地反问噎住了，一时之间没有言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慕容想了想说道：“身份证是我捡的，我想找到这个人，把身份证还给他。”
“这个理由蛮牵强的啊，既然张老弟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哈哈，毛大哥，通情达理，能帮我找到这个人吗？”
“找人，是我的业务范畴，但最起码得了解些情况吧。你刚说的理由，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捡到身份证还是交给警察吧，你说呢？”毛大哥看着面前的张慕容，用试探地语气说道。
“这……”张慕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该从何说起。张慕容心里清楚，自己和张山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但是自己又必须找到张山这个人。
毛大哥接着说道：“十万块钱，找这个人，他一定对你很重要，但是这个活，我还是不接了，我也不清楚情况，更何况干我们这行，有一规矩，不调查同行。”
张慕容嘬了一口咖啡，便低下头，不想让对面的毛大哥看出自己在努力思考对策的样子。
张慕容抬起头说道：“这个人，对我确实很重要，十万元，麻烦毛大哥帮我找一下他吧，关于我为什么找他，我不方便说。”
“不说，那是你的自由，即便我不接这个活，我也很好奇张老弟为什么要找私家侦探来调查私家侦探呢？我想原因一定会很有意思……”
“唉，毛大哥。”张慕容打断了毛大哥的话。张慕容突然想到，既然这个毛大哥认识张山，可以就着张山的话题，从毛大哥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刚才说过，你认识他，你怎么认识张山呢？”
“啊，我几年前见过这个人。”
“哦？”
“几年前，我是刚刚做这行，那时候正好有个私下的侦探聚会，当时我就被邀请了，我就去参加了这个聚会，就在那时认识了张山。张山做这行时间比较早，你也看他身份证了，他的年纪也比较大了，是这个圈子的老人了。当时我还跟他握了手，并且他也教了我一些侦探技巧什么的。但是也只是一面之缘，后来我们就没见过面了，所以，看到这个身份证的名字和照片，我就觉得很面熟，一想，好像就是几年前侦探聚会上认识的张山。”
“哦哦，是这样啊。”张慕容大致了解了毛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张山，可是这些信息并不能让自己找到张山。
咖啡有些凉了，毛大哥将咖啡一饮而尽后说道：“我还知道，张山在最近几年，在网络上的代号叫‘甘露’，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你既然调查他，应该清楚这个吧。”
张慕容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是轻轻地动了下嘴唇，说道：“呃。”
张慕容突然想到，‘最近几年’，那么张山以前叫什么呢？张慕容将疑问说了出来。
“我在几年前认识张山的时候，他在网络上就叫张山，并没有什么代号。你看我，我在网络上的名字，就叫毛，我是没有什么代号的。而张山也是最近一年吧，把网络上的名字改了，给自己起个代号叫‘甘露’。”
“为什么叫‘甘露’呢？”
毛大哥微笑着说道：“那是人家自由啊，愿意给自己起啥名就起啥名呗，就是叫玉皇大帝，别人也管不着。”
“哦哦，那毛大哥，之后没有跟张山联系过吗？”
“有过联系，但不是见面啊，我只见过他一面。我们所谓的联系，也都是在线上进行的，一般我们接了活，可能会在侦探圈子里发些信息，或是私下询问其他的私家侦探，看看是否能问出什么线索。像是干我们这行的，虽说都喜欢单干，但我觉得有什么事，相互之间通个气，反而更有效率，不一定谁手上就有自己想要的线索呢。”
张慕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毛大哥接着说道：“唉，我好像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张慕容渴望地看着毛大哥。
“张山的这个代号‘甘露’，是怎么来的。也就一年前吧，在私家侦探圈子里，听说张山接了一个黑社会性质的案子，张山后来被黑社会的人给发现了，被打得很惨，听说是残废了。雇佣方得知消息后，不想引起警察的注意，便额外给张山一笔钱，让他去私人诊所去治伤。治伤期间，他应该也没有能力去接活，在圈子里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后来，也许是伤治好了，在圈子里呢，就又有了张山的消息，就在那个时候，他就用‘甘露’这个代号了，但是在圈子里，我们都知道‘甘露’是张山。”
张慕容点了点头，突然怔住了，像是被恶鬼拍了一下一样。
张慕容回忆着自己当时为什么找张山这个私家侦探，当时，就是看到了‘甘露’二字。‘甘露’，韩云生的诊所就叫‘甘露’，而张山在诊所治伤，之后就改名叫‘甘露’，一切好像连接了起来，张山去的难道是韩云生的诊所？难道韩云生知道张山？
张慕容忙着问道：“毛大哥，你有张山的联系方式吗？”
“我们都在网络上沟通的，但是我第一次见他时，好像留过他电话，你稍等，我看看。”毛大哥说完，便掏出手机，查看着通讯录。
“有了，就是这个。”毛大哥将手机递给张慕容。
张慕容接了过来，看着这一串电话号码，失望地还给了毛大哥，因为毛大哥存的这个号码，正是自己手机上的那个陌生号码，现在根本就打不通了。
“关于张山的问题，到此为止吧，我帮不上什么忙啊，虽说我很想挣你这十万块钱，但张老弟也不对我说实话，我就很难办啊。”
张慕容此刻十分着急，着急的是想立刻见到韩云生。
听到毛大哥这样说，张慕容也顺势想立刻结束谈话，便说道：“哎呀，有些事不太方便啊，请毛大哥理解，理解万岁嘛。王静的事，你还是要上心办的啊。”
“放心吧。”
“那行，今天就先这样，之后我们再联系，我们互存个电话号码吧。”
张慕容和毛大哥互存了电话号码后，张慕容叫来服务生，接了账，就准备离开，被毛大哥叫住了。
“那个，费用……”
“哦哦哦，你看我这记性，我给忘了。毛大哥，你在这等我一下，马路对面有个自动提款机，我这就去取钱。”
毛大哥笑了笑，点了点头。
张慕容从自动提款机取了两万，心想，这个姓毛的私家侦探，还挺靠谱，虽然没有帮自己找张山，但是也给自己提供了些有价值的线索，是该感激一下他。
张慕容进到咖啡店，将两万块钱给了毛大哥，说道：“这两万，你拿着，找王静的事情，就拜托了。我也不给你时间期限了，你就认真找，找到或找不到，这钱也是你的，你也不用退给我了，我们就当交个朋友。”
毛大哥咧着嘴笑着，脸上的肉被挤到两侧，显得更加油腻了。
“那我先走一步，我有点急事。”
“好，张老弟，王静的事就交给我吧，肯定给你找到啊，你慢走啊。”
张慕容急匆匆地离去了，直奔韩云生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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