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虎爷也没有惊慌,反而考虑的是,自己的寻尸狗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走,一块去看看。”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凿地机挖的钻孔。
伸头一看,这个钻孔直径有七尺左右,深不见底,带上了强光矿灯,还是照不到低。往下爬了大概一百来步,才看到了地底。
水上漂浮着尸体,尸体没有头部,整个身体被泡在这里,身体肿胀着,看起来死了没多久,看来是在我第一次下来之前应该就有的。
难道把我带出来的人走的就是这一条路吗?这个人为什么整个头颅都没有了?里面有机关吗?
水里散发着难闻的气息,是淤泥和蛋白质降解的味道,“这味儿真是太冲鼻了。”老邢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这个人呢?”虎子捂着鼻子问刚刚的员工。
“就是挖着挖着,突然下面就漏了,好像有个地下空间一样,我们就好奇是不是挖到了,就打算来看看。”那个工人脸色苍白。“老板,老板我可以走了吧。”声音颤抖的说道。
虎爷皱着眉头,没有回他的话,环顾了一周,“这水不是死水。”虎爷指着水流的方向。
我静下来看着水流的方向,西北方,也就是紫玉山庄的正东南方向,算了算现在在地下大概三十多米,想了想之前下潜的高度加上在墓中下阶梯的高度,基本差不多。对虎爷点了点头,虎爷刚想示意员工往西北方向斜向下挖洞,突然大喊一声,“快上去!”
我们三个人一愣,跟着虎爷下面就开始疯狂爬阶梯刚爬出去二三十阶,下面传来一声巨响!
“轰!”我的耳朵开始发鸣,手也有点发软,努力抓着软梯不让自己掉下去。
缓了一会之后,我扭头看了看下面,直接让我快吐出来。
刚刚在水里泡着的发胀的尸体,肚子已经不见了,能直接看见他的脊椎骨,也断裂成几节,上半身和两条腿分散着缓缓往水下沉。
没反应过来的工人躺在井底没了动弹,而在软梯最下面的老邢脖子上挂着一串肠子。
“呕。”老邢直接吐在了井底,我和虎子也一直忍着恶心,慢慢往上爬。
两分钟后,我们四个人都躺在井边的空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虎爷,这也太刺激了。墓毛还没看见,直接来了个尸体大爆炸。我滴个妈太刺激了。”虎子缓过来劲,调侃道。
“少说风凉话,马上就到了,墓道已经挖开了,后面用手挖也可以。歇好了咱就下去。”
我点了点头,毕竟里面可能会有三叔的踪迹,而且还有这么多危险,不知道三叔怎么样了。
但是虎子和老邢确实脸色苍白,最后也是勉强同意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休息的差不多,这次在外面套上一层防护服,而且虎爷还直接扔了一个小橡皮筏进了井里。
再次下井,虽然味道很难闻,但由于刚刚闻到过也基本适应了,我和老邢受不太住,直接带上了便携式小氧气瓶。
虎爷淌着水去摸了摸工人的脖子,对我们摇了摇头。
我们还没来得及感到惋惜,脚下的水突然冒了个泡,我和虎爷对视了一眼,连“跑”都没来及说出口,直接奔向了软梯。
地上的水泡越来越多,我还没摸到软梯,水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四个落到了下面。
没下落两三米,直接掉进了水里。还好会游泳,挣扎着漏出了头,爬上了橡皮筏上。
调整好矿灯,准备拉虎爷他们上来,但是就在矿灯照清楚眼前的一科,我背后冷汗开始不停的往下流,腿一软就坐在了橡皮筏上。甚至连虎子两只手抓着橡皮筏准备上船,我都没发现。
“韩铭!韩铭!咋啦!”虎子大声吼着手电筒幌我的脸问道。
随后虎子朝我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靠”他的神情也和我差不多。
眼前是一条地下小河,而隧道的顶部:
全是骷髅!
所有的骷髅都被挂着,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没有头!
虎爷和老邢也看到了这一幕,浑身也一个激灵,虽然见过诡异的墓,这么诡异的,也还是第一个。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你们说,这是陪葬的呢,还是盗墓的呢。”
一句话问的,全场沉默,先反应过来的老邢赶忙划着小桨,低声对我们说:“都不要往上看!今天咱们带的装备足够,就算是秦始皇墓也够有来有回的了!别瞎想!”
老邢还是老油条了,知道这时候胡思乱想对整个团队一点好处也没有,如果墓里还有致幻的东西,可能还会让这个团队直接覆灭。
我赶忙低下头,想着,那天那个人,不会就是这样把我从墓里带出来的吧。
这从正门进墓,怕不是比百窨邪棺还难一百倍!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折在这里。
在煎熬中,小皮筏朝着西北方向划了大约一公里,头顶的骷髅大约隔两三米就有一具骷髅,而我用余光打量到,有的骷髅穿的衣服居然还没有损坏。
看来这真的不是祭品!是盗墓人折了!
心里不禁有些发慌,头灯照着前面,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闪过,我浑身颤抖了一下,手直接摸向了双管猎枪。
“小铭你干嘛!”虎爷看见我要拔枪,赶忙制止我说。“不能在这里开枪,回音会把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震聋!”
“虎爷..你没看见刚刚有个人影吗?”我牙齿稍微有些打颤。毕竟也没下过几次墓,而且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人影?”老邢嘴里念叨着,突然给了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我们仨都看见啊。这时候别犯迷糊。”转头问虎爷,“虎爷,你看到了吗?”
“没有。”虎爷沉声道。
然后直接把头扭向正前看着水路摇着桨,对坐在最后的虎子说:“虎子,你看到了吗?”
没人回应。
我和坐在身边的虎爷吓得脸有点苍白。
“虎子?”老邢又问道,但是声音中有点惊恐。
我缓缓转头,看向后面,看到了我一生都没办法忘却的景象。
虎子的脖子有一道血痕,双眼已经无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虎子的头,慢慢滑了下去,脖子的断痕十分整洁,头掉了几秒之后才开始流血,整个身体掉落在了水里。
“哈。”空气中传来了一声苍老又沙哑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断断续续的沙哑声音传到我们每个人耳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