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房间的落地窗内,七彩光沙形成的余晖给人营造出一种温暖惬意的感觉,但室内通体青灰色的基础家具配合着白色的漆面,虽然看上去令房内显得很有层次结构,只不过却和它的主人身份一点也不搭配。
在走廊的房门标识牌上,清楚的写着警司穆筱筱的字样,而办公室里唯一的书柜内也摆放着数座金属制成的奖杯,彰显了主人曾经获得的荣耀。
然而,此刻房内的情景却与想象中的警司办公室有着天差地别,甚至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庄重与严肃。
黑红搭配的运动鞋踩踏在办公桌的边缘,轻松的垫脚摇晃着,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好似白玉般跟着晃动,尽头是牛仔样式的热裤,而上身则是白色的休闲t恤,在t恤的中上部位是个暗红色的拳头图案。
窈窕紧致的身材与披肩散开的长发完美搭配,只是脸上却扣着个休闲帽,宽厚的老板椅伴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着,在后腰的位置上,竟然还有专门鼓起的电动按摩球在上下游走。
“嗯……午后的时光,没人打扰真是舒服极了!晚上穿的这么街头范,去参加父亲安排的酒店相亲,想必会气死对方吧?我真是太聪明了!”办公室中,穆筱筱开心的想道。
忽然,‘咚咚咚’的紧促敲门声响起,一名身着银灰色警队制服的短发女孩快步走了进来,当她看到穆筱筱的样子后,竟然没有任何惊愕的样子,显然穆筱筱这种大咧咧的状态早已经令人习以为常了。
“报告!刚才接到夜叉母子中夜叉本人的报警电话,有鉴于事情的特殊性,特来请示!”女孩站在原地,嗓音清脆简练的将事情说了出来,随后便双目凝视前方,等待着领导的回应,显示出了良好的训练素养。
只不过,听到报告内容的穆筱筱却没有那么镇定,而是使劲的蹬了下腿,但她却忘记了现在的姿势,伴随着她的力道,老板椅险些后仰摔到。
幸好穆筱筱的身手较为敏捷,眼看要摔到之际,她双臂在老板椅的扶手前端上使劲一压,身体凌空略微抬起来了几分,随后身体在空中同样微微前伸,将重心前移的同时,也在即将摔到的瞬间,狠狠地坐了一下,将老板椅重新稳定了下来,自己也将坐姿摆正了几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要不是穆筱筱的头发缓缓洒落,都不足以证明她刚才有过如此夸张的动作。
此刻,她的双手压在办公桌上,柳月弯眉微微上抬,晶亮的双目中充斥着惊愕的眼神,樱桃小口也撑开了一道缝隙,极其惊讶地说道:“夜叉本人打电话,还报警?”
“是的,队长!声纹已经和档案库进行过比对了,确认是他本人,同时他要求我们即刻出警,甚至连地址都告诉了我们,而且还叮咛一定要去,否则他就再做几次大案来报复我们!”干练的女警员起初回答时声音很洪亮,但越往后说她的声音也越小,到最后基本上是很尴尬的蚊子声。
显然,她知道汇报的内容和夜叉母子的威名相对比而言差距极大,乃至于经常和他们打交道的警察也不太相信。
然而,女警员的汇报也令穆筱筱的神情由惊愕在十几秒后逐渐转变成了皱眉沉思,随后穆筱筱轻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晚上报警中心呈上来了一个文件,是个女孩亲眼目睹母亲与哥哥被一名异装癖男人绑架的案件,我们都知道,夜叉就是个死变态,看来这个案子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毕竟夜叉的作案对象向来都是有特殊背景的。”
女警员在听到穆筱筱的话后,瞬间双腿合拢,双臂在胸前交叉行礼道:“队员随时待命,稍后,我会将少女报案的相关资料全部准备齐全发给您!”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穆筱筱看着离开女警员的背影,嘴角却勾勒起了一丝浅笑。
这就是她麾下直接管理的精英刑警队,所有的队员都是她2年前从各个部门抽调出来的,有的甚至在之前只是个户籍警察,但正是因为她的重视,她们一个个都在努力的回报着自己,短短2年的时间,便令她成为了足以传扬整个6号冥域堡的警界霸王花。
别人都以为是她穆筱筱才能过人,但实际上穆筱筱本人却以拥有这群属下而感到自豪,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她只需要对某个案件抛出一个疑惑,女警员就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足可见双方之间的默契。
“看来今天晚上的相亲是泡汤了,不过用这种方式拒绝父亲,到也是个不伤他面子的事情,毕竟我是他好友的下属,总不能因为私人的事情,给他好友折了面子吧?”轻轻的拽了下自己的白色t恤,穆筱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随后她起身离开了房间,就穿着这身休闲的衣服走了出去,毕竟她的队员们已经处于待命的状态,她这个领导可不想拖拖拉拉的。
而一进入过道中,穆筱筱苗条摇曳的身影却被矫健的步伐所替代,仅在房门关闭的刹那,她便消失在了足有几十米远的过道尽头中。
……
与此同时,远在昏暗的地窖内,张秋莲用手压着她腹部的伤口缓慢的移动着,几乎是每走一步,她的脸上便升起一丝痛苦的表情,或许是因为痛楚?或许是因为鲜血流失的过多?此刻脚步阑珊的她,脸色已经变得极其的苍白。
好不容易挪到了隔间的门口,张秋莲用被鲜血染红的手掌推开了房门,但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个足足有2米高且极其强壮的身影。
那道身影此时正背对着她,且不断的用拳头捶打着墙面,在隆隆的击打声中,墙灰不断洒落,墙面上甚至还残留着不少殷红的血迹。
看着这个身高与自己儿子明显不相配的宽厚背影,张秋莲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张的同时,呼吸的频率也会牵动着腹部的伤口。
曾在医院做过兼职护工的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正在失血的她急需医生的救护,可眼下的局面却似乎有些困难,别说就医了,她能否安稳的走到地窖的入口处,似乎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然而,就在她愣在原地之际,地窖内的身影却忽然停下了捶打墙面的动作,肩膀轻微的抖动着,带出了他沉重的吸气声。
伴随着声音,他转过头来,低沉着的脑袋因为长长的发丝而阻隔着面容,但发丝的间隙却露出了两道惨蓝色的幽光,尤其是在这昏暗的地窖内,更是突显的极其恐怖。
刹那间,张秋莲的身体不自然的轻微抖动起来,只不过下一秒,她眼前的身影却滑出了一道残影,仅仅一个跨步便凑到了她的身前,两人的面容也近乎就相差一个手掌的距离。
两道呼吸的气息此时已经相互交融,地窖内的空气近乎凝固住了一般,但张秋莲却并没有惊恐尖叫,甚至接下来的动作都足以让人震惊。
轻轻的抬起带血的手掌,张秋莲将眼前之人的发丝轻轻拔开,而支撑着她不被恐惧所侵蚀的动作,正是因为在那身影转身的同时,她看到其脖颈上有一个金属制成的项链,并且上面还挂着个金属铭牌。
她清楚的记得,那项链是属于儿子张郃的,因为那是在张郃10岁时特别订制的,里面存放的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当时张郃坚持要将项链和代表着他身份的金属铭牌放到一起,说是这俩者都和他的人生命运息息相关。
张秋莲强忍着浑身的颤抖,脸上的面容却极其痛苦,因为身体颤抖的同时也会影响腹部的伤口,此刻,鲜血正从她的腹部滴落在地面上,可即便再怎么痛苦,张秋莲却还是强忍了下来。
伴随着她拨开发丝的动作,那道身影同样身体颤抖了起来,直到张秋莲将他的发丝拢到一边时,张郃的面容也露了出来。
只不过此时张郃的形象和在天台之上却已经截然不同,头发长短产生了不小变化的同时,原本精致的五官此刻也不自然的轻微抖动着,看的出来他似乎很痛苦,像是极力的再压抑着什么。
他的脸上诞生出了很多交错的血管条,令整张面容看上去极其的狰狞,更重要的是,他的双目早已经不是人瞳,而是浅蓝与白色相间的兽瞳,令他看上去极具野性与凶狠。
“儿,儿子,是你吗?”张秋莲强忍着腹部的疼痛,轻声呼唤道。
就在声音回响在地窖之际,张郃的竖状兽瞳竟然眯成了一道缝隙,随后他脸上的表情却多了几分痛苦的神情。
下一秒,张郃抬手将张秋莲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掌打开,‘噔噔噔’地倒退了几步,同时双手扣住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挤压摩擦,甚至是不断的揪拽着自己的头发,令本就狰狞的面容再次增加了几分恐怖。
忽然,张郃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臂,上面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仅仅眨眼间,张郃的右臂就变的极其粗壮,上面青筋毕露的同时还产生了一些奇特的纹路,并且呈现诡异的紫红色,一直扣在他手腕上的链扣更是在‘吧嗒’声中,被直接撑裂。
随后,张郃狠狠的用拳头凿击在地面之上,伴随着他强有力的打击,地面呈放射状的四散开裂,整个地窖的空间在短暂的停滞后,开始强烈的晃动起来,甚至顶部的墙灰也开始大面积洒落。
然而,就在张郃陷入狂暴之际,地窖的尽头,竟然传来了打开铁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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