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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痴(qíng)的思念是件矫揉造作的事,那不如选择仇恨以满足各位看客对快意恩仇的向往。即便我化作尘埃之时也不会有人再因我的遭遇而伤怀,因为你不懂所以不会落泪。活在世上的可怜人,过着富有充盈的生活,说着体面温婉的话语,擦肩而过却似恍如隔世,最长(qíng)的伴侣叫孤独。
方凡慢慢向虚子道靠近,他此时面无表(qíng)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如果不是一起一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恐怕不明(qíng)况的人会认为他是一尊雕像。章泽一个健步上前拉住方凡,说道。
“老方,你干嘛?”
“我过去看看。”
“现在(qíng)况不明,万一有什么危险呢。”
“没事,我有分寸。”
方凡让章泽和劲秋不要动,于是自己又向虚子道走近了些,当他踏上鬼屋的残骸时,虚子道突然抬眼看向方凡,说道。
“别过来。”
“我知道...”
“你知道个(pì)。”
这时游乐场的工作人员过来了,看着凭空消失的鬼屋和在场的几人,突然火冒三丈的问道。
“这都是你们干的?”
劲秋将那人叫到一边,耳语了几句。那人当即改变了态度,说道。
“原来是劲秋少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各位请自便。”
说罢,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现场。虚子道还是坐在原地不动,几人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无奈之下,方凡只好柔声相劝,说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方凡注意到虚子道眼中竟有泪痕闪过,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准备上前搀扶虚子道。方凡刚走到他(shēn)边,平地之上猛然起了一股风,翻卷尘沙四起,片刻之后方凡才看清虚子道已经没了踪影。
“老方,虚子道人呢?”
“我也想知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寿衣店看看,兴许虚子道已经回去了。”
劲秋和游乐场的工作人员交代一番后就跟方凡他们一起回寿衣店了。三人径直走向后院,铜儿正站在虚子道的房门口,等着师父随时的传唤。见到他们三人进来时,铜儿心中突然火气上涌,上前质问道。
“我师父怎么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且只字不提,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章泽上前说道。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们能对他做什么,是他差点把人家整间游乐场都给吸走了。”
铜儿一惊,说道。
“你们看见空洞了?”
几人一起点点头,铜儿的眉头越皱越紧,方凡将铜儿来到一边,问道。
“你师父现在需要静一静。看样子你对他的过去很了解,他的那个空洞到底是什么东西?”
铜儿沉吟片刻,说道。
“你先告我你们在那遇见了什么?”
方凡将鬼屋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铜儿,铜儿长叹一声,说道。
“师父是被诅咒的亡魂。”
“什么意思?”
“你们所见的那个空洞可以将世间万物全部收纳其中,有点像天体中的黑洞。一次醉酒的时候师父曾和我念叨过以前的旧事,他是天地间一缕被诅咒的游魂,不死不灭。每当他的灵魂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个空洞就会凭空出现,将那些害他(性)命的东西全部吸走。”
“原来是这样,难怪会那么厉害,将整间鬼屋全都吸走了。”
“但这并不是师父想要的,当他知道妻子诺兰死在他的冤枉之下时,师父整个人(性)(qíng)大变。”
话音刚落,突然虚子道房间的大门一下被震开了,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站在门口,说道。
“铜儿,不要再多嘴了。”
铜儿退到一边。方凡上前问道。
“老爹,您没事了?”
“凡事不过一缕青烟,飘散后便作罢了。劲秋,记得到时在赤峰山为劲诺兰加一块牌位,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虚子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章泽明显感觉到了他心中那团气依旧紊乱不定。虚子道得以此时的平静不过是将劲诺兰的枷锁挂在了自己(shēn)上,或许此生都不会摘下。
方凡几人离开了寿衣店之后就去了坤角酒吧,无论如何也应该给三条一个交代。由于虚子道的空洞导致那副画和蔡金、鬼眼的尸体都没有带出来。几人来到坤角就把门口,方凡说道。
“章泽,这件事还是你去和三条说,毕竟你和他的关系比较近。”
“说可以,但你们要陪我一起进去,我怕他一会又把我带到房间去。”
三人走进坤角酒吧,看见三条正在吧台里为客人调酒。看见他们三人进来时向他们递了个目光,示意他们来吧台附近坐。别的客人都离开吧台后,三条给方凡和劲秋一人准备了一瓶啤酒,专门给章泽做了杯刺心。章泽端起杯,说道。
“三条,这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好事还是坏事?”
“算是好事吧。”
“说啊。”
“鬼眼已经死了。”
三条还在擦拭杯子的手突然停下了,说道。
“怎么死的?”
章泽考虑了一下,简单的吐出四个字。
“冤鬼索命。”
三条嘴角微微上翘,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点点坠落的泪滴在刚刚擦拭干净的酒杯上留下一条浅浅的痕迹。章泽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很想上前递给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但此时沉默才是他最渴望得到的,或许冥冥之中他已经感觉到了杜明的灵魂在和他做最后的告别,酒杯在地面破碎的声音与三条撕心裂肺的哭声交杂在一起。
白昼之上被人悄悄涂抹上了一层红晕,傍晚的余晖撒向中海市每一个人(shēn)上,他们的脸,手,甚至全(shēn)上下每个地方在沾染了夕阳的余晖之后都被装点的像是希腊神话中圣洁而勇猛的战士。他们面带微笑的迎接着生活一次又一次的偷袭,或凶猛,或出其不意,或如同温柔中藏匿的刀片,虽痛却不忍还手。
几人离开坤角酒吧时三条的(qíng)绪已经缓和了不少,他决定(rì)后要带着杜明的份更加幸福的活下去。方凡和章泽回了()味酒吧,劲秋去接庆儿放学,当他来到学校门口时正巧看见谢心带着庆儿走出来。庆儿的笑容还是那样天真无邪,谢心一路小跑的跟在她(shēn)后。庆儿跑到劲秋(shēn)边时,谢心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说道。
“庆儿的体力是全班最好的一个,我实在是跑不过她。”
劲秋笑了笑说道。
“庆儿在老家的时候,每天都要提着水桶从山顶跑到山脚下,她的体力肯定要比普通人强好多倍。”
谢心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说道。
“你们走吧,我先歇会。”
“不急,我请你吃饭,谢谢你昨晚一直照顾着庆儿。”
谢心闻听此言突然直起(shēn)来,表(qíng)严肃的说道。
“没...没什么...我不也在你卧室睡了一觉嘛,就算两抵了。”
劲秋将庆儿抱起来,说道。
“那怎么会一样呢,今天我还做饭给你吃。”
谢心红着脸跟在劲秋(shēn)后,她不知这算不算是来自直男的表白,但她现在却多少有了些女主人的错觉。当她(qíng)绪平复之后才注意到原来庆儿一直趴在劲秋肩上在看着她偷笑,谢心赶紧对着庆儿做了个(jìn)声的手势。
夕阳的余晖在他们进家时彻底消失不见。谢心将家门钥匙还放在鞋柜的玻璃缸里,说道。
“劲秋,钥匙我还放在这里了。”
“哦,好的。不放也没关系,反正你是庆儿的老师,随时想来都可以。”
闻听此言谢心立即喜上眉梢,心中暗道。
“这是在向我表白吗?我是不是应该将计就计,这么好的机会面前再矜持就没意思了。不行,或许人家只是客气客气,我这样会被对方当成不知廉耻的傻子。但如果他是真心诚意的呢?那我岂不是就等于拒绝了他。到底该怎么办啊?”
劲秋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谢心还在玄关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于是喊道。
“谢老师,谢老师?”
谢心突然回过神来,说道。
“啊,怎么了?”
“你一直站在那里干什么?”
谢心低头看了看,说道。
“我没有找到拖鞋。”
劲秋将水果放在餐桌上,然后笑着向谢心走过去,当他弯腰打开鞋柜的时候,谢心心中暗道。
“天杀的,我居然看见了他的(胸)肌,太完美了。”
劲秋到家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所以就干脆把衬衣上面的三颗扣子全部解开了,当他弯腰的时候恰好让谢心看见了衬衣下面健硕的(shēn)材。劲秋将拖鞋递给谢心,发现她脸红红的,说道。
“你难受了吗?”
“没事。”
谢心换好拖鞋后就赶紧进屋去找庆儿了,劲秋不明其意的回到厨房张罗起晚饭来。平凡之中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小心动,就是生活对每一个平凡之人最好的馈赠。
此时在三云帮总部,雷震心绪不宁的坐在屋中,唐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吩咐。雷震长叹一声,说道。
“柳婆婆死了,蔡金也死了,郭怀仁去向不明,绮蔓也死了,难道这是上天要让三云帮覆灭吗?”
唐莽上前一步,说道。
“这几件事都和方凡有莫大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我要你给我找到最好的帮手,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不成,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给我带来。”
“明白。”
雷震在屋中闷对孤灯。唐莽出来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说道。
“让她十五分钟之后来见我。”
唐莽回到家中。他的家就在赤峰山脚下的村庄里,他的房子是那里最大的一处庭院。也是劲秋小时候在凉亭经常眺望的那处院子,只不过那时候庭院的的主人还不是唐莽。此时唐莽来到后花园的凉亭喝茶,突然一道黑影落在他面前,说道。
“主人。”
“骨女,我培养你多年,如今到你出手的时候了。”
“主人尽管吩咐。”
“很好。任务我已经放在中海市一处公寓,那里也将会是你的住处,如果失败的话你也不必回来了。”
“明白。”
说罢,骨女就消失不见了。璀璨的霓虹映照出斑驳的夜,即便如此在她寒霜千里的双眸中也没有折(shè)出半点暖意。
()味酒吧的招牌忽明忽暗,丰谷优已经催促三岛好几天找人来修,但最近三岛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不管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昨晚给客人切果盘的时候险些切到手,丰谷优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原因。她相信只要三岛想说,就一定会告诉自己,(bī)迫来的答案往往会掺杂着谎言与疏远。
一曲终了丰谷优下台找点喝的,这时她看见有个冰一样的美女坐在门口的位置,她的双眸已将其与酒吧的(rè)闹隔离开来。丰谷优很熟悉这样的眼神,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您好,只有一位吗?”
冰封的双眸与丰谷优对视的一瞬间,丰谷优并未后退,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暖可人。对方点点头,丰谷优接着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请您去吧台坐吧,这里要多加20%的服务费,一个人太不划算了。”
对方拿出一沓钞票放在桌上,说道。
“没关系,这里清净。”
丰谷优将钞票推还给对方,说道。
“这是酒单,想喝点什么?”
“随便。”
“请稍等。”
丰谷优回到吧台,恰巧三岛也看见那个女人,问道。
“那是什么人啊?看气场来者不善啊。”
“不知道,你不许插手,她只要安安稳稳的走了就行。”
丰谷优端着酒给那女人送了过去,三岛的目光一直在她(shēn)上从未挪开,这时章泽拍了下他肩膀,问道。
“看什么呢?”
“没什么。”
章泽顺着三岛的目光看过去,说道。
“哈,原来是在偷看美女,我要告诉小优去。”
章泽刚准备走,就被三岛一把抓住脖领子拉了回去,说道。
“哪也别去,给我老实待着。”
“我又不是去给你告状的,你怕什么啊。”
“你不明白,一会等小优回来了再说。”
这时到了酒吧每晚最酣畅淋漓的时候,丰谷优端着托盘回到吧台,看见章泽还在向那个位置张望,说道。
“别看了,小心婉璃知道之后废了你。”
章泽皱皱眉头说道。
“不见了。”
三岛和丰谷优也看了过去,发现那个如冰的女人已经离开了酒吧。酒吧中的客人伴随着音乐越来越嗨,但此时他们三人却像迫于沉默的病人般,虽然感觉到了不适却找不到病痛的来源。
与此同时,在劲秋家。谢心为庆儿辅导完功课后正准备离开,这时庆儿突然缠着谢心给她讲故事,谢心没办法只好拿起(g)头的故事书念着最老(tào)的故事,终于这个精神亢奋的小丫头也熬不住的睡着了。谢心轻轻关上房门,当她转(shēn)时看见劲秋正靠在墙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谢心的脸突然就红了,说道。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劲秋慢慢向谢心靠近,说道。
“今晚还睡我那里吗?”
谢心感觉自己的心脏正打算从(胸)腔越狱,此时它用自己的(shēn)体正疯狂撞击着,但愿心脏出逃成功的那一刻不会吓到劲秋。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要回去了。”
劲秋的脚步又向前近了些,谢心闻道了淡淡的酒味。原来劲秋是喝了酒,难怪他比以往要更大胆。健硕的(胸)肌和淡淡的香气正一点点(bī)向谢心,她用手抵住劲秋然后从侧边落荒而逃,当她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摔倒的响声,她连忙跑回来看见劲秋摔倒在地,赶忙上前把他扶起来,问道。
“你怎么样啊?”
劲秋含含糊糊的说道。
“不要走,不要走。”
谢心将劲秋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脖子上,然后全(shēn)使劲才勉强把他架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进劲秋的卧室。这时谢心感觉有只手在推自己,突然脚下没站稳两人一起摔倒在(g)上。劲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谢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推开,谢心刚站起(shēn)就被劲秋一把抓住,又拉回(g)上,谢心心想这是喝多了还是没喝多啊?而且晚饭的时候也没喝酒,劲秋是怎么喝多的啊?劲秋的胳膊越搂越紧,谢心叹口气只好作罢,反正这样也干不了啥,索(性)就这样睡吧。
次(rì)清晨,当劲秋睁开眼时看见了(shēn)旁还在流口水的谢心,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看向谢心的睡相。如果说上次谢心的睡相是女神的话,那此时她的睡相就是个可(ài)的宝宝。劲秋用食指在她脸蛋上轻轻戳了一下,谢心抬手挠了挠,然后睡眼惺忪的看向旁边的劲秋。她先是一愣,然后猛地坐了起来,说道。
“你...”
大脑经过短暂的空白后,终于想起来昨晚自己扶着喝醉的劲秋回房的事。谢心擦了下嘴边的口水,小脸绯红。
“你昨晚喝多了,我扶你进房,但你死活不让我走。”
“谢谢你。不过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昨晚怎么会喝酒的啊?”
“我没有喝酒啊。我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喝了两瓶藿香正气水,我对酒精完全没有抵抗力。”
“难怪你会那么醉。”
谢心看了看表,说道。
“哎呀,要迟到了,得赶紧叫庆儿起(g)。”
劲秋和谢心从房间出来时闻到了早餐的香味,庆儿坐在凳子上正吃着早餐,看见他们出来了,说道。
“哥哥,嫂子,早上好。”
谢心除了害羞之外就是惊讶,说道。
“别瞎喊。这都是庆儿做的?”
庆儿点点头,谢心说道。
“昨天还和我说连衣服都穿不好,现在居然能做出如此丰盛的早餐。我怎么感觉你们兄妹俩在骗人?”
“谢老师,你想多了。庆儿只是有点粘人,其实平时都很独立的。不过在昨晚喝多这件事上我的确骗了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但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谢心的脸又红了,于是柔声问道。
“你想怎么样啊?”
“做我女朋友吧。”
谢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虽然这是她一直渴望从劲秋口中听到的,但此时她总感觉自己被(tào)路了,正当她准备开口说话时,突然客厅的玻璃被什么东西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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