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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45,岳达阳体内的真气运转到了融通的化境,而枫芸婉依然睡在他的怀里。
岳家祖传的内功心法,对提高人的修为和修复机体都是很有用的,
因此,进行这种修炼的岳达阳每天只需要睡上两三个小时。
而今天他已经睡够了,不仅睡够了,他还用自己的内息外放为枫芸婉治疗了一些女人的疾患。
所以枫芸婉睡得很沉,睡得很舒服,睡得很美。
他轻轻地放开了枫芸婉,本是不想离开的,害怕惊扰了她。
但他感到客厅的窗外似乎有动静,他的步伐依然沉稳,坚定有力,但又尽量地悄无声息。
室内只有几盏小夜灯亮着,光线很昏暗,但却很温馨,每一件家具上都洋溢着一种家的氛围和气息。
路过月珊珊卧室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孩子睡得很香。
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他拉开窗帘便看到,窗外的露台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赤色机甲的人。
岳达阳有些惊奇,但并不恐惧。
因为作为一名统帅,他经历的意外太多了,他知道恐惧没有任何用。
夜沉如水,凉风习习,吹得不远处的树上的无数叶片发出哗哗的声响,如水波翻涌万千众生在喃喃梦语。
这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响,屏蔽了露台上两个人的对话。
月明楼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说得平静淡然,不带一丝情感。
岳达阳有些惊讶地听着,忽而眉头紧锁,忽而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月明楼告诉了岳达阳什么是七生赤甲,而且他告诉岳达阳,这样的战甲竟然传奇中的战甲足足有7套,而此前那个杀手穿的只是蓝甲,排名倒数第二。这身七生赤甲排名第一……
月明楼说完以后,岳达阳又沉思良久,终于他把听到的这一切和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完美地拼接了起来。
于是,很多事都清楚了。
他想通了一些事,明白了大概的脉络。
他终于厘清这套七生赤甲的一些奥妙,于是他想把自己搞清楚的一切都告诉眼前的月明楼,告诉眼前的这个有些冷酷的男人。
他想一边说他一边关注着月明楼的反应,从而验证他的猜想,验证赤甲重生会给人带来哪些影响。
此时的月明楼已卸下了机甲坐在那里,表情有些落寞有些沉重,更多却是迷茫。
原本那个活泼灵动的青年月明楼就像换了一个人,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的死而复生,感到欣喜。
眼前变化巨大的月明楼,岳达阳知道这是那套机甲的影响。
那套凝结了无数记忆,无数幽怨,无数沉重往事的机甲,自然让每一个他的主人都会心事重重。
如果说这世间最沉重的东西是什么,那便是压在人们心中的各种重物。
有得也必有所失,机甲虽然再一次给了月明楼生命,但也把很多不属于月明楼的重物牢牢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岳达阳之想把一些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都说给月明楼听,不仅是想让他更多地了解七生赤甲,更是想影响他的思想,让月明楼有所改变。
岳达阳由衷地不希望月明楼变成一个残忍,冷血、暴力的人。
看到月明楼的寂寞冷酷的眼神,岳达阳此刻终于理解父亲当年为什么不建议他轻易穿上这套战甲了。
在开始讲述以前,他和月明楼两个人重新又带上了易容面罩,两人再次互换了容颜。
然后,岳达阳颇有深意地看了月明楼几眼,这才娓娓道来:
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就像很多故事开头说的那样,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岳达阳的祖父岳明川曾经和好友杜伟业一同闯荡世界,游历星空。
他们两人同为地球第八序列文明的天之娇子,探索各种神奇的秘境只是他们的日常功课,就如同现今地球上的学霸们要刷几本习题。
两人在一片弥漫着紫色光芒的行星上,意外发现了一片又一片上古文明废墟。
过几天的探查,他们才发现大部分的废墟都已残破不堪,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已被毁坏得很彻底。
两人有些失望,已经准备离开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么多的上古废墟中,竟然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在一片废墟的边缘,有一片小小的沙漠。
沙漠并不足为奇,可是这个沙漠里所有的沙子都是黑色的!
而旦所有的黑色的沙子居然是从中心向边缘流动的!
进入到沙漠的腹地,他们才发现,沙子是从这一小片沙漠的中心区城涌出的。
就像一个喷泉,从中间把水喷出来,流向四边。
沙漠中心涌出的沙子的流量很大,他们无法靠近。
但他们立刻判定这这种奇观绝对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肯定是人为的。
折腾了很久,历经艰险,两个人终于找到了沙子能够不停流动的原因。
原来,在这沙漠深深的地下,有一台古老的型核能发动机带动了几十台巨大的泥沙泵,推动这些黑色的沙子循环往复地流动。
他们最终在沙漠中打下了很多探孔,进行了全方位的探测。
探测结果发现整个沙漠中只有中心部位有埋藏物存在,其他的方向都是些沙子,都是那些怪异的黑色沙子。
但沙子就是沙子,他们对沙子进行了多个方面的检测,发现这些沙子除了颜色是黑色以外,和普通的沙子没有任何区别。
其化学成分就只是无定形硅,还有一些磁铁矿混杂的二氧化硅。
所以他们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这片沙漠中心部位的埋藏物。
当两个人成功地切断了核反应堆和这些泥沙泵的连接电缆,不知道运行了多少岁月的泥砂泵终于停了下来,很快沙漠里的沙子便不再流动了。
沙漠中心覆盖在埋藏物上的沙子很多,他们使用机械挖掘了很久。
一天后,沙子还是被挖开了,两个人终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石棺。
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这奇异黑石做成的石棺被那些沙子打磨的光滑无比,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棱角。
黑色的石棺无比坚硬,他们用尽手头的工具却无法打开。
最终他们破坏了这里的一台泥沙泵,用泵中的叶片制成了一台切割机,才明利地切割开了石棺。
石棺打开的那一刻,风云变色,天空阴沉。
而石棺中七彩光芒乍现,耀得人睁不开眼。
沙漠上空响起了奇音妙曲,原本紫色的天空竟然变成了一片蔚蓝。
过了好久,光芒终于暗淡了下来,乐曲声也停止了,他们才看清楚石棺中的东西。
那是七套战甲整齐地码放在箱子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七套机甲的颜色分别是:赤色,橙色,黄色,绿色,青色,蓝色,紫色。
刚才的七彩光芒便是这7套战甲沉积了无数的岁月后,重见天日才放出的光彩。
岳明川没有拦住杜伟业,杜伟业急不可耐地取出了这些战甲。
战甲被取出后,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蔚蓝的天空之下周围那片黑色的沙漠和远处的废墟已然消失不见。
两人触目可及的便是一片浩瀚无边的草原,流云行空,野马奔驰,青草的芬芳沁人心肺。
虽然俩人明知道这只是异象,但他们却如身临其境。
异象中时间快速流转,一幕幕场景在他们面前浮现,这竟是一副浩瀚漫长的历史画卷。
战马嘶鸣,勇士怒吼,刀枪高举,旌旗飘扬如云,杀声震天。
有人类的地方就有争夺,有争夺的地方就有战争。
人类发展的早期,游牧部落往往占据着战争的优势。
因为他们不修农田,不事工商,不去编织,他们只需要学会三件事:吃饭、骑马、打仗。
需要什么很简单,只要去抢。
处理恩怨发泄情绪,只要骑上马挥起刀去砍!去砍!
敌人有些远,那也很简单,张弓振臂搭上羽箭,把一切射穿!
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他们的也将是我的,一切的都属于我。
建设,毁灭;毁灭再建设,然后在马蹄下、在战火中再次毁灭i‘
血染红了大地,染红了草木,染红了一切,染红了一片沙漠,然后这砂变成了黑色,这沙漠也就变成了黑色。
只有这天还是蔚蓝蔚蓝。
直到有一天,这个星球这片土地上只剩下了骑马的战士,只剩下了放牧的牛群。
因为这个星球上没有海洋,没有什么能阻挡游牧者们的铁蹄。
于是,大地上只剩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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