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完这些,看向那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便是天庭之主,皇天。对方从没有预料到这其中还会有这样的隐情,毕竟即使对于皇天来说,这份协定就像是尘封在历史中的古老约定。
而对于男子来说,却是亲眼见证的伟业。在将他们惊诧的面孔一一收入眼里后,男子继续说道:
“所以一共是十一票才对。你以为只有十票,那是因为人界已经千年没有再出现过剑仙了。所以那一票也就没人投出,按照规定将由我代为行使。”
男子说到这里,突然看向那两位没有举手的身影:
“哦!我差点忘了,还要多谢两位,后土大人,还有应龙大人。你们的两票,虽然并不能改变他们的想要的结果。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们的支持……”
那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身影,对于男子说的一切仿佛无动于衷。只是半晌之后,沉沉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没错。我想,如果三界中有谁最清楚这些协定的,应该就是你了。皇天选择用这样的方法逼你就范,真实愚蠢至极……”
男子笑了,笑得很大声,肆无忌惮,直到他因为笑声而显得有些岔气才停下来。众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却不由的统一保持了沉默。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么?告诉你们这个协定的人,难道就没跟你们说过。凡是涉及人间的事,作为守护者的我,具有一票否决权。”男子的话,宛若一颗深水炸弹,投入平静的海面。顿时惊起万丈波澜。
之前那位女仙的声音再次说道:“守护者,你与我们皆是永生者,芸芸众生于我们来说,不过刍狗。为何要迷恋凡躯?舍弃你那不必要的愚妄,你当如我们这般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我活得已经够久了,漫长的岁月里,我认清了所谓的真实与虚妄,时候为此而感到庆幸。在我眼中,无论是神,魔,妖,仙还是人,在本质上并无区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尔等皆是枉为仙神……”
男子嘴角微翘,平静的诉说着一切,就像与自己无关一般。
“守护者,你这是在向我们示威么……”皇天的语气变得沉闷,显然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我只是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在这里,我说不行,一切休论!”
说完这句话,男子便径直转身离去,而原本在一旁玩耍的猫咪,看见主人的离去,回首看了一眼石柱前的诸位,也大摇大摆的跟在主人的身后离去,留下身后的众仙神面面相觑。
“应龙,后土,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皇天看向了场上刚才支持守护者的两道身影。
“当年的协定本就是三皇五帝与漫天神魔共商而定,我本为黄帝大将,你说我可能不知道么?”应龙的声音显得有些吊儿郎当,显然很乐意看着在场的众人出丑。
“我说过,你们与他作对,便是与我作对。山海界虽已不复存在,但我们也不是你们三界仙神可以任意欺辱的。”后土的话语冰冷,对皇天也没有什么好脾气。
场面一下降到了冰点。
刚才两位犹豫不决的身影,乃是地界的妖神,似乎并不想透露自己的信息。看到两边剑拔弩张的场面,果断的选择了退场。
“后土,你这样的做法毫无意义。这里是三界,万物秩序,苍生命运,自然由天庭操控。我不过是顾念你们的脸面,才希望你们自己解决。既然你们不愿,那只好我们亲自动手,到时别怪我等不讲情面……”
皇天高大的身影高高在上,而后土此时却显得有些愤怒。
后土摇了摇头,说道:“呵呵,你还没明白么?皇天,众仙混战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场面。但是,如果你们敢先越界的话。你们真的做好了与他交手的准备么?”
“你!”皇天被她这么一呛,顿时感到怒不可揭,整个天穹都随之风云变幻,狂风肆虐。
“无论是郭氏,柴家,还是洪家,谁得了天下你们根本不在意。你们其实只是怕他的插手,影响你们对人间的掌控。”后土冷笑道:“天庭之主,做到你这个地步,我还真是替你感到可惜呢。”
“哼!多说无益,你们会付出代价的。玄女,我们走!”皇天说完,身影渐渐化作光点,身后的光幕缓缓消失,石柱上的亮起蝌蚪文也一一熄灭。天界的4人皆消失在了场上。
“后土娘娘,我也先走了!”应龙朝着后土的方向施了一礼,也随之消失。场上只剩下后土,和一个从未开口过的身影。
“阎魔天子,人界剑仙不出,你就是唯一的尊神。为什么你前面会支持皇天,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后土看着那个沉默的身影,语气不善的说道。
“人界分阴阳,我乃阴间之主。阳间之事本来就与我无干,我又为何要因此平白得罪天庭。况且人间帝王历来是三界共定,烛这次的确是触碰了底线,也不怪他们急着兴师问罪。”
那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清冷而不带一丝情绪,依稀可以辨别出它的主人应是个女子。
“你就不怕他事后去找你。”后土神情古怪的说道:“毕竟对他来说,横渡血海,到九冥之地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若敢来,我又有何不敢见。”阎魔天子的语气不善,但似乎话语中有种赌气的意味在里头。
“你果然还是没放下当年的事。”后土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也罢,且看这一场大戏,他们究竟要如何落幕。”
后土看了一眼还不离去的阎魔天子,然后化作光点消失。
阎魔天子见后土离去后,独自望着天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人间下一个朝代当有五百年的国运。是谁有这个胆量火中取栗,盗取了两百年的国运,就不怕被那家伙找出来?”
“烛,这究竟是你的安排,还是无意中闯入的棋子?不管怎样,先天亏损,恐怕这天命之主要经历不少的责难。天下,又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