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来人一袭白衣胜雪,身材玲珑有致,脸上则带着一副白玉面具。让人无法窥探她的相貌。
罗生剑按耐住心中的狂怒,冷笑着说道:“这两人乃是朝廷钦犯,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救助此二人,是要与大周为敌么。”
“我要救得就是朝廷钦犯。不过,我真正的目标,是你。”女子莲步轻移,话语中带着盈盈笑意。
“看来你是有意与我作对。想来这家伙便是你们的棋子之一吧。可惜为了一个女子暴露了自己。”罗生剑掏出了另一只匕首,首次摆出了认真的态度,“马兴我想也是死在你的手里吧。”
“你说的是那个家伙呀。本来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没想到发现他居然私下圈养娈童幼女*乐。”女子语气中表现一脸嫌恶,“所以我就顺带替你们清理了这种蝇营狗苟的蛆虫。”
“这么说来,他的确该死。”听到这样的消息,罗统领也为与他同朝为官而感到有些不屑:“不过他终究是朝廷命官,还轮不到你出手。且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
“扶摇直上九万里!”女子体态轻盈,一句轻吟后,仿若一股青烟原本的身影,随风而散,消失在众人眼中。
“逍遥游?”罗统领有些疑惑地自语道。
四周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动静。闭上双眼的罗生剑,除了自己之外,只能够感受到两个人的气息,两个心脏的跳动。
“飞流直下三千尺。”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分不清方向。
“原来是唐诗(躺尸)剑法。”同时罗生剑终于猜出了,对方隐藏的秘密,因为对方收敛起息的同时,将心率调整到与自己同步,如此一来,受自身心跳的干扰,就难以察觉对方的存在。
“嘭!”的一声,破庙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屋顶,瞬间炸裂开来。女子仿若天神下凡,一剑破光而下。月光透过破碎的屋顶倾泻而下,映照着众人的面庞。
“血刀给我射!”已知自己来不及防住这招,罗生剑一把扯下自己厚重的披风,朝着对方一甩,几把血红的飞刀疾驰而出,刀身之上泛出异样的血光。
“小心!”泛临川不由出声提醒道。
“小楼一夜听春雨。”女子利剑横挥,剑光化作漫天雨点,直射那飞驰而至的几团血光。几次阻击,终是将其击落。
“厉害。出了名的废物剑法,甚至被人戏称为躺尸剑法。在你手里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威力。看来我还真是小觑了天下人。”罗统领半是赞赏,半是戏谑地说道。
“你们还不快走。”女子右手执剑背在身后,若是有人换一个角度便会发现,她执剑的一手,此时正在不停的颤抖。她看着一旁的泛临川和秦霜,有些不悦的说道。
泛临川心领神会,拉起一旁的秦霜说道:“我们快走。”
“哪里走。”罗生剑一把匕首掷向对方,一根细长的金链将其与罗统领自身连在一起。
“你的对手是我。”女子上前,一剑将匕首挡开,接着上前与其缠斗。死死缠住对方,罗生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消失在视野之中。
次日,汴京城,天牢十七层。
刘氏一族关押的地方。
“陛下念在军候曾与先帝开创大周基业,侯爷你又顾全大局,敢于认罪伏法。不忍刘氏断后,又鉴于刘浪并未真正参与此事,且军功卓越。故特地赦免刘浪的谋逆之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去其禁军职务,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并驱逐出汴京,不许再踏入京城一步。”
前来宣读谕令的侍官,将圣旨交予刘瑜,刘瑜叩谢之后。便将想要出言询问的刘浪带到一旁。极其慎重地跟他交待:
“看来陛下还是不够凌厉,不过这也成了你的生机。记住出去之后,立马找到迟迟,带着她远走高飞,改名换姓,再也不要到这个是非之地。也不要想着救我或者给我报仇的事,否则我和你娘死了都不会安心的。”
“父亲。我不能一个人苟活,要死一起死。我一个人独活有什么意思。”刘浪坚持自己的想法。
刘瑜看到他的样子,立马大吼道:“逆子,这还轮不到你来选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便说死。你是不是要先气死我这个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爹,你知道……”刘浪有些慌乱的数道。
“不要再说什么。现在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刘瑜愤怒的将刘浪推到牢门外,自己将牢门锁上。
刘浪愣愣地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一时语塞,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背靠着牢门的老父亲,此时也已是涕泗纵横。
刘浪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走出天牢的,当他再次看到阳光时,他才反应自己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同时内心的迷茫也随之消散,眼神越发的坚定。
“大丈夫,当有所为,当有所不为。父亲,这是你交给我的,我是不会放弃的。”回身看了眼已经离开的天牢,刘浪仿若自语般说道。
一根银针突然从远处射出,刘浪一手将其夹住。立马察觉到了远处,有一人影闪过。刘浪不假思索便追了上去。
这样的追逐,翻过了半个汴京城,直到一个偏僻的小巷之中,那个身影才停下。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袭击我。”刘浪皱着眉头问道。
“不这么做怎么能够把你引到这里来。”那人说着话便转过身来。
刘浪看着那人的相貌,惊讶的说道:“是你!总镖头的义子。”
“那是假的身份,你可以叫我泛临川。没想到你命这么大,进了天牢居然还能活着出来。”泛临川的语气给人有几分戏谑的感觉,顿时引爆了原本情绪就不好的刘浪。
“混蛋,我现在没心情和你闹。现在你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刘浪毫不客气的怒骂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未婚妻的下落了么?”泛临川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还真是枉做好人,冒着被捕的风险来找你,看来你一点也不领情呀!”
“迟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她在哪里?”刘浪有些激动,脸上一阵潮红,那是充血上头的征兆。
“你先冷静一会儿。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是我去刘府将她救了出来。她很担心你和你父母的安危,想要回汴京救你们。不过被我阻止了。所以我偷偷潜入城中,正好发现城中四处在张贴你父亲的罪状,和你被特赦的消息。”
泛临川随手从包袱重拿出一张公文递给了对方。
“那个傻丫头。”刘浪有些苦涩地说道,“不管之前怎样,迟迟的事我必须谢谢你。只可惜如今我也没什么能够报答你的了。”
“我没有想过要你报答,迟迟是个好女孩,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待她就是。”泛临川之前的话语是为了报复刘浪最初见面时所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内心还是非常同情刘浪的遭遇。
“呵。可以带我去见一见她么。”听了泛临川的话,刘浪显得有些沉默,半晌后问了一句。
“当然,走吧,带上这个。”泛临川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顶斗笠,各自戴上,便向着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