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告诉他说:“蓝前辈,封印密宗,那是造福苍生的好事,其中的意义,我就不赘述了。现在我知道了你的遭遇,对你当初付出的一切表示同情。只要你愿意参与封印密宗,别的我不敢说,事成之后,那颗子弹我会让贾道长亲手奉上。从此以后你的命运自己掌握,还能和贾道长重归于好,你看怎么样?”
我开出的条件蓝奉志是不可能拒绝的,最后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怕他死性不改,还想从我们身上抢走那颗子弹,就告诉他说:“我虽然不敢说自己一诺千金,至少是说话算话的。到时候只要你参与了封印密宗,我一定会把那颗子弹给你。可是如果在此之前你敢轻举妄动,试图从我们手里抢走它……您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毁了子弹不说,我还要以光明会会长的名义找到你,清理门户!”
蓝奉志满口答应,我觉得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就跟王元一起回去找到了贾道长。等我们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之后,他也表示那颗子弹他现在随身携带着,一定会妥善保管的。
聊完了蓝奉志的事情之后,贾道长告诉我们说:“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研究了一下那份名单,发现有些人我还是有印象的,就比如说这个叫蒋桂兰的女人!”
听贾道长这么说,我感觉他还有点儿用。看了一下名单上的资料,百里偾给他这个徒弟的批注是拍花老太。
拍花就是拐卖儿童的一种方式,就说当年的人贩子都会这种技术。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手上撒上了什么迷药,反正他们走到孩子跟前,用手拍一下那个孩子的头,孩子就会变得神志不清,然后跟着人贩子走。
这种迷药的配方,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虽然什么催情水、迷幻药这种东西确实存在,但是药效绝对没有商家鼓吹的那么强。跟何况那些迷药都是吸食的,而拍花的人贩子就用手拍拍孩子的脑袋,就能让孩子跟他走,这听上去确实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拍花这种事情,也不会把这种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妇孺皆知。其中的奥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清楚的,现在既然贾道长提出来了,我就要跟他虚心讨教才行。
当我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之后,贾道长告诉我说,拍花这门技艺确实是存在的。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办个学校培训一下,所以拍花的方法五花八门,有些方法甚至可以说是让人啼笑皆非。
每个人都有表演**,看我虚心讨教,贾道长非常兴奋,他总结说:“最常规的拍花手法确实是在手上涂抹迷药,不过这个拍脑袋却是不对的,正确的方法是摸脸。人贩子在摸脸的时候,把手中的迷药喂入孩子的口鼻之中,孩子吃进或者吸进了迷药,自然就会变得迷迷糊糊,任由大人摆布。这时候人贩子再把孩子带走,就方便多了。因为这时候的孩子既不会哭也不会闹,被人贩子拉起手,还以为是自己的父母要带他走,自然不会抗争!可是那种迷药的配方并不常见,有些人贩子手中没有迷药,还想去拐卖孩子。结果有些人想出一个馊主意,就是用力拍孩子的后脑,把孩子直接打晕,然后抱起晕厥中的孩子就跑,所以才有人把这种拐卖孩子的人,叫做拍花的!”
听了贾道长的话,我感觉自己长见识了,可是我不知道这个叫蒋桂兰的人贩子怎么就成了百里偾的徒弟。当我提出这个问题之后,贾道长叹了口气告诉我说:“你可别小看这个蒋桂兰啊,虽然她是个缺德的人贩子。不过据我所知……拍花的所有的所有迷药,全都是她研究出来的配方!”
贾道长把他这辈子的时间,全都贡献给了封建迷信这项事业。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因为对于我来说,遇到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终究需要一个技术顾问。
百里偾给我的那份名单上,每个人都有名字、家庭住址和批注。当我看到蒋桂兰的批注是拍花老太的时候,我感觉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了。虽然贾道长能说清楚拍花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蒋桂兰如果是拍花的老太太,那她现在人在哪儿呢?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更不知道她一个老太太是否还在人世间。
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贾道长告诉我说,这个蒋桂兰不仅仅是拍花的,还是迷药的专利持有人。现在市面上的迷药是谁研究出来的他不知道,可是想当年,在文盲率高达十之**的旧社会,想要那些对化学一无所知的人配出迷药来,这并不容易。
贾道爱上书屋到的这门手艺,反正她配出的迷药药效惊人,别说孩子闻到她配出的迷药会神志不清,就算是大人闻到,也会感觉天旋地转,丧失反抗的能力。
“那咱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拍花的老太太呢?”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
“咱们去她老家看看吧,她们那个年代的人全都重土难迁,讲究一个落叶归根。蒋老太太今年估计已经百八十岁了,如果她还在世的话,我想她一定在老家!”王元这时候提议说。
我觉得王元说的合情合理,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贾道长这一次跟这个蒋桂兰没有什么恩怨瓜葛,所以决定跟我们一起去,祝我们一臂之力。
等我们到了地方之后,发现蒋桂兰原来居住的那个小山村现在依然非常贫困落后,当地人的受教育程度并不高。
都说愚昧无知是滋生封建迷信的唯一土壤,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我和王元还有贾道长来到当地之后,询问当地人蒋桂兰在哪里,当地人竟然告诉我们说:蒋桂兰是蒋大仙姑,她在当地非常有名,谁不知道她老人家啊!
我们听后喜出望外,就问当地人这个蒋大仙姑现在人在哪里,他们给我们指了一条路说:“就在赐子庙里啊!”
赐子庙?要说活人住在庙里也算是正常,毕竟光明会的人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耽误了终身大事之后,现在老无所依,这里也没有敬老院,不去庙里住,又该去哪儿呢?
可是等我们到了赐子庙里之后,我们发现事情超乎了我们的想象,这个赐子庙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进了山门就是大殿,根本没有住人的地方啊!
最后我们不得不走出赐子庙,拦住一个路过的当地人,问他蒋桂兰到底在哪儿。那个人听我们这么问,指了指赐子庙告诉我们说:“这就是蒋大仙姑的庙宇啊,你们还想找什么?”
“蒋桂兰……”我提起蒋桂兰的名字,发现当地人白了我一眼,就知道这么说不合适,于是改口说:“蒋大仙姑她……她老人家人呢?”
听我这么问,当地人笑得前仰后合,让我们三个人感觉非常的尴尬。等他笑完了,他才告诉我们说:“蒋大仙姑确有其人,就是我家的邻居蒋老太太。可是她并非凡人,能掐会算不说,还能给你送子添福!我们当地人有个大病小灾,全都去找她老人家给我们治疗。这老太太可神了,不能说有求必应吧,至少能够包治百病!要说她最厉害的,就是能帮人求子祈福。结婚多年怀不上孩子的小两口只要找到蒋老太太,那一年之内一定能抱上大胖小子……”
听到这里我们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想这个蒋桂兰在光明会树倒猢狲散之后,回到老家,靠着自己在百里偾门下学会的本事,成了当地有名的神婆。联想到王婶儿的亲身经历,我觉得这也不足为奇。毕竟光明会的人都只会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你要是让他们改行干别的,他们也不会啊!
不过说了这么多,即便当地人把蒋桂兰奉若神明,我还是不知道她人在哪里。于是我打断那个当地人的阐述,直接问他说:“你说的事情我们也听说过,因此我们才慕名而来。现在我就想知道,蒋大仙姑她人在何处?”
听我这么问,那个当地人非常认真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才说:“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逗我玩呢?蒋大仙姑几十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我们按照百里偾给我们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蒋桂兰的老家,可是就在我们以为这一次可以顺利的找到人之后,当地人告诉我们:蒋桂兰早就不在人世了!
王元和贾道长听后大失所望,我却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百里偾给我的那张名单上的人,全都七老八十了。对于这个前知五百年,后知八百载的人来说,不可能不考虑到他们的生老病死。据我所知,现在光明会的会员还没有不在人世的,这个蒋桂兰虽然年纪很大了,不过我相信既然百里偾让我来找她,她就一定还在人世间!
因为当地非常偏僻,所以旅游资源并没有被开发出来,连间旅店都没有。我们最后不得不借宿在那个跟我们介绍蒋桂兰的老乡家里,好在他家房子还有富余,给我们三个人安排在了同一间茅草房。
要说有房子住就比风餐露宿强,不过是我是跟王元还有贾道长一起睡过的人。我知道这两个人到了晚上不是打呼噜就是磨牙,在他们身边睡觉根本睡不踏实。再加上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尽快事情搞清楚,于是我出去买了些酒肉回来,把那个老乡找来跟我们一起喝酒。
当地人的生活质量还不是很好,见到酒肉之后,那个老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们是客人,应该是我招待你们才对,怎么好意思吃你们的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