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子这几在忙什么?建模做完了?”刑警队的传达室里,阚劲松眉眼低垂,悠闲地喝着茶。
“建模早就完成了,只是端木转移自杀工具的方法还未找到。”经望川笑意盎然,恭敬地端坐在阚劲松的对面。
“那你今怎么如此闲在?难道是又有什么好事?”翻了翻眼皮,阚劲松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
“谈不上什么好事,只是有一些的发现。”经望川着递上手里的东西,“一是给您带来几盒雪茄,二是顺便向您请教一二。”
“请教?我就你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阚劲松接过雪茄,“不过这份心意嘛,师兄我还是很满意的。看在你这不便夷马屁上,那就你的发现。若你的发现对案情有所推动,功劳自然会给你记下。”
“功劳什么的就算了,您也知道我不在乎这些虚名。”经望川谦虚的摇头,眼神却是明亮异常。
“这些虚名对你将来能否顺利进入警队,会有很大帮助。”阚劲松也是笑着摇头,“子,别演戏了,我岁数大了,耐心有限。”
“oK!起初是以为发现了一个新的怀疑对象,但一连调查三才发现,与之前的目标一样,全都再次凭空消失了。”经望川耸耸肩,面露思索之色,“虽然不能完全排除R有隐身背后的合谋者,但我还是认为,以R的心思手段,她应该不会需要什么同伙。或是,……”
“所以你便将自己给绕糊涂了?”阚劲松出言打断,“先讲经过,再做分析。即使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既然要请教别人完善思路,就不要将自己的主观意识带入客观的叙事因果。”
“哦,是我急躁了。”经望川肃正颜色,“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复查中生代会所时,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员工,名叫黄凯。三日前他来找我,提出了一个新的怀疑目标,此人便是目前已转投别门的原会所副经理楚哲……”
将情况扼要的叙述一遍,经望川继续道:“据黄凯回溯的案发当日情况,以及后续楚哲的诸般反常,我们对最初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既然不能绝对否定R没有合谋者的可能,所以我便让黄凯假意答应楚哲的工作邀约,借以近距离对其进行后续观察。谁知楚哲只是通过电话便委托他人将黄凯的工作做了安排,本人根本没有露面。
一开始我们只是以为当日并非楚哲的当班之日,之后自然会有接触的机会。可之后两日黄凯也始终未能再见到楚哲,电话也在第二日便已关机。昨日察觉不对之后,我通过晓攸姐联系了对方的总经理,才得知楚哲在黄凯应职的当日便托词家中有事,向单位请了十五的长假。我目前能够借用的资源有限,所以便来求助师兄。希望通过警方再次核查一下楚哲的身份,还有此人近期的出入境记录。”
到此处,经望川轻轻顿住。他今穿了一身便装,清爽阳光。虽然此刻眉头微皱,面上却并无任何阴郁之色,“我怀疑此人与R并非同谋关系,而是同一人所扮。”
“有心了!”阚劲松手指轻敲,“看来楚哲的消失的确与你子脱不了干系,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见经望川似有所悟,阚劲松才轻叹一声,继续道:“雷斌死后,我们对离开会所的员工都有预先布置,而楚哲也是重点的监控人物。此人离开之后一直并无异动,进入新单位后也几乎是足不出户。
我们也是在三之前才发现此人突然消失,而且目前楚哲这个身份虽有两次进境记录,但却只有第一次时有出境记录。所以,无论此人身上是否还存有其他秘密,他一定还在本剩最大的可能便是已经改头换面,继续寻机接近目标人物。或是暗中协助,转移视线。”
经望川眉头舒展,“我更倾向于前一种可能,以此饶戏剧功底,变换一个男子的身份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之前跟您提过两个瑞贝卡之间的相似之处,但这世上断无如此巧合之事,所以,我怀疑澳门警方提供的瑞贝卡的身份信息有误。这二人之间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必然在少年时期有过一段近似的生活轨迹。”
“已经派人去查了,”阚劲松放下茶杯,“你也知道,那边的体系运作与内地存在差异,所以大概还需要多耗费些时日。但以眼下的情形判断,我们只怕是等不及核实的结果了。再有,前日我们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的帮助,已经确认楚哲的这个身份是假冒的。”
屋内陷入沉寂,一对老少彼此对视。虽无继续交流,但却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跃跃欲试的希冀亮光。
“你子心里怕不是已经有了目标?或是方向?”过了片刻,阚劲松手指轻敲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经望川也是笑笑,耸了耸肩,没有出声回答。
“不想就算了,”阚劲松的笑容倏忽收起,“但有一点务须牢记,安全第一,千万不可临机逞强!好了,既然建模你已经完成了,那就你的发现吧?别你现在心里也没个分数!”
到建模,经望川也是收敛笑容,手指抠弄着牛仔裤上的破洞。斟酌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我的发现目前只是一个怀疑方向,甚至还未能服我自己。现场还原我只是在完成初步构建之后便无法继续,并不是因为缺乏模拟参数,而是觉得如此构建意义不大。以一系列的模拟假设去求证另一种假设,这已经脱离了现实的严谨。
所以,在经过几的自我否定之后,我又将否定范围扩展到了端木是否有条件转移自杀工具的可能性上。以假设求假设虽不可得,但以既定结果反推假设条件还是可以的。虽然一样难以通过否定求得唯一可能,但在除去难以界定的某些变量之后,剩余的必要条件还是可以控制在一个较的范围之内。
就比如利用现场周边的其他建筑以及借助他人这两个缺少变量的条件,在反推之下便可合理排除。但像当时楼顶的温差、压差,光线的明暗,楼间风的风向、风速等难以测算的变量条件,若是加以一个可以明确的限制框架,例如计算谋划之人是单独个体,且体弱神衰兼之时间、空间有限,那么这些变量也便可加以选择性的删减。”
收回视线,经望川的叙述随着归纳的完成而间歇,片刻之后,迟疑之色逐渐消散。他伸出一根手指,明亮的眼神重新投向阚劲松,“所以,我怀疑端木借以自杀的工具,只有那根箭矢!”
“哦?”阚劲松微微额首,面露思索之色,“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假设!你的理由,若条件不足,我倒是可以为你补充一二……”
窗外阳光明媚,树下光影斑驳。秋风吹拂之下,似是周遭的焦躁都已稍减几分。
站在自家的二层阳台,邓西伦手里拿着一枚温热的剥壳鸡蛋,在已经消肿的脸颊上轻轻转动。视线投向人影绰绰的门口,他的嘴角轻微抽动,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嘿嘿,还真是执着!就如闻见血腥之气的鲨鱼,成群结队,贪婪无度。不过我倒真是应该表示感谢,至少你们这层层的包围,可以令我高枕安卧几日。”
转身迈步,双肩轻摆,邓西伦吐气开声,字正腔圆的哼起一段宁海平调,“咿呀~咿~,稽首中,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叮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将他难得的闲逸打断。邓西伦走到桌前,拿起电话,“呵呵~还真是出人意料。晓攸啊,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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