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表。通常逻辑下,在针对某一谋杀环节进行特殊标记的案件,基本都会有后续的案件发生。尤其是对时间载体的标注,几乎从无例外。”经望川叹了口气,“只是我们能够借助的信息、资源有限,很难有所作为。”
傅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经望川继续问道:“警方的责任划分一向都是如此严格吗?你是否也怀疑雷斌的死,背后另有隐情?”
傅戎点头,“一向如此,但调用一个支队的警力的确有些超乎常规。要知道雷斌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小,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私营企业家,且本人也没有任何的特殊身份。只是,一个连环女杀手?听上去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始终不认为邓西伦有能力、或是有胆量谋杀雷斌,因此我推断,杀死雷斌的女人有可能属于第三方的介入者,具有一定的偶然性或是巧合的因素。但我们目前所能掌握的线索太少,所以我希望通过吴索勒索邓西伦这条线索,发现其中的某些端倪,至少可以摸清邓西伦设计报复雷斌的真正动机。”
经望川的语气中透出些许的无奈,没有任何的佐证信息,一切只凭猜测,这不是一名侦探该有的作为。
傅戎则是挥了挥拳头,“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动机,大概率的找到那个女杀手的蛛丝马迹。走一步看一步吧?少爷,莫心急。你没发现你现在使用的不确定性语句越来越多吗?静下心,我相信我们会是最好的组合,无敌的神经科侦探组合!”
“只是那个女人若是发现有人也怀有和她相同的目的,那么为了降低自身的风险,那个人也就危险了!也罢,反正现在急也急不来,但你刚刚的提议很不错,等公司注册的时候,公司的名字就叫大神经侦探社。”经望川笑了笑,轻轻的轰了一脚油门。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少爷,你的这个决定也太随意了。你看刚才金二爷的那个小门脸还知道起个“大时代”的霸气名字,我们叫“大神经”会不会太儿戏了?
还有刚才应该再买一把电击枪,你说我监视邓西伦的时候,那个女杀手一旦找上门来,我岂不是会很危险?等一下,现在买车?少爷,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今夜就去蹲点吧?”
“我们彼此的沟通越来越顺畅了,真是聪明。怎么,你害怕自己应付不了一个女人?”经望川不屑的说道。
“少爷,你不能总是这么混淆概念,女人与女杀手是同一个物种吗?若是不能拒绝的话,那通宵的加班费是多少?”
“没有加班费,但我会给你提供一份高额的人身意外伤害保险,一旦获得理赔,我会再以你的名义成立一个专项基金,用来培养你的继任者。”
傅戎:“┈┈”
两人来到二手车交易市场,很快便选好了一辆车,一辆银灰色的牧马人。之所以快,是因为一般的车胖子坐进去会很局促,而不局促的车又太贵,所以,可供他们选择的余地并不多。
傅戎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方向盘,满含深情地喃喃自语:“这就是我用生命换来的人生中的第一辆车,虽然只是二手的,但我一定会像对待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样的疼爱你、呵护你。即使等到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我也一样珍爱你,不会抛弃你┈┈”
经望川:“┈┈”
夜幕低垂,时钟已经指向八点,md市的广电大楼内依旧灯火通明,一派紧张而忙碌的日常景象。在五层的外延平台上,罗玉竹正躲在一个角落里吸着烟。她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工作中也是屡屡出错。一会儿九点还有一档直播,那可是绝对不能再出错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那略带辛辣的烟草味道呛得她干咳了几声。她不觉弯下腰,像一只独自舔舐着伤口的幼兽,无依无助。焦虑、无措、恐惧、未知,以致麻木,诸般情绪纷至沓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她自认为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即使失败的婚姻也未曾令她彷徨片刻。可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看着楼下那熙熙攘攘的街道,她很想就那么纵身一跃┈┈
罗玉竹今年二十九岁,是md市广播电台的一名播音主持。从业四年,从幕后到台前,她一路辛苦打拼,到如今,俨然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由于md市的广播电台与电视台共用一个办公大楼,所以今年她又开始客串一些电视台的综艺节目,知名度也随之日益提高。但她的噩梦也随着一个男人的出现,开始逐渐变成现实┈┈
如今,那个男人死了,可是她的噩梦非但没有完结,反而却是越演越烈。
一切都始于十一天前的那个电话!九月三日的晚间,正在准备节目的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男人用公用电话打来的,说让她准备一百万现金,否则他将公布手中的“惊爆”材料。她有些莫名其妙,以为只是某人的无聊恶作剧,便将电话挂断了。
直到当天夜里,她见到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后,才知道三天前他们约会时,他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落在了那辆出租车上。电脑里有什么秘密男人没有说,只说让她不用担心,他自己能够解决。之后的几天安然度过,她也慢慢将此事忘到了脑后。
三天前,她再次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说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周末准备约她共进晚餐。可谁知接下来的事情却是风云突变,昨天中午,她突然从新闻中得知,那个男人,死了!
当她还未从错愕中惊醒,她再次接到一个电话,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让她准备一笔钱,说他有东西要交给她。男人没有说具体的数额,只说让她等电话,他会再联系她。
她开始变得惶恐,感觉事情恐怕还是和那个刚刚死去的男人有关联。慢慢的,她的情绪愈发焦躁,进而焦躁又变成了恐惧,工作也开始频频出错。但一直到晚上,她也没有等来那个男人的电话。
今天上午,她突然接到一个新闻采访任务,淮安大厦的地下车库内惊现男尸!由于事发时人员较多,且控制措施不及时,目前已经引起了小范围的混乱。台领导让她带队进行现场报道,并准备在午间新闻即时播出,从而达到消除恐慌、以正视听的效果。
然而等她赶到现场,穿过警戒线,远远地看到那辆后备箱盖高高翘起的出租车时,她瞬间便僵立在了当场!
她猛地想起九月一日的那个雨夜!现在躺在那里的死者,应该就是第一个给自己打电话的男人,是另一个刚刚死去男人口中的、已经被“圆满解决了”的男人!
她崩溃了,行尸走肉一般的离开了。同事以为她只是骤然见到血腥场面后的失控反应,非但没有埋怨,反而是一再的宽慰她、安抚她。虽然最终节目完成的不尽如人意,领导却也没有任何的责备。
从现场回来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恍惚。同事们劝她回去休息,她拒绝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亦或是去到哪里,才可以将自己的恐惧安置?
她无法思考,可闪回的片段却还在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脑海┄┄
当她终于感觉自己已经变得麻木,她再次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女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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