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
噌!
郅正拔出腰间胜邪的那一刻,宝剑出鞘,神兵发出摄人的剑鸣。
“恩?”
喜好兵器的霍去病从剑鸣中听得出来,郅正手中那可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被子随手一扔,盯着郅正手中那把残缺的神兵看去,其实他在前天晚上在郅正受伤的密林中就看到了,只不过当时注意力全在郅正的伤口上,他又是个极其仗义的汉子,所以今天再仔细看时,那眼中充满了欢喜和贪婪的神色。
“好剑!剑鸣摄人,剑身残缺,剑刃无锋,剑柄厚重大气,示人以残,浑身上下却不光而透,散发着一股不利而威的剑气。
如果小弟没有猜错的话,此剑乃是胜邪!”
霍去病一番点评,如数家珍,郅正听后就知道霍去病是爱剑的行家里手。
“喜欢吗?”
郅正此时就好像手里拿着糖宝逗弄小孩的大人,肆意的勾引着爱剑的霍去病。
“自然是喜欢。”
霍去病压抑着内心的欢喜,表面无动于衷,说话也比较拘谨,但是他在看到胜邪时咽了一口口水的动作,深深的出卖了他。
“今夜你陪大哥去,一探虚实,如果没有大哥所说的冤情,这把胜邪大哥我就送给你。”
郅正说完低着头随意地把玩起手中的胜邪,看的不爱女人爱打仗的霍去病是口水直流。
“那如果有呢?”
霍去病肯定不会傻到就随口答应。
“如果真如大哥所说,你我洗冤禁暴、抓拿凶手,自然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你要答应大哥我一件事。”
“什么事?”
霍去病眼睛里全是胜邪,看到不看郅正那得意的嘴脸。
“等大哥想起来再告诉你,如何?这笔买卖划算吧。”
“划算!划算的很!走!咱们这就夜探那村落。”
霍去病急不可耐,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大哥你是聪慧过人,有验尸的奇能和推断断案的过人能力,可我就不信,你能神到能从哭声中听出冤情,不用想,这一次肯定是我赢了,你的胜邪马上就是小弟我的咯。
霍去病独受天子刘彻恩宠,收藏的神兵宝剑何止十把,可对他来说,这笔买卖太划算,就好像是郅正找个理由送给他一样,对于打仗的将军来说,神兵宝剑就好似自己的第三条命,第二条命是神骏宝马,肯定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不要白不要。
“好兄弟!走着!”
郅正将胜邪回鞘,搂着霍去病出了帐篷,骑上快马,直奔白天路过的村落。
夜深静悄悄,可村落里的老百姓可没有闲着,白天收割来的麦子,晚上在麦场上喊着号子打着谷子,所以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火,等着家里的男人忙完农务回家。
站在村口大树下的郅正和霍去病二人不敢贸然进去,尤其是这样的夜晚,很容易被人当做偷东西的蟊贼,手持武器,又是外乡人,肯定不能说进来打探消息啊,这样会让村民以为他们两个是准备洗劫村落的强人(强盗)。
“大哥,村里的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咱们怎么找你说的那个寡妇啊?”
握着长剑的霍去病看向了一旁的郅正。
“去病啊,打仗的时候,一招制敌的精髓是什么?”
郅正炯炯有神地扫着村里的家家户户。
“自然是打人先打马,擒贼先擒王啊。”
“那就是了,大哥我早就想好了,既然他们家刚死了男人,没了顶门立户的男人,所以在这个乡民热火朝天打谷子的时候绝对休息了我们只要悄悄找到村里灯火灭着的一家就是那寡妇的家。”
郅正在来的路上就盘算好了,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那要是这个时辰有人早早睡了,也是灭着灯火,屋里一片漆黑,难不成咱们还进屋确定一下?”
霍去病很是不解,当即反驳。
“当然不是,既然那寡妇家里是刚死了人,肯定会做白事,找到灭着灯火的屋子,以及屋子外的院子里有几张招待帮忙客人的桌子、凳子,还有七七(头七)那天用的招魂幡、纸钱,那就可以确定是她家了。”
郅正说完抬头向村落四周寻摸,看看有没有比村落高的山坡,这样找起来也会方便许多,省下来不少力气,不易招人耳目,更不会暴露行踪。
“那要是那寡妇睡了怎么办?咱们今晚不是白来了?什么都打探不到,要不然咱们问村民?”
霍去病觉得郅正的计划有欠稳妥,这样做不但浪费时间,而且会导致无功而返,这和郅正打的赌等于没打,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少将军啊,你觉得咱们夤夜进入村里找人打探那寡妇的消息,你觉得人家一个村的是帮咱们这两个外乡人呢还是帮自己村的人?
大哥之所以夤夜悄摸进村,就是为了抓奸,从而确定我的推断。”
“抓奸?”
霍去病更听不懂了,一脸疑惑地看向郅正。
“今日你们都看到那妇人哭丧,却没有注意到那妇人孝服之下竟然穿的素红长裙,而且那夫人这种死了丈夫的情况下,竟然又是戴头钗又是抹胭脂,面色红润,脸上没有一点疲态,甚是轻松自在,所跪的地上竟然还放了一层粗布,害怕双腿粘上泥土,所以大哥我断定此女子必有奸夫。”
郅正适才所说的这一点也是他为何怀疑那妇人的原因之一。
“大哥,你观察也太仔细了吧,我当时怎么没注意到呢。”
霍去病听明白了郅正的意思,哪个妻子死了丈夫,会在丧期内穿着比较违和的鲜艳素红长裙并且还要收拾一番呢?正常人家中有亲人去世,尤其是女子,定然是素颜朝天,为了守灵,不但不会收拾自己,更是懒于打扮,一脸疲态和伤心。
郅正这样一说,通透的霍去病茅塞顿开。
“大哥,我明白了,之前小弟我还不信,听你这样一分析,看来那妇人的丈夫死的确实有点奇怪。”
霍去病对着郅正竖起了大拇指。
“只要今晚等到所有人都休息了,那梳妆打扮一番的寡妇,其奸夫一定会来,所以只要抓到奸夫,稍加一审问,真相就都浮出水面了。
少将军现在相信大哥我了吧?”
郅正摇晃着脑袋嘚瑟地看着霍去病。
“信不信的咱们今晚就知道了,大哥你说怎么办吧?”
霍去病真心折服于郅正的这番推断,仅从哭声、打扮中就能看出常人观察不到的东西,这一点霍去病是自愧不如,但还是半信半疑,万一是那妇人有相好的,只是通奸,但是没有谋害亲夫,这种情况也未可知。
“西北角有一处山坡,咱们到那里观察一下村里面的情况,也省的一家一家的跑,不仅累还会惹人怀疑、打草惊蛇。”
郅正在刚才说话的时候在村落的西北角找到一处高于村落的山坡,只要站在山坡上,就能尽收村落于眼底。
“走!”
郅正、霍去病把骑来的马拴好,向着郅正所说的山坡跑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村落西北角的山坡上,放眼望,整个村落里的土屋尽收眼底,只有几间土屋看的不大清楚。
“少将军,你从东南往西北看,我从东北往西南看。”
“好!”
郅正、霍去病眯着眼睛扫视着山坡下村落里的每一间土屋,直到二人全部看完。
“西南角有一家灭着灯火的。”
郅正观察完后汇报。
“东南角有一家灭着灯火的。”
霍去病观察玩后汇报。
“村子正中还有一家灭着灯火的。”
二人同时喊了出来。
“万幸麦场在东北角,咱们先从西南角那一家查起,再到东南角那一家,最后到村子中间那一家。”
“好!”
二人又快速地奔下山坡,赶往村落西南角。
进入村落,到处都有树木遮掩,郅正、霍去病有了隐藏掩护的茂盛的树木,犹如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