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倒是便宜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这个王八蛋了,如果咱们落到了这个地步,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瘌痢头九毛自然是说不过瞎眼少年张墨,也不愿意说过他,毕竟经过今晚这一仗,不仅守住了河口镇的五家赌坊,更是占据了沿河七个码头,更是灭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嚣张气焰,而且还收服了不少手下,瞎眼少年张墨彻底收复了兄弟们的心,也增加权威,他也不好说什么了,总之更加有信心跟着瞎眼少年张墨发大财了。
“行了,告诉兄弟们,打扫战场,收拾残局每一个新占据的河岸码头只需派一两个人驻守,其余的兄弟随时待命,明天犒劳一下兄弟们,尤其是新招募来的和投诚的兄弟,受伤的赶紧去治伤,把收服来的新人,分散开,不能让他们聚在一起,今夜估计再没有事情了,而后就等着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再度出手了。”
瞎眼少年张墨交代完毕后,在众兄弟们尊敬且佩服的眼神下,带着黑脸汉子度香万赶紧会大通赌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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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怎么会这样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忍住剧痛,受伤的右肩交给郎中治伤,另一只手愤恨的拍打了一下虎皮交椅。
“刀把子,兄弟我不是顶撞你,如果当初你听兄弟我的话,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啊。”
白纸扇歪着头生着闷气,在这种时候,他必须要直言敢谏,要不然沿河八坊刀疤张张天胜真的就完了,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突然之间,他看不惯瞎眼少年张墨那副骄傲得意的模样,大家都是读书人,胸中有沟壑,心中有天地,凭什么让瞎眼少年张墨占尽了便宜,文人相轻,自古有之,他不服。
“哎,白纸扇,你别说了,老子后悔死了!哎哟,你他娘的轻着点。”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无比悔恨,可是为时已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自己这个沿河八坊刀把子现如今变成了沿河一坊刀把子了,手下一百多号兄弟,现在就剩下三十多个人,跟当初的瘌痢头九毛的境地居然一模一样,优势劣势一眼看出,仅仅几日,不知不觉之间,他和瘌痢头九毛的境遇完全换了个位置,无论是势力、实力,他变成了几日前的瘌痢头九毛,而瘌痢头九毛则变成了他,最关键的是瘌痢头九毛背后还有张墨、黑脸汉子度香万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他现在拿什么东西跟他们斗呢。
“刀把子,对不住,您这肩膀算是断了,我必须要使出全力给你活血化瘀接骨,您忍着点,要不然这肩膀算是废了。”
郎中一旁小心的治疗着,同时建议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忍住剧痛。
“得了,白纸扇,你先帮我想办法,放心这一次我绝对听你的,我先让他把骨头接好。”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出于劣势以后,非常听话,毕竟他一个大老粗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经过一阵的哭爹喊娘,郎中给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接上骨头,敷了点草药以后,让郎中先回去,这才跟白纸扇商议起后面的事情,也就是如何应对接下来张墨的进攻。
“白纸扇,你现在可有办法助我重新夺回失去的地盘了吗?”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拉这个脸几乎是央求着看向了白纸扇,无力的就跟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样。
“哎……”
白纸扇低着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张墨那厮有城府有谋略有胆识,而且考虑深远,思虑周全,非等闲之辈,最关键……最关键的是咱们是优势全部丧失殆尽,如果就靠咱们这一点人,估计迟早是死路一条,除非……”
白纸扇眯着眼睛眼神狠辣地看向了一脸困惑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
“除非什么?”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急不可耐道。
“除非跟瘌痢头九毛一样,借助外力,方可转败为胜,夺回失去的地盘啊。”
白纸扇点着头说道。
“借助外力?你的意思是请定陶盐枭出手,助咱们灭了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等人?”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早已经没有了脑子,或者说没有脑子,说起了糊涂话。
“不……”
冷静的白纸扇摇头否决。
“啊?那请谁?咱们现在除了定陶盐枭之外,没有外力可以借助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大哥,定陶盐枭那是咱们的最后一步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松使用,至少不是现在,你想啊,现在是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占据了优势,定陶盐枭要是知道了咱们的惨状,想都不想就会跟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等人联系,然后放任不管,任由张墨、瘌痢头九毛、大盗度香万灭了咱们,定陶盐枭他们只要沿河八坊河岸码头,其余的什么都不管。”
白纸扇摸着山羊胡分析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请定陶盐枭出手啊?按照你所说,咱们不等于白白投靠了定陶盐枭了吗?”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叫苦不迭。
“哎,事情变到这一步,我也不想,谁让咱们一夜之间从优势变成劣势呢,这太快了,快的让人措手不及,快的让人无法招架,请定陶盐枭出手最少要等到咱们跟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均势的时候才行,要不然咱们现在就是派人去请定陶盐枭出手,人家也不会插手咱们的事情,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白纸扇说完拍了怕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肩膀,以示安慰。
“哎,我真他娘的后悔没有听你的话,更是轻视了这突然出现在的张墨和大盗度香万了,悔!老子都快悔死了!”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对着自己脸上不停地抽起了巴掌,也许这样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刀把子!刀把子!你别这样,别这样,你就是把自己杀了,也不能改变目前的局面。”
白纸扇赶紧拉住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手,连声阻止。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就在这里等死?还是把这些年拼死拼活打拼出来的地盘拱手相让?”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伤心害怕懦弱的哭了起来。
“不不不,我刚才说了,咱们可以借助外力。”
白纸扇坚定道。
“外力?你说的到底是谁?”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停止哭泣,心中燃起了希望。
“刀把子,瘌痢头九毛之所以能有今天,无非是因为有了张墨和大盗度香万这两个人,而他们两个人,张墨有智有谋,能文能武,这倒是其次,最恐怖的就是那个大盗度香万,战斗力之惊人,刀把子你也是看到了吧。”
“嗯嗯嗯。”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头如捣蒜,自打见识了黑脸汉子度香万的惊人武力之后,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黑脸汉子度香万这个人了。
“所以,兄弟我的意思,咱们也从大汉江湖上招募一些武技了得的游侠剑客亦或者是什么高手劲夫,然后相约跟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他们单挑,谁赢了便认输,谁输了呢,也不取人性命,化干戈为玉帛,两家并作一家,只不过要承认并且接纳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刀把子你看如何?”
白纸扇说完拱手而请,等着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拿主意。
“办法倒是一个好办法,只不过就是万一如你所说,化干戈为玉帛,两家并作一家,瘌痢头九毛好说,就是这桀骜不驯的张墨和大盗度香万他能听我指挥吗?
我今天也算是明白了,张墨那厮确实比我强,要是合并为一家,我害怕驾驭不了他啊!而且他只所以跟我争斗,无非是为了跟我抢栀子姑娘,可栀子姑娘是我的心头之肉,如何能割舍的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哭丧着脸摇头否决道。
“哎,刀把子,一个女人而已,还有,如果真的能按照我的办法去施行,咱们和张墨、黑脸汉子度香万、瘌痢头九毛合并为一家,到时候他们要是不服,这定陶盐枭不就正好出师有名了吗?
刀把子你可别忘了,定陶盐枭现在被朝廷盯上了,就是怕出什么乱子,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稳定的局面,谁要是捣乱,肯定就灭了谁,如果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不服,咱们就可以坐上观,请定陶出手就是。”
白纸扇说罢得意地捋了捋胡子,对于自己的计划十分满意。
“你说的不错,现在我不怕赢,就怕输啊,张墨几斤几两不知道,可那大盗度香万可是不是个人啊,一般人能打得过他吗?
你说万一咱们要是输了,按照之前约定,我这沿河八坊刀把子可就给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当打手了吗?我这当惯了老大的滋味,如何屈居于人下啊?”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想到这里,只觉得丢人现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刀把子,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咱们还有两步棋没有走,一个定陶盐枭,目前不能走,还有一步就是……”
白纸扇眼神阴戾地看向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看的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毛骨悚然。
“就是什么?”
“报官!”
白纸扇不假思索道。
“罢了,如果真的把老子逼到这一步了,也就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不规矩了,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要是输了,就派手下偷偷报官,让官府来对付他们两个越狱的江洋大盗,白纸扇你的意思是这个吧?”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和活下去的希望,更是想着通过这个办法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女人。
“没错,不到万不得已,咱们坚决不报官,但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报官了,就看咱们请来的江湖游侠、高手劲夫厉不厉害了!”
白纸扇点着头自信道。
“好,兄弟,之前是我太过冲动了,以至于落到这步田地,放心,从今晚后起,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怀疑,绝不质疑,跟不会任性使气、肆意妄为,好好收敛一下我这个爆脾气,只要你能帮我渡过这个难关,我张天胜愿意拿出所有的东西感谢你。”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忍住剧痛,起身拉住了白纸扇的手感慨万千,要不是碍于身份,堂口有兄弟站岗,他恨不得给白纸扇跪下来磕头。
“刀把子,你说什么呢?我当初跟你还不是因为被别的恶霸欺负,刀把子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白纸扇早就死于非命了,这f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什么酬谢的事情,刀把子您以后不要再提,把兄弟我当什么人了,只要能跟随在刀把子您的身边,便是我的荣幸,也是我在报恩,我想着再过几年,从刀把子你这里要一点钱,回老家当教书先生了,金山银山我不要,只求刀把子答应我的这一点就好。”
白纸扇松开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伸来额热诚之手,而后俯首跪地,磕头请求。
“哎,白纸扇啊,这件事当初你跟我就约定好了,这样吧,只要你帮我度过目前的难关,夺回失去的地盘,灭了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我便给你大笔钱,你就回家当你的教书先生吧,刀把子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多余劝你的话也就不说了,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初答应就是答应了,不过,你要是后悔了,还想回到我身边,继续辅佐我,我随时欢迎,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表现得依依不舍,泪水就在眼角滑动。
“刀把子,你放心,不帮刀把子您夺回失去的地盘、灭了张墨、大盗度香万、瘌痢头九毛,兄弟我绝不离开。”
白纸扇激昂地说完,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