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仟入狱后便一直联系人捞自己出来,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那些伪造的证书合同上显然不可取,他怕邰奕动动手指就让他用无翻身之地。
毒枭可是大罪,一旦定下来他枪毙无疑了。
听说弟弟被抓了起来,冕薇第二天便急匆匆的过来了。
看见这个唯一的亲人,冕仟展露了为数不多见的脆弱,“姐。”
冕薇眼底满是急色,恨不得钻进里面拍他一巴掌,“你搞什么鬼竟然把自己搞到警局里来了!”
冕仟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晴空,他笑得有些苦涩,“姐,我没斗得过邰奕,我是不是很没用…”
冕薇沉重的话语卡在喉咙,千山万水化作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吗…胜者为王,如果我真的败了,我也认了。姐,记得把我的葬在妈妈的身边。”
冕仟伸了个懒腰,笑里释然,“我知道你也累了。”
说完,他便离开探监台,不想再听到任何劝阻。
冕微捏紧拳头,涂满蔻丹的指甲嵌进肉里,“我不会让你失败!”
他们幸福吗?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用不完的财富。
十八年前,他们家虽不富裕,却也有妈妈的疼爱,直到那个老头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妈妈意外身亡,他们不得已跟着老头才能存活下去。
老头爱他们吗?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完成老头的任务他才会赏给一个笑脸。
她十八岁之前被教导如何取悦丈夫,如何做个内贤外助的贤妻良母。十八岁后,她被老头安排嫁给了当时四十岁的杨天明,而她的任务便是锁住杨家的势力,帮助弟弟兴盛他们冕家。
她有多少次都快要崩溃了,身上都是那个油腻的肥胖男人的肮脏东西。
不知过了多少年,她已经麻木了,为了弟弟以后能救她淤泥中逃离她已经没有一个人的样子了。
这几天杨天明那头猪也不知道在哪个情妇腿间出不来了,一个月也就回来这么一天看看孩子。
冕仟懂得她的处境,他不愿意再让她委曲求全去讨好杨天明。
左右不过一条命,这条命的价值早在老头闯入他们的生活后就消失了,早在妈妈死后就消失了。
他们不过是不甘驱使苟活而已……
而就在这时,邰奕出手了。
冕仟的证据被检验出是假的,并且有多名被捕毒犯经过拷问招供了他们的“东家”是冕家。
这可不得了了,本来还是嫌疑人的冕仟顿时被铐上了银手铐压入法院。
冕薇请了最好的律师来保他,冕仟的一些算得上好友的也来给他作证,证明他是无辜的。
如果是平常,这么多达官贵族想要保一个人甚至都不用出面,随便一个人打个电话就能将人缓刑出来。
现在就连普通人都能感觉到有两股势力在对抗。
冕仟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了众矢之的,网上已经给他定下了十八层地狱的罪,无数张嘴叫嚣着让他去死,这样搞得法院也得顾民意不好冷处理。
不得不说,邰奕的做法属实恶毒,对人身心双管齐下。
明面上冕家和邰家八竿子打不着边,冕家出事与他无关,所以邰奕也无需动身。
他只需要坐在那里看看进展逗逗媳妇,宛如看电视节目般看着记者录下的法庭审判。
汤霓坐在他怀里一双莹眼闪闪发亮,“哇哦,看看那是谁?儿砸你预计多久能搞定他?”
邰奕眉头一跳,“叫老公,一周之内。”
似曾相识,像是他十九岁那年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一个劲的把他当儿子。
某女坏笑,“七天之内撒了他吗。”
“七天之内,他会有大概率落到我的手中。”到时候要杀要剐任他说了算。
“那令外小概率呢?”
“在牢里等待死刑。”
不愧是你!
汤霓嬉笑,“你就这么自信,不怕出现个意料之外,还有丁点小概率他会逃脱?”
邰奕挑眉看她,首次说话怼她,“放心,这么多年了只有你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指着旁边那个翘着二郎腿三米高的猴子玩偶,“这玩意儿丑成这样你是怎么看上的?”
这是一只巨型布偶猴,用最拽的表情翘着二郎腿一副霸道总裁范,但这不可弥补它是猴子的形象,看起来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汤霓懵懂挠挠脑袋,“你不觉得他的气场很像你么?我就是因为这个买的。”
某个男人一大堆吐槽被揉成一团卡在喉咙,差点没把他呛死。
不愧是我媳妇儿,有着我永远预料不到的脑回路。
邰先生很无奈,别人家的豪门太太都是买些首饰包包,他家太太怎么画风有些清奇。
她爱买这些奇怪的玩具,家里屯了两个仓库,都是她买的东西,她玩过一两次就再没碰过了。
咳,淡定,往好处想想。
自家媳妇儿比别人家豪门太太省钱,好养!勤俭持家!每天日消费就用个几千上万,一顿高档餐厅的费用罢了。
“……”
麻蛋他钱多得烧得慌,省个屁啊省!
如他所预料,冕仟的人和法院辨认了两天,眼看就要成功了,又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几个富有正义感的律师把他打回解放前。
这些律师据称是网上人众筹出来与冕家对线的,他们豪情壮志自称身后是亿万人民,为亿万人民产除恶魔。
人心容易被蛊惑得六亲不认,冕家本就有犯罪前科,现在出这种事大多网民很难对他有好印象。
那一窝毒犯做的事可不仅仅是自己吸,他们蛊惑未成年购买,欺骗成年人沾染,其中一个最大的毒枭甚至买卖残疾人为奴做苦力。
这种事情曝光可是天地不仁的,有点良知的都会感觉到不忍,而冕家和这种人捆绑在一起……
结果可想而知…
冕老爷子是一名精英,以前与他结为良友的人众多,邰奕不确定冕老爷子会不会显灵有贵人出手相助。
所以邰奕思路十分清晰,这盆烂泥就死死扣在冕氏身上,就算有幸逃脱又怎么样?一个和毒枭挂钩的企业,背负的骂名也很难在烂泥里站起来。
每一步都被他掌握手中,底层人民被蒙蔽了双眼,而上流人士可不瞎。
不少家族都已经预料到这个场面,他们大多数保持中立,颇为欣赏这位最年轻的资本家,感叹他的狠辣,毫不留情。
司老先生感叹,“唉,咱们司家丢了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
旁边一个威武修长的中年男人也觉得惋惜,“他没看上咱们茹儿,难不成还能绑他进家门?”
司家明珠刚成年不久,司老先生热衷于帮孙女挑选孙女婿,看到邰奕的那一刻就定好了孙女婿的最佳人选。然而司大小姐在他面前晃悠好多次邰奕都是视若无睹,司老先生都还没来得及明说联姻。
然后几个月前他们听说准孙女婿人选已经结婚了……
司家为人正直,也不可能去做强抢民男的事,只能看着他发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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