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姐皱眉,不解的看,向来人,“你说什么?把话再说一遍哪着火了?”
“不是哪里着火了,是第三仓库,第三仓库,被安防的人给抄了。”
“你在说什么?安防抄了我的仓库?他们怎么知道有第三仓库的?”
第三仓库的存在,就连队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些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是――”来人咬咬牙,才继续道:“是婉晴带的路。”
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詹姐颓然的靠在墙上,要不是有墙撑着,这会早就滑倒在地。
这可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哪怕是守卫泄露的,他都能接受,可为什么是她?
在队里,她已经是二把手了,就这样,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还不清楚。”
“那她人现在在哪?”
“还在仓库。”
回头看一眼禁闭的房门,拳头颤抖着,眼中满是纠结。
一边是女儿,另一边是关乎所有人的事情。
她是母亲,也是队里人的脊梁骨。
对着房门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去。
走出楼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窗帘紧闭的窗户,手心里全都是汗。
不想走,可她不得不走。
她刚走没多久,之前一直禁闭的门打开了,少女怀里抱着只小熊,嘟着嘴走了出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每次只要遇上那么一点点情况,不管她生气还是不舒服,全都是拔腿就走。
她就不明白了,这外边是藏着小白脸还是藏着娃啊?
心偏的跟什么似的,唉,她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没烂在地里,都是托了大白菜的福啊。
可现在呢?她的大白菜也不知道去哪了,今后只能靠自己咯。
想着想着,困意又上头了,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和周先生约会吧。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爱她了。
另一边,詹姐赶到第三仓库后,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场面,气的差点没有闭过气去。
太狠了,真是太狠了。
但凡有点价值的东西全都搬出来了。
不用看她都能猜到,此时的仓库一定是一片狼藉,和蝗虫过境,没什么区别。
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看向一旁穿着灰色冲锋衣的女人,
“婉晴,你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问,待你不薄。”
婉晴笑盈盈的走过来,“詹姐,你是对我不薄,要是没有你我早就饿死了。您的情我承,但今天这事,我不后悔。”
“你是很大方,没错,可能只是对自己人而言。对于外人,你冷的就和一块冰一样,不管人家怎么哀求,说不帮就不帮。”
说话间,婉晴眼睛就红了。
“可是谁的命不是命啊?做人不能太自私!今天你能这样对外人,明天,就可能这样对我们这些人。我不想自己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出卖你是我不对,我也不会辩解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在这,您要怎么样都可以。”
说完,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递给詹姐。
詹姐铁青着脸,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为得意的助手,气的牙齿都在发抖。
有什么不满,完全可以直说啊,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处罚?这种场合,你让她怎么罚?
当啷一声,詹姐把那把匕首狠狠丢出去。
“所有人,散开,让他们拿,但只能拿走属于你的部分,其他的,你不能动。”
“这是自然。”婉晴勾起唇角,退到一边。
见詹姐这么好说话,婉晴不由松了口气,虽说东西都是按劳分配的。
作为队伍里的二把手,我有权可以拿走三号仓库三分之一的库存。
但詹姐要是执意不给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
更何况已经式微的安防。
不打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可对于詹姐而言,就很糟糕了。
底下的人才不会关心,你为什么不争,在她们心目中,东西都是大家的,只有队里人才能分。
离开的人,是没有资格的。
曾经,她也以为这挺对的,直到她打算离开,才觉得,这很不对。
什么都不让带走,这要是没有找好下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西北风可填不饱肚子。
可她能这么想,不代表所有人都能这么想。
詹姐这么一让开,也就相当于得罪了队里一大票的人。
处于道义,她本该主动退一步,给她做脸,可现实不让她这么做。
所以,只能对不起了。
来日,来日,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报的。
眼下,只能硬起心肠装看不见了。
婉晴抬头望天,一副我什么都木有看见,什么都不懂的架势。
但凡懂点道理的,这个时候都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婉晴这情况不一样,她是“心怀众生”,想要做一个正直的“白莲花”。
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在某种情况下,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三观这种东西,是很难可以达到统一的。
作为外人,能做到到也是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用一颗宽容的心去对待。
要是做不到,那就请闭嘴。
不说话,也是一种态度嘛。
没有人阻挠很快属于婉晴的那部分东西就搬完了。
詹姐没有去清点,任由她把东西都拖走了。
她离开后,一些愤愤不平的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发表自己的言论。
“詹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她走了呢?这要是以后,有人有样学样怎么办?难不成,都得任由离开的人带走东西吗?你怎么做,会让其他人心寒的。”
“就是,就是不能让他带走。”
“她要是还在队里,拿走多少,我们都不说话,因为都是她应得的,可她都当白眼狼了,还有什么资格拿走这些东西。”
“要不,我们带人去抢回来吧?”
“只要你一句话,我们立马带人出去。”
“是啊,是啊,詹姐你就说句话吧。”
……
“都说够了?要是说够了,就回去吧,事情不要外传,以后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仓库,里边的东西都分了吧。”
说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婉晴离开的方向。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以后的路,只能婉晴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