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
余母抱着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什么菜叶子啊,糊成一团,看不出原型的白色粘稠物啊,黄色的粘液,全都吐了出来。
屋子里的气味,变得非常的精彩,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总之就是,非常的拉鼻子,两层纸巾都隔绝不了,那股**的滋味。
过了好一会,余母才缓过来,撑着垃圾桶边缘,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妈,你还好吧?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余悦琪连忙上去搀扶。
“不用你。”余母轻轻把人推开,“你只要不拉后腿,就算是在帮忙了。”
她这是被嫌弃了吗?
她又不是余,才不会干出那种,帮人帮一半的蠢事,有什么好被嫌弃的。
“我房里有个粉红色的急救箱,你帮我去拿过来。”
“妈,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你快去。”说着,还不忘推了余悦琪一把。
余悦琪怕她出事,匆忙交代一声,就跑了上去。
不远处,被遗忘的蠕虫,消化完粗陶罐子后,又把触手伸向了培育生菜的架子。
因为水资源严重不足的原因,生菜的培植蓝里只有薄薄的一层土,要不是为了更快发芽,估计连这点都没有。
对于种植来说,这点土,堪堪到达了需要的底线,可对于吸食能力巨大的蠕虫来说,就不够看了。
不到一秒的时间,所有的土都被消耗一空了,无意间看过来的余母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大喊道:“不要!”
抱着医药箱冲回来的余悦琪听到尖叫,脚下的速度不有加快了,三步化作两步的往下跑。
因为太过匆忙,在路过转角的时候,甚至被绊了一下。
强烈的痛感传来,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爬起来,就往下冲。
然后,就看到了
原本只有正常大小的生菜,像是吃了膨胀剂一样,嗖嗖嗖的往上涨,短短几十秒,就长到了半米高。
到达这个高度后,部分已经停下发育了,可还有几颗在玩命的长大。
此时要是有人仔细去看,一定会发现,那些还在长的,根部都有些晶莹剔透的东西在蠕动。
“奶奶,姑姑,你们在哪里?吃饭了。”
余贝贝稚嫩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宁静。
余母这才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我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是你做了什么吗?”
余悦琪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都没有走过去。”
“你没有,我也没有,那是谁?总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凭空发生的吧?”
凭空?
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虚拟的空间,一切能量都是守恒的。
没有东西可以凭空出现,如果有,那一定是在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产生了某种变化。
那会是什么呢?
刚刚有做过什么,之前没有做过的事情吗?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母女两异口同声道:“蠕虫!”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余母:“说说吧,这是什么情况,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什么啊。
她是真的不太清楚啊,可现在说不知道,还会有人相信吗?
一想到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余悦琪就瑟瑟发抖。
那种画面,想想就很悲催。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能挖空心思去回想当初老师说的话。
老师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哦,对了……
余悦琪把脑子里所有的干货全都一股脑倒出来后,余母嘴角直抽抽,“什么都不知道,你学的那些东西,都学到哪里去了。”
世界十大奇冤之一:总有人误会我的专业。
她冤,比窦娥都冤啊!
她学的是营养,不是生物啊。
不懂这些,不是很正常嘛。
面对日渐霸道的母上大人,余悦琪是敢怒不敢言啊,算了还是忍吧。
免得招来男女混合双打。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这种感觉,真是非常之糟糕啊。
十分钟后,一家人面对着膨胀了无数倍的生菜,神情都是凝重的。
“奶奶,可以吃了吗?我好饿哦。”
一张桌上,只有什么都不懂的余贝贝,眼中闪烁着精光,不住的吧嗒着嘴。
菜唉,新鲜的菜耶,想吃,想吃,真的好想吃。
余母手里的筷子拿起又放下,“还是再等等吧。”
听到这话,余贝贝不高兴的嘟起嘴,把碗筷一扔。
“哼,我不吃了。”
说完,把椅子弄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小手叉腰,扭头看向另外一边。
哼,再也不理奶奶了,奶奶坏。
一边是生气的大孙子,另一边是不知道能不能吃的生菜,余母左右为难。
咔哒,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余裹挟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妈,妈,还有吃的吗?外面那帮人快饿晕了,再不给点吃的,怕是不行了。”余边说边走,“哦,还没吃呢?那正好,食物先给我,你们再弄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盆让大家纠结不已的菜,就这么被端走了。
看着余离去的身影,余悦琪喊了一声,“妈,要拦着吗?那可是……”
本想说那可是吃了虫子的菜,可又怕余贝贝年纪小,嘴巴不牢,说出来,就没敢说完。
“没事的,你哥不会和快饿死的人抢吃的。”说完,余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思考了。
只要那些人没事,她们就可以放心吃了。
“说的那么轻松,要是那些人吃出问题了怎么办?责任谁担着啊?”余爸插嘴道,“你们可别忘了,那些人是谁派来的,真要出事,我们兜不住,我还是出去拦一下。”
说着,余爸站起身来。
死道友不死贫道,那种丧良心的事情可不能干啊。
虽然进入末世已经大半年了,但早已经养成的社会观,并不是那么好破坏的。
即使已经有人为了个人的利益抛开了道德底线,但那不代表,他也可以。
只要一天没有危及生命,该有的还是得有,人不能没有良心。
“爷爷。”
“别叫他了,他做的对,我们不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