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淳反问道:“那么请问孙太医,你还能帮我做什么事呢?”
这话倒是把孙白杨问住了,这种宫中势力的事情向来是用得上的时候才知道,这叫他怎么回答,感觉说什么都不对,何况他也真的没答应徐公公什么,“总,之小主日后在宫中要多加留神,特别是入口的东西,直接影响到小主的身体健康。”他以为尔淳一直在服用被掉包的药,所以好意多加提醒。
尔淳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自然也不会去多加提醒,说道:“我所有入口的东西都是别人呈上来的,孙大人的这个泛指实在是范围太大了。”
孙白杨已经言尽于此,他不会为了提醒别人,把一个人出卖出去,那样又要是非不断了。
等到孙白杨去给玉莹诊断的时候,玉莹说近来疹子都好多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还要塞给孙白杨银票。
孙白杨拒不收受:“小主,我看你误会了,下官的职责是治病开药,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
玉莹说“我的病能好得这么快,多亏孙太医你,一点心意又何须拒绝呢。”
孙白杨说道:“玉莹小主之所以能够痊愈,并不是下官有本事,而是全靠玉莹小主自己。”
玉莹无辜地说,“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孙白杨说道:“如果玉莹小主当真错服了尔淳小主的药,那么肝风和热毒会相冲,风不散湿难化,湿疹会变成荨麻疹,我看小主没有这样的症状,所以小主根本没有服错尔淳小主的药。”
玉莹仍然装作一脸困惑:“我……”
孙白杨继续说道:“而照下官看来,小主早就已经知道药遭人调包,所以一直没有服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阴谋是针对玉莹小主你的,实则服错了药的尔淳小主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玉莹气呼呼地说:“喂!……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是我将药掉的包?去害尔淳?人人都知道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孙白杨说道:“这是小主的私事,下官不敢擅自猜测,不过下官要奉劝小主一句,紫禁城里是非多,下官因为生性怯懦,所以才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不是人人都是这么做的。若是换了别人,说人是非便是卖了另外的人一个人情,其他秀女小主们未必像小主你这么好算计,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们吧。”
玉莹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一副想解释又无从说起的表情。谁知道孙白杨却不为所动:“下官只不过是一个大夫,至于小主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下官面前则是能免则免。”
孙白杨就这么走了之后,玉莹的眼泪也立刻收了回去,她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装蠢装作性格耿直无心机,一直以来是她的保护色,没想到会被这个孙白杨拆穿!
玉莹很怕孙白杨将所知道的她真实性情的秘密对别人说出去。不过令她更生气的就是她明明才是受害人,孙白杨却颠倒是非黑白,竟然说她换药加害尔淳!
她就算是知道换药的事情,没有喝药,那药也不是她换的,面对这个自以为看透一切的孙白杨简直百口莫辩,这怎能令她不生气呢?
等到安倩再来给她送药的时候,玉莹故意说软话示弱,“对不起啊,安倩。”
安倩受宠若惊地说:“小主为什么要向奴婢道歉?”
玉莹说道:“我记得你曾经提醒过我,对宫里的人要小心提防,那时我还听不进去,还骂了你呢,原来这里的人呢,真的是这么想的!真是海水难量,人心难测,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对我的好意了,你现在不会介意了吧?”
安倩在宫中已经有十年的时间,她很聪明正直,总是能够看透一切,一向不屑与宫中手段用尽的人同流合污。又一向心软,同情弱者。她从一开始已经洞悉尔淳与淑宁、沅淇是一伙儿的了,她见到玉莹孤身一人,要被她们连合陷害,特别是那一次尔淳骗玉莹穿上同如妃同样颜色的衣服。安倩忍不住一再提醒玉莹,不过曾经被玉莹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反被骂了一通。而且那一次如妃又心思改变,最后换成了跟皇后一样颜色的衣服,证明安倩说尔淳的坏话实属诬告,那件事实在是令安倩里外不是人。
安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照顾小主是奴才们的责任,小主又何必介怀呢。”她能这么说就代表不介意了。
玉莹趁机要安倩帮忙,让她帮忙选一个贵重的礼物送给太医院的孙白杨大人,感谢他帮她摆脱病症。又怕当面给他不收,就让安倩派人送到太医院去。
安倩认为这是举手之劳,而且作为奴才也应该听主子的吩咐,所以就答应帮她。特地按照玉莹的吩咐送了一个名贵的鼻烟壶,还有银票,到太医院去。
另一边,淑宁自从与尔淳、沅淇决裂之后,就开始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并且开始和她们作对。淑宁深知既然不能做盟友,这些对她了解最深的人必然会成为心腹大患,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回头。
沅淇还没有从一向亲近的淑姐姐竟然要加害她这件事情中走出来,她每次在看到淑宁之后,忍不住就要上前吵两句。就算是等到淑宁走了,沅淇也气得在原地跺脚。
尔淳拦着她,让她不要这么幼稚,以免被人看去,知道她与淑宁不合再生事端,尔淳说:“淑宁现在已经被要获宠蒙蔽了双眼,放任她这样下去,我们三人都要遭殃,为今之计,只有把她送出宫去。”
尔淳并没有瞒着沅淇她要让淑宁出局的计划。现如今徐公公送进宫的人,只剩下她们两个一起,自然其中不能再有误会,而且她也是致力于要保护好沅淇,她们两个若是不互相扶持,也会让人个个击破。
而且之前淑宁说的对,她已经打草惊蛇,写了告密信给如妃,若是不交出一个人,如妃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那么这个人选是谁,现在已经不是淑宁能决定得了的。
沅淇明知道尔淳说的才是正确的,可是她还是很伤心,从小她上面就有这两个姐姐,可以说是三个人中被最娇惯的了,所以才这么经不起风浪,相信这一次过后,她也会成长很多。
尔淳哄道:“好了好了,别害怕,有姐姐保护你,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照常和如妃交好,想办法接近皇上,这才是你应该在意的。”
这时,玉莹摇着扇子,风情款款地走了过来,假意说道:“什么事呀?这么吵,妹妹你怎么和咱们钟粹宫的大红人在一起,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尔淳抬眼望过去,说:“是什么事,姐姐难道你会不知道?这不就是你要看的结果吗?”
尔淳是说近来玉莹经常去淑宁那里挑拨,尔淳已经懒得再和玉莹虚情假意下去。既然知道双方各有心思,那这个好姐妹的面具也不必继续戴下去了。
玉莹则是以为,她的秘密已经被别人知道。不用说,如果她很有心机这件事让人传出去,那个人最可能的就是孙白杨!
太医院里,太医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说孙白杨真的是在后宫大受欢迎,还有钟粹宫的秀女将贵重的礼物送到太医院来。
孙清华知道之后,让人不要再胡说,带着那贵重的东西,匆匆忙忙去找孙白杨。父子两个关系虽然闹得很僵,但是也没到真的互不相干那种地步,孙白杨日前帮如妃保胎产女,已经是向如妃靠拢,是如妃的人!现在又有钟粹宫毫无权势的秀女给他送礼物,如果这件事情被如妃知道,必定会认为他另有所图,想奇货可居,在那些新进宫的秀女之中押宝。那到时候孙白杨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就算是时常忤逆他,那也是自己亲儿子,孙清华怎么可能不在意?
在受到了孙清华的一番言辞教育之后,孙白杨只能亲自来钟粹宫送还玉莹的礼物。
玉莹看到孙白杨放在桌子上的礼物盒子,说道:“我原来以为孙大人是对玉莹的病格外记挂,所以才匆匆匆进宫请脉,原来大人是为此而来。”
孙白杨说:“我看小主你误会了,在宫里延医问药是不需要付钱的。”
玉莹说道:“是不用给钱呢?还是玉莹这份礼大人你看不上眼呢?”
孙白杨说:“那么就如小主所说,下官的胃口甚大,小主就当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好了,既然如此,小主不必再为下官费神张罗,下官告退。”
玉莹的脸色丕变:“你这么说你是在恐吓我!”
孙白杨不明白她的意思而回头:“恐吓?小主何出此言呢。”
玉莹说:“玉莹的药上次遭人调包,不管这件事情我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是得到大人的相助,这件事情才能平息,我的病才能痊愈。玉莹一心想谢谢大人,却遭大人婉拒。既然你对我的礼物看不上眼,是不是我就可以认为,你在暗示要将个中的内情对别人说?”
孙白杨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主你既然处世为人步步早有打算,又何苦现在才来后悔。”
玉莹说道:“照大人这么说,就是想把这个人情卖给他人,也不卖给我了?”玉莹一边说话,一边走近,忽然柔声说:“大人是玉莹的主治大夫,我病的安危,我看大人不会置之不理吧?”
孙白杨说:“我怕玉莹小主的病,我没这个本事治。”
玉莹忽然倒向他怀里,孙白杨出于男人的本能,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倒了过来,他总不能把人推开让她摔在地上,于是接住了她,玉莹趁他软玉温香在怀,晃神的功夫,忽然一把撕开他的衣襟。
孙白杨惊讶喝道:“你干什么?”他一边慌张的去系衣服。
玉莹露出得逞的笑容:“如果你敢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大声的叫,对别人说你在我面前宽衣解带!反正我也看到了你的胸口上有颗痣了。就算别人会质疑,也能令你有嘴也说不清。”
孙白杨觉得她简直是无理取闹:“你不知道痣是可以脱掉的吗?”
玉莹一愣,孙白杨继续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那一套自以为是的秘密,下官没兴趣跟其他人说。其他人也一样,没兴趣知道。”
玉莹不信地问到:“你真的没有对别人说?”
孙白杨说:“懂得猜测人心,处处谋算的人,在六宫里比比皆是,在如妃娘娘眼中是如此,在皇上眼中也如此,小主,你不是唯一的一个,也不见得是独特的一个。”
玉莹自信地说道:“玉莹是否脱颖而出,玉莹自会筹谋。只要大人你肯帮我这个忙,他日玉莹册封受赏,定然不忘记大人的功劳。”
孙白杨说道:“不必了,后宫佳丽如云,下官恐怕没有机会等到这个功劳。”
孙白杨说着就要向外走,他刚好都站在门口,几步就可以踏出去。
玉莹却说:“等等。”
孙白杨惊讶的看着玉莹将外衣脱了下来,露出的雪白的肌肤和肚兜。孙白杨竟然看愣在了那里,眼中满是惊艳,想起这人是谁之后,他又连忙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玉莹自信地一边说一边走近门口,关上一侧的门,故意把自己站在门里面刺激他:“看到大人刚刚的那个表情,玉莹的才貌在你们男人眼里是否有分量,答案已经不言而……”可是玉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她手边刚关上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尔淳、和安倩一脸惊讶的看着衣衫不整慌忙向上穿衣服的玉莹。
尔淳说道:“姐姐,我和安倩来给你送东西,孙大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孙白杨是最倒霉最慌乱的,他脸都白了,不过他没有做错事,底气还是很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都是玉莹小主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你们千万别误会。”
安倩也从没遇到这样的场景,见到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小主。她就算是姑姑,也只是一介宫女,也没有资格决定什么,见到这样的场面她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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