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
其实谈不上。
她只是在想,要是她和林南把这些时间用在做其他的事情上会不会更好。
她总觉得,林南不是那么在意眼睛瞎或者不瞎。
在他的眼中似乎快活度日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这也和两个人从小的生活境遇有关。
林南从小被他的江湖骗子师傅养着,两个人风餐露宿及一顿饱一顿。
能够快活的活着,已经是林南的人生梦想。
而王怨不一样。
她从小到大被太爷爷灌输的就是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活的比王兴邦还要好。
每次想到这里,王怨都觉得好像是自己连累的林南。
王怨越想脸色越僵,林南看着王怨这幅模样,却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我一开始也觉得,你好像把我拉上了贼船。”
“之后有突然反应过来了,谈不上什么贼船,毕竟也是为了我自己。”
“不过要是真的追究起来的话,我其实无所谓。”
“但是,我现在希望你能够一直活下去。”
“哪怕找到八圣器之后,机会只能给一个人,我也希望能够把机会给你。”
“毕竟我觉得我对你不薄,你这个人也有良心,等等我瞎了之后照顾我后半辈子应该没问题。”
王怨一开始听到林南这么说的时候,心中似乎有暖流涌动。
整个人周身都暖暖的,备受感动。
不过,听着听着就发现这话已经变了味儿了,顿时没好气地瞪了林南一眼。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谁要照顾你下半辈子了,你想得到挺美。”
林南正想要再说什么,电梯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王怨先一步踏及电梯,眼看着就要关门,林南连忙钻进电梯站在王怨的身后。
看着王怨气鼓鼓的背影,林南心中暗自感慨。
姑奶奶可真是不好招惹,看来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一些,免得有一天就惹祸上身了。
两个人踏出到酒店的一瞬间,林南下意识的朝向左边看去。
林南的动作幅度太大,引起了王怨的注意。
王怨也跟着看过去,结果只发现了一个空荡荡的路灯。
“看什么呢?走吧,时间不早了。”
这里的天色似乎是黑的格外快,林南匆忙的看了一眼天空。
发现已经快要黑透了,这才连忙跟上王怨一起去买水果。
而原先那个空荡的路灯下,突然有一个人影慢慢的靠近,最终又慢慢的走远。
第二天一早,林南正在等着外卖,结果突然接到了酒店前台的电话。
“请问,是林先生吗?”
林南还以为是自己的外卖被拦住了。
“是,是我的外卖到了吗?我下去拿。”
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林南倍感好奇。
“您好,我这边是瓷窑的负责人,有一件事情想要和您谈谈。”
是一个纯厚的男声,声音听上去年龄应该和林南差不多。
只是,或许是因为常年抽烟的缘故,有一些沙哑。
不过,林南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现在刚刚早上八点,砖窑应该已经开始烧制了。
这个时候,正是忙的时候。
他却能够在这个时候敢来,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谈。
林南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王怨和吴望清,嘱咐了他们。
“把给你们买的衣服换上,有人来了,要演戏了。”
王怨闻言先是一愣。
随后立刻找出自己那一件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连衣裙,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
至于吴望清,也是连忙套上西装。
甚至在系西装裤扣子的时候,还猛然吸了一口气,才好不容易扣上。
同学林南已经到了楼下,看到了那个站在酒店前台的男人。
近一米八的个头,在南方这个地方已经不算矮了。
他冲着林南伸出手的时候,林南清楚地看见他食指和中指的指节淡淡的泛黄。
看来的确如同他设想的那样,这是个常年抽烟的人,所以手指节才会被烟油熏黄。
不过林南没有丝毫的建议,主动握上了他的手。
“不知道您是哪位?”
“说起来,我应该算是真正泗水窑的传人。我叫陈耀,你叫我小陈就行。”
“陈耀,是个好名字。”
林南说着,松开了手,冲着陈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陈耀冲着林南坦然点头,随后跟着林南一起坐电梯上去。
等到林南敲开房门的时候,王怨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中还拿着精致的茶杯。
就连头发,都已经用发胶和发夹精致的梳好了。
吴望清也是一样,站在王怨的身后,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站在那里。
甚至在房间里面还戴着墨镜。
在看到林南来了王怨的眼神当中,带着些许的不悦,说出口的话,也是带着嗔怪之意。
“你怎么才过来?都让我等时间这么久了,不是下去拿外卖了吗?”
林南没有想到王怨入戏竟然这么快,而且演的还挺好,连忙坐到王怨身边搂着王怨的肩膀。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林南感觉到王怨浑身一震。
显然是被他突然搂住肩膀的行为,而感到震惊和不适应。
不过,这戏已经开场了,当然是要接着演下去。
“这位是我太太,我们这一次来也是因为我太太的一个梦。”
王怨闻言下意识的看向林南,瞪了他一眼。
怎么又突然成了自己的一个梦了?
她又不是神婆,还能梦着这么仔细的一个瓷枕头吗?
不过现在,这锅王怨就是想背也要背,不想背还要背。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听那些同行们说,有一个稀奇古怪的人要一个稀奇古怪的瓷枕头。”
“原来竟然是先人托梦,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带着诚意来。”
成药,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拿在手中的那个手提盒放到了桌子上。
打开手提盒的一瞬间,林南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
这香气,像是泥土,可是又混杂了些许草木的味道。
林南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瓷枕。
“在下,学艺不精,琢磨了很久,也只能做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