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略微寻思一下,用手一比划,“这么大。”
“这么老大?那以后咋过车嘞?”
“不把那疯猪抓住还想过车么?”
“那,那也是。”
陈凡跟老头儿一起在村子里走,手里拎着个小桶子,桶子里装满了石灰,沿着村子里转了一圈儿以后便开始找方位了,按照奇门数术的方法在村子里一通走位,很快就用白灰圈了八九个大圈儿出来,此时地下的土多半还是冻着的,很冷,很硬,只能用镐头撬棍硬生生地砸开,好在人多力量大,很快,一个又一个大坑就被挖了出来。
陈凡叫人先把挖出来的土弄到一边去,自己在坑的旁边往里头撒下了糯米和石灰,随后竹条在外面搭上了纵横交错的竹条,再扑上芦苇,盖上浮土,就陷阱就算做得差不多了。
村民们在一边帮忙,看陈凡用的方法跟过去猎户打老虎的办法也没啥区别,不由得心中有些怀疑,一个个在私底下直撇嘴,好像很多人都把陈凡这货当成水货了。
陈凡倒也不是很介意别人的目光,做这行的,被当成骗子的时候可不少,时间长了都习惯了。
这边挖坑设置陷阱设置得差不多的时候那边车子已经进了村子里,被路口的大坑堵住,车子进不了,白女王就拎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好家伙,左右一麻袋,右手一麻袋,看起来可是不轻,但白女王道行不浅,几百斤的东西拿起来都是轻飘飘的,不管众人惊异的目光就直奔着陈凡去了。
“老板,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带来了!”
“纸人儿呢?”
“在车上呢!”
“先把纸人儿拿过来。”
“好嘞。”
白女王咔咔地扭着大屁股,很快就抱了一个略微比成人矮一点儿的纸人出来。
这纸人儿一看就是巧手匠人做的,惟妙惟肖,只是里面的骨架略微单薄了些。
“诶,这是干啥呢?”
有村民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别问。”
有人提醒了一句。
“都别吱声儿,好好看着就行了!”
村长老头儿一声呵斥,众人都不做声了。
此时再看陈凡那边,有白女王帮衬着,蘸台已经布置好了。
陈凡并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叫众人退的远一点儿之后,在东南神位供起来一个没有字的小牌牌,点了三炷香过去。
焚香叩拜一阵嘀咕,像是在说什么咒语一样。
他起身,竖起剑指,剑指一横,呼地一下四周就起了好大的烟尘,烟尘之中陈凡直面对那几个摆在前面的在风尘之中前后招摇的纸人儿,忽然手诀儿一动,一挑,再朝纸人一指,嗖地一下,桌子上一字排开的符咒便直接像是有了灵性一样直奔着那纸人儿飞了过去。
砰砰砰一阵,符咒全都落在了纸人儿的脸上,长而宽的符咒直接将纸人的脸遮住了一多半。
陈凡催动符咒从来不用手贴,那符咒在他手里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可村民们什么时候看见过符咒会自己飞的,看到此处顿时一阵惊呼。
那几个警察模样的家伙赶紧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些村民这才略微安静下来,有的蹲在墙角,有的蹲在墙头儿,都直勾勾地盯着陈凡那边不敢做声。
此时白女王已经从笼子里抓了一只公鸡出来,嚯,这大公鸡,雄赳赳的,神采飞扬,不过到了白女王的手里就惨了,白女王生前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吧,可杀鸡的手法却叫一老辣,手起刀落,公鸡就被抹了脖子,一阵扑腾之后,一碗鸡血就成了。
白女王将鸡血混入买来的黄酒之中,又扔了一小包混在一起的不知名配方进去,直接送到了陈凡面前的桌子上。
陈凡用手里的木剑一挑,那瓷碗就上了剑脊,他示意白女王别过来,横着剑尖儿往自己这边一送,竟然微微一抿,将碗里的鸡血含在嘴里,闭目,不动……
“他在干啥呢?”
白女王也上墙角儿站着去了,刚一过来,王局长就忍不住想问了。
白女王看了他一眼,笑道,“这种事儿你问他呀,人家哪里知道。”
王局长自然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看白女王有意敷衍,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撇嘴,不做声了。
此时,陈凡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斜刺里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纸人张口一喷,“噗――”
鲜血四溅,呈血雾状,哗地一下纸人儿就连同符咒一起被打湿了!
在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那纸人儿猛地一哆嗦,原本略微有些歪斜的身子,竟然一点点地挺拔了起来!
活了!
纸人儿是不可能说活就活的,但直接的感觉却像是忽然活了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又不少人吓得直跑。
陈凡如法炮制,施展喷子本色,一通狂喷之后所有的纸人儿都仿佛间有了灵性一般。
“叮铃。”
左手持莲花灯,右手拿着铜铃,陈凡将手里的铜铃一摇,“转――”
“唰。”
那些纸人竟然真就原地一转,转到了陈凡的方向。
“起。”
陈凡背对着纸人儿,一摇铃铛,“唰”地一下,那些纸人的胳膊竟然齐刷刷地抬了起来,像是传说中的“赶尸”一样一个搭着另一个,齐刷刷地搭在了前面的肩膀上。
“叮铃。”
一声铃铛响,陈凡往前跳一步,那些纸人儿跟陈凡一样的东西,一起往前跳。
“叮铃。”
又是一声铃铛响,一排纸人儿又跟陈凡一起往前跳。
村民们全都懵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撅起了嘴,就连王局都不淡定了。
“妈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湘西赶尸么?”
“别说话,没看人家施法呢么。”
白女王在旁边撇着小嘴儿提醒了一下。
众人不敢作声儿了,都缩着肩膀盯着陈凡那边,咕噜一下,咕噜又一下,吞口水的声音络绎不绝。
“那,那个……美女……”
一个村官模样的男人看陈凡带着纸人儿走远了,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问白女王,“俺有一个不诚实的困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