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医院，陈凡带着点水果独自一人去医院探望了一下赵海伦。
赵海伦的伤情还是非常严重的，但是康复的速度却非常惊人，这才没几天的工夫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说，这在医学上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奇迹，当然，对于这样的事情陈凡有陈凡的看法。
这世界上没有偶那么没来由的事情，怪力乱神也是如此，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陈凡都非常肯定地认为赵海伦不是寻常人，即便是在梦魇现身以后也并没有降低陈凡对赵海伦的怀疑。
“那个梦魇已经被杀死了，你来找我，我也帮不了你。”
赵海伦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香蕉，小小地咬了一口。
她的确是个美人儿，皮肤很白，很细腻，看起来有点像是《复仇者联盟》里那个韩国演员扮演的女博士，甚至，好像名字也很接近，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我知道梦魇已经被杀死了，但是，这跟我要不要来是两回事。”
陈凡耸了耸肩，自顾自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刀，幽幽地刮着，“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他的。”
“哼，挺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是要泡我一样。”
赵海伦难得地改变了那冰疙瘩似的冷漠态度，斜着眼睛打量着陈凡，她觉得这个话题挺好笑的，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怎的，不行么？”
陈凡撩起眼皮看了看他，也是笑吟吟地。
“我们不适合，除非你想死。”
赵海伦耸了耸肩，靠在床头，眼睛一直没从陈凡的身上移开，“我是一个不幸的人，跟我走得太近，只会让你招致厄运。”
“你说的对，其实，我跟你也差不多，人们都说我很邪。”
“你还是想泡我啊？”
赵海伦听出陈凡的话外之音，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有话就直说好了，别拐弯抹角的，你是想干我还是想追我？”
“有什么不一样么？”
这下子轮到陈凡蒙圈了。
“当然，干我比追我容易一点。”
赵海伦说这话的时候淡定极了，像是在说猪肉比土豆便宜一样。
“你身手那么厉害，我又打不过你，随便找个借口把我按在桌子上，还不是想干嘛干嘛。”
见陈凡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赵海伦撇着嘴，又幽幽地说了一句。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么？”
陈凡挑眉。
“嗯。”
赵海伦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
陈凡低头看了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继续动手，“你既然知道我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为什么还要主动接近我呢？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我怕的事情多了，难道每一样都不能做么？”
赵海伦打了个哈欠，“我害怕坏人，害怕黑夜，害怕孤单，害怕说有虫子老鼠，甚至害怕血浆和死人，但我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人总是要面对恐惧的，不是么？”
“也对。”
陈凡似乎很赞同他的态度一样，“其实，我在私底下调查了一下你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
“你的私事。”
赵海伦的眼神一下变得怪怪的，明显多了几分提防。
“你并不是本地人，严格意义上说，都不算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你父亲是一个亚裔神父，你母亲是一个曾经很著名的外科医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的母亲就因为意外去世了，之后，你的父亲给你找了一个继母，再之后，一场大火之中所有人都被烧死了，当时你六岁，是大火中唯一的幸存者。再之后，你被送往了福利院，被一对来自亚洲的华侨夫妇收养，赵海伦这个名字就是他们跟你起的，对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赵海伦不再看陈凡，咬着香蕉冷冷地说。
“我很好奇一件事。”
陈凡又吸了一下鼻子，“通常呢，梦魇都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在很多国家都被当做恶魔来看待，被梦魇附身的人，通常活不过一个月，因为所有被梦魇附身的人都会因为恐惧噩梦而陷入长时间的狂躁状态之中，说得更简单一点，就是被梦魇吓成神经病，把自己活活熬死。但我看你的样子却完全不同，你没有任何被恶魔附身的后遗症，甚至很情形地知道，在你的身体里住宿着另外一个灵魂，而且，貌似这个灵魂带给你的特殊能力已经存在了很久了，因为在你上小学的时候就因为具备某种被人视为不祥的能力而不断地被孤立，这也从某种程度上直接决定了你现在的冷漠性格。”
“你是在扮演心理医生的角色么？还是说，在扮演一个警察？”
赵海伦竟然笑了，还翻了下大眼睛，那桃花眼确实好看，两只洁白的小脚也微微地撞了一下，并拢在一起，她伸直了腿，“你的结论呢？既然你都研究了这么久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才对。”
“你是一个恶魔。”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
“当然，西方称之为恶魔，在国内，可以有很多种叫法，比如说，僵尸啊，妖怪啊，邪祟什么的，总之不是人，又或者说不完全是人。”
“证据呢？”赵海伦有点想笑的样子。
“你的脊椎骨比正常人多两节。”
陈凡用手比了一个“二”，身体的比例也较常人不同，腰身细长，好在生了一双诱人的大长腿，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赵海伦不吱声儿了，过了好半天才说，“就凭这个你就说我是那什么恶魔？”
“我说了，我也不能确定，我都是猜的。”
陈凡自顾自地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是那种东西，那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如果你自己不承认，我也只能先把你搞到手才能慢慢研究了。”
“回家研究你妈去。”
赵海伦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笑着说的，语气像是在问候他一样。
“啧，跟你闹着玩儿呢，咋还急眼了呢。”
陈凡一脸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