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歪着身子，盯着甄雅宸。
“我可以走，但吴驰不能走，他是老吴的儿子。”
甄雅宸说得很是决绝。
“呵。”
陈凡笑了，“吴驰是不是吴老爷子的种，你心里还没个数儿吗？你以为你这话能骗过多少人？”
甄雅宸直接坐了起来，面露惊骇之色。
“你真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你们家老吴可不是傻子，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没有感觉到吗？他在一步一步地反击，之前答应你的那么多条件，说白了都是在麻痹你罢了，你也看到了，这几个月，越来越多的实权都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你也不想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爷子为什么要做这么多？都那个岁数了，钱和权利还对他有那么大的诱惑吗？”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想。”
陈凡把指头放在自己的额头位置，一撇嘴，“收手吧，这个时候收手，你还有机会，我之前就已经探听过那边的口风了，好歹夫妻一场，我说得那个条件，还是能答应的。”
“就算我想收手，那两个人也搞不定。”
甄雅宸神色黯然。
“他们不想吐出来的好处，自然会有人叫他们吐出来，那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陈凡耸了耸肩，拾起地上的浴袍扔在甄雅宸的身上，“话只说那么多，多说无益，你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如果我能帮你，恐怕我也只能帮你那么多了。”
陈凡说完，开门走了，房间里甄雅宸光溜溜地趴在一片水泽的小床上，身上盖着一件浴袍，良久不语。
“怎么样？”
接了陈凡的电话以后，轮椅上坐着的吴老爷子问陈凡。
“我跟她说了，她说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陈凡扶着栏杆，面色有些沉重，“我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您的家事我原本不应该过问的，但到了这一步，还是想说一句，有些事，还是不要做的太绝。”
“我知道你的意思。”吴老爷子轻叹一声，“可有一句话说得好，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求死之人。机会我会给她，但到底怎么选，还要看她自己。”
陈凡点了点头，“嗯。”
这边挂了电话，陈凡背着手往回走，忽然间想起周白石还在地下室呢，陈凡一拍大腿，“坏了！”
到地下室的门口儿，里头还热闹着呢，周白石已经没了动静了，只剩下王金刚的声音，笑声，“呜哈哈哈哈哈哈……”
“王姐！王姐！差不多得了！一天了！”陈凡在外面敲敲门。
没一会儿，王金刚晃着庞大的身躯出来了，晃着膀子，系着扣子，“呜哈哈哈哈哈，太爽了！太爽了！”
陈凡把王金刚送到楼上去，回来开门，抬头一看，周白石还在椅子上，裤子给人扒光了，上衣的扣子扯开了，露着肚子，此时脸色铁青，歪着脑袋，嘴里头吐着白沫儿正抽搐着呢！
陈凡一看，我的天，周白石浑身上下都是红印，也不知道是不是王金刚那大嘴留下的。
陈凡招呼张天霸过来，帮周白石把裤子穿上，过了半天，周白石可算醒了，周白石眼睛上的眼罩已经没了，哆哆嗦嗦，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血色，看见陈凡在门口儿背着手看着自己的，周白石一下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竭斯底里地大骂，“陈凡！我草你吗！”
陈凡一愣，瞪着俩眼睛，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杀气，“你再骂一句！”
“我草你吗！！！”
陈凡点了点头，回头儿喊了一声，“王姐！”
周白石的身子特别明显地抖了一下，如遭电击。
咣！
咣！
咣！
咣！
咣！
沉重的脚步声咣当咣当地下来了，一个一口东北味儿的声音出现了，“嘎哈呀？”
陈凡一指周白石，周白石身子撅了一下，又撅了一下，撅了好几下之后，身子抽搐起来，眼睛一翻口吐白沫儿，直接人事不省了……
陈凡过来瞧瞧，看周白石真不是装的，笑了，“草！就这点儿能耐啊！我还以为你可行了呢！”
张天霸看看他，也是一脸嫌弃，他一摆手，跟陈凡一起走了，“草！”
晚上，火锅走起，家里不太方便，出去吃的。
孙小妖闲不住，也来凑热闹了，很少跟大家出来聚聚的白药也来了，毕竟王金刚出去了一天不见踪影，她还是比较担心的。
“你叫金刚做了什么了？”
白药对这个问题还是狠关心的，他生怕陈凡做些过分的事情，不过看王金刚看起来兴高采烈难得地高兴，又觉得王金刚可能没怎么吃亏。
“这事儿不方便我说，你还是问她自己吧。”
陈凡摸摸白药的屁股，又去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看白药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笑了笑，“走吧，吃火锅去。”
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边儿上已经笑成一团了，张天霸手舞足蹈地在学着什么，身子一抽一抽的，陈凡看出来了，这货肯定在说周白石！
王金刚在一边，也不怎么矜持，小姐姐他们更是笑成一团了，都不行不行的了，众人之中只有白药不解，一眼大一眼小，十分纳闷儿。
“诶呀妈呀，真是太爽了！”
王金刚一天都在重复这一句话，看起来应该是真心的。
“还是陈老板仗义！给力！我王金刚没别的，今后有啥事儿用得上妹儿的！你尽管开口！”
王金刚大声说着，拿起酒瓶跟陈凡碰了一下，掐着腰对瓶吹，那叫一豪迈。
旁边服务员看得胆战心惊，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瞅着。
陈凡也不说话，只管笑。
“别的都好说，就是太缺德了。”
小姐姐忍不住吐槽一句，这话也就她敢说。
李小军点点头，小蛮点点头，连张天霸都悄悄点头。
是挺缺德的，可怜周白石了，花美男一个，竟然被王金刚给糟蹋了！这事儿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这叫什么？
人间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