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眼神里透过一抹杀机,“黑袍会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是司马长青,司马长青,不过是你手底下一个厉害的打手而已,黑袍会的幕后主使,应该就是你吧,我的女娲娘娘!”
“哼。”
女人微微一笑,拢了一下已经打了卷儿的爆炸头,“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旁观者清。”
陈凡背着手,冷笑一声,“很多人都以为,我是站在这些无知的人类阵营里的,其实, 这么想有点儿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来自冥府身负重任半人半鬼的家伙而已,老冥王时代,就有人托付我肃清玉宇,将那些无视法度的家伙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惜,当时的我,一度失去了这样的机会,然而现在不同了,我又回来了。”
陈凡耸耸肩,“打一开始,无遮大会不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么?搞一个盛大的聚会,引来所有人的注意,让大家都以为无遮大会会是一个清算总账的机会,实际上,却是在利用这次大会抓住所有人的目光,玩一手彻头彻尾的灯下黑。你确实很聪明,行事也足够果断,说巨实话,差一点儿,我就上当了。”
“可你还是没上当。”
雨师一撇嘴,身子又盘了一下,“但你还是犯了个错误,你应该逃走的,跟你的女人一起逃走。”
“哦?”
“你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你,真有干掉我的实力?”
雨师噗嗤一声笑了,“一晃,也差不多快有三千年了吧,今时今日,你觉得,你还有随便干翻本宫的实力么?孙悟空挂机五百年,出来以后谁都打不过,你挂了三千年,你觉得,你还是那个让神佛避退的一代神魔?别太天真了!”
雨师说完,面目猛地变得狰狞起来,“原本,本宫对你还算中意,想给你个机会在本宫座下听用,既然你不识抬举,也怪不得本宫辣手了!今天,你比死!”
“等会儿。”
陈凡一抬手,示意雨师别着急,“动手之前,我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问什么?”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嗯?”
雨师一愣,微微皱眉,“你指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配的上你么?”
“不配!”
“那你为啥还要给我机会呢?”
陈凡笑容玩味一摊手,“毕竟我也做过一些让你觉得不能原谅的事情吧,照理说,你应该对我恨之入骨的,对不对?可现如今,听你刚才的话说,你反倒还想给我一次机会!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雨师沉默半晌,面露羞赧之色,“爱上你了?别闹了!留你一条命,本宫自有用处!”
“哪儿用啊?”
“你管得着么?!”
雨师一瞪眼睛,“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你给句明白话,从还是不从?”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陈凡吧嗒吧嗒嘴,“可惜啊,你心思太毒,权欲太重,留在你,早晚是个祸害。”
“哼哼哼哼哼。”
雨师一听这话就笑了,“你说我心思歹毒,权欲太重,难不成,那个叫薛月的女人就不是么?”
“你跟她不同。”
陈凡摇摇头。
“哪儿不同?”
雨师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陈凡。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薛月的时候,她还是处子之身,这便是你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陈凡把手一甩,鬼剑孤鸾赫然出现,“而你,从你的男人死去以后,到现在,睡过你的男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了吧!”
“你放屁!”
雨师一听这话直接就怒了,“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几百个!”
“妈耶……”
陈凡直接砸吧嘴,上下打量着雨师,雨师冷哼一声,“本宫也是女人,你们男人有需要,难道女人就没有需要吗?”
“那倒也是。”
陈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过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高贵的女娲娘娘了,现在的你,自私堕落,不过是一个欲求不满的破鞋而已。”
“你说谁的破鞋?”
“你。”
“你!”
雨师作势窜起,却不想,正在此时,一只大手一下扶住了他的肩膀。
雨师转头,陈凡转头,黑暗里,那个堪称巨大的身影从黑暗里缓缓地走了出来,男人满身刀疤,却双目灼灼,看起来像是个巨石强森一样的壮汉。
他眯缝着眼睛对陈凡,沉声说道,“男欢女爱,原是世间常理,伦理纲常,不过是俗人浅见,我且问你,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为啥就非得为一个死去了的亡夫苦手多年?一个如此高贵的女人,身边就不能有十个八个男人在身边么?自古以来,帝室贵胄的女主们,都有豢养男宠的习惯,娘娘如此高贵,有一二仆人伺候左右,也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就是!”
雨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陈凡歪着脑袋看着那个高大的秃头汉子,上下打量,“你是?”
男人阴沉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冷笑,老半天之后,淡淡说道,“共工。”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凡心中一沉,“共工?”
“没错,共工。”
“传说中,与北帝颛顼争帝位,被打败以后怒触不周山那个共工?”
“没错,正是在下。”
“你们俩搞到一起了?”
陈凡用手指了指雨师,又指了指在旁边一直默默无闻甚至让陈凡都没有见到过的这个雨师身边的秃头护卫。
护卫淡淡地笑了笑,“在下,不过是雨师娘娘身边的一个下贱仆人,雨师娘娘要做什么,在下,便做什么。”
“呵。”
陈凡冷笑一声,扭头看向雨师,见雨师面露急促之色,心中已经明了大半,“挂不得面如桃花两鬓生光,原来,身边有个如此强壮的男人贴身护卫,啧啧。”
“怎么,你嫉妒啊?”
雨师噗嗤一笑,“他是在报恩而已。”
“报恩?”
陈凡上下打量,“报什么恩?”
“救命之恩。”
那叫共工的家伙倒是并不怎么紧张,也没有露出那种竭嘶底里的表情,“在下,是女娲娘娘,最忠诚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