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你,你也就跟这里小嘴儿厉害,裤子一脱你就不是你了。”
欧阳跟她貌似相当熟悉了,说起话来也不遮掩,对方就抿着小嘴儿咯咯直笑,直与欧阳小声骂道,“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了个小崽子路都不会走了!我还真不是那样人!”
“我现在跟你说啥都没用,你要是能试试,你就明白了,就你这两下子,能顶得住两分钟都算不错了。”
“切,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就那小白脸儿?”
“那我跟你吹啥,要不是图他有点真本事,老娘会心甘情愿地伺候他?美死他了呢!”
欧阳扭着屁股绕过了桌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话说回来,依着我看,你这事儿找别人也真不成啊。”
“嗨,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法子还会来求你么。”女人凑过来,笑吟吟地摸着欧阳的手,“你放心好了,这事儿要是能帮姐姐办成了,姐姐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看姐姐说的。”欧阳抿嘴笑,“咱俩谁跟谁啊,说这个不是太见外了不是?”
“那……”
“在等等,别急。”
——割——
同一时间,海边的礁石滩上,陈凡拿着一根价值两百七十块的路亚竿在海边漫不经心地甩着,脚边的小水桶里一条大黑鱼噼里扑通地折腾,他也不介意,不远处的礁石上一个戴着帽子略显憔悴的男人手里拿着面包蹲着,看着海面对陈凡说,“那你啥意思?还真要跟他们死磕啊?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就拿那九蛇一族来说吧,这些年跟神灯会势如水火,不也没人能拿它们怎么样么,更何况,背地里像九蛇一族这样的家伙还不知道有多少。”
“我也是我想问问你的原因啊。”
陈凡把钓竿放在一边,也坐在了礁石上,手往膝盖上一搭,侧头看去,“老哥你见多识广,总比我知道的要多些,这九蛇一族到底多大能量心里头应该有数儿吧。”
“怎么说呢。”祁凤鸣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歪着嘴,“九蛇一族是被神灯会灭门的,他们原本是一伙儿的,后来因为意见不统一,被当做少数派绞杀了,神灯会的人做下这事儿就是想赶尽杀绝,免了后患,可偏偏把这事情处理得越来越麻烦,想来当时说了算的家伙也是个猪脑子。”
“他们那个当家的老大是谁?”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
“这种丑事,你当神灯会的那些老顽固们会说么?”
祁凤鸣冷哼一声,“那些人,虽然自诩为神,但其实都是一些软骨头,当初跟他们混在一起的是一个庞大的组织,那时候的神灯会的确是一个众神云集的组织,就类似于传说中的天庭一样,但后来经过几番内部厮杀,内耗太大,就一年不如一年了,据传说,神灯会的创立者就是六圣,也就是伏羲女娲炎黄两帝那些人,他们创立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召集那些强大的神祇守卫人世,抵御那些阴司来客的入侵,但到后来,尤其是阴阳两界在一些关键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之后,在神灯会的定位问题上他们内部里出现了很大的争议,一类认为,众神是众生的守护者,应该与人类和睦相处,而另一类认为,人类贪婪,残忍,下作,无情,是世界上最肮脏龌龊的东西,为了这个世界上的芸芸众生,人类应该被消灭,方为此争执不下,小摩擦就没断过。老实说,这事儿你也没法说,你可以说现在这帮人深明大义,也可以说他们懦弱无能,反正在那些诸如九蛇一族的人的眼里,神灯会就是个汉奸组织,角色,跟过去说的伪军差不多,说白了就是人类的狗腿子。”
“我倒是挺同情他们的,不管怎么说,因为这个被屠杀了,心里头肯定很憋屈。”
“当然憋屈了,但这就是常态啊。”
祁凤鸣耸了耸肩,“在政治学上有一个词儿,叫多数人暴政,多数人暴政是民主化问题上一个让人头疼的现象,也是对公平与正义的探索上很难迈过去的一个坎儿。就现在这个时代来看,在任何一个组织内部,少数服从多数,都是最正确的抉择,因为它捍卫的是民主与自由,但,多数人认为是对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对的,就比如,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就是被公投处死的,在他们内部,大多数人认为苏格拉底应该被处死,所以苏格拉底就被处死了,这看似是正确的,因为这个抉择代表了多数人的意志,但事实上,他是错误的,就好像一个橘子落在了一群土豆儿中间被土豆儿当成了土豆中的败类一样,他因为太出色而被孤立,仇视,而此时,所谓的多数人选择就沦为了那些愚蠢之人迫害贤者的工具,此时,你能说这种制度就是正确的么?”
“你是说,九蛇一族就是橘子,神灯会那些人就是土豆儿?”
“起码九蛇一族的人是这么觉得的,这才是关键。”
“或许他们的遭遇真的值得同情,可这并不代表我会同情他们。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陈凡略微顿了顿,又说,“提婆达多被驱逐以后,我想过我的平静日子,并不想参与过多的纷争,所以即便被人针对,也多半时候都会给人留条生路,可这妇人之仁换来的不是风平浪静而是变本加厉,我受够了这样的感觉了。”
“你要跟他们死磕到底?”
祁凤鸣转头看看陈凡,继续啃面包,“九蛇的老大可不是一般选手,你老丈人都奈何不了他,我不想阻止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定要小心。”
“我要是不小心,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聊了。其实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到底知不知道那瘪犊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想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