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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老贼娃子的真实身份

我的探险往事 玉松鼠 25203 2024-02-07 15:12

  彭木教授震惊了,他压根儿没想到老贼娃子居然还有保留的秘密,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老贼娃子捻了捻了胡子,说:“我的真名叫赤那·窝阔台,我祖先想必你有所耳闻,叫‘黄金家族’!”

  老贼娃子,不!应该叫赤那·窝阔台正一脸傲气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彭木,“六百年前,我的祖皇成吉思汗曾经雄霸世界,偶遇一个仙人告知了他一个惊天的秘密:谁要占领了这里就能得到天下。但是这个秘密太过于缥缈,我的祖皇出于对这位仙人的敬仰,答应了他征服这里的请求,并派出了一支特遣队查看这里。当时我的祖先牙狼统领凭借一份残缺的地图一路征战到了这里,但是大部分人死在了这里,死在了这该死的光晕机关上。”

  老贼娃子的话里带着一丝凄凉,一丝伤感……

  六百年前,牙狼·窝阔台遣散了他的队伍,但他并没有走。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儿,到底是什么打败了他带领的军队?

  最初的两年,作为一个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并不适应沙漠,几次在流沙间侥幸存活了下来,几次从安西沙漠行军蚁的包围中突围了出来,又几次差点渴死。然而很快,他开始适应沙漠,甚至在只带一瓶水的情况下,就敢独自闯荡浩瀚的沙漠,他会像戈壁狼一样在沙漠中搜寻自己的猎物。

  牙狼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拿下这里,同时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打败这里的实力。当年他带领着无数的铁骑冲向黑山时,凡是挨上白色光晕的,不是被吞噬就是被炸得飞开,后队见到了前面的伙伴死伤无数,却无人后退,依然死命地冲着。

  “撤!撤!不要冲啊!”多少个夜晚,牙狼被同一个梦惊醒,那种恐惧令他颤抖不止,对他来说,越是这样,就越希望征服这里,因为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血液在他身上流淌。

  牙狼花了十年了解了这绿洲小城附近方圆百里的所有村落,并且绘制了地图。而在这时,他正巧遇见了一个商队被打劫,牙狼赶到时,只救下了一名正要被匪徒强暴的女子,两个无家可归的人在这莽莽的沙漠中很容易就产生了爱慕,最终走到了一起。

  此时的牙狼有了一个宏伟的目标。他告诉自己,如果到他死还没有弄明白黑山的秘密,那么就由他的儿子来弄明白;如果儿子没有成功,那么他儿子的儿子继续弄明白。

  女子给牙狼只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儿子。牙狼将全身的本事尽数传授给了他的儿子。在他迟暮之年,与妻子做了最后的告别。牙狼将他祖辈的故事告诉了他的儿子,要儿子继续去完成这个使命,如果他的儿子完不成就交给后代继续完成。只要做到一点,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不要出手,要耐心,要等待机会,一旦出手,一定要一击制胜。

  牙狼说完就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牙狼最后的行踪至今无人知道。

  牙狼的儿子一辈子的努力并没有取得效果,但也尝试接近了一次绿洲小城,只是一次试探,并不成功。但是他发现了一个切入点,就是每年绿洲小城都会有人出来出售一些兵刃、上好的铠甲或者珠宝,然后换取一些牛羊、布匹、盐巴什么的,出来买东西的五个人基本不和人交流,但是他们对跟他们做生意的人态度非常好,并且能说很久的话。

  牙狼的儿子在所在的小村里也娶了一个女人。此时,成吉思汗统一了中国,并创立了“元”,也就是同一天,牙狼的儿子有了一个女儿,取名乌仁图娅,意思是“曙光”。牙狼的儿子希望乌仁图娅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希望。他将自己这个女儿送去了一户牧民家放羊,而这一家正是给绿洲小城提供牛羊补给的牧民。牙狼的儿子并不着急,只是让女儿在里面打杂,他的目的很简单:第一,混个脸熟;第二,寻找绿洲小城的弱点。

  这一晃就是十年,他老婆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正是这个儿子发现了翼王剑的秘密。这个孩子名叫色勒莫,意为“利剑”。自他生下来,牙狼的儿子更加高兴,在16岁之前,教会了色勒莫所有的格斗技巧以及如何用刀,最主要的是教会他如何在沙漠中生存。

  牙狼儿子的大限之日很快到了,他将牙狼的发现告诉了家里唯一的男丁,年仅19岁的色勒莫。这个秘密让色勒莫十分兴奋。只是牙狼和牙狼的儿子都不了解色勒莫这个孩子。色勒莫很有野心,也很残忍,与当年的成吉思汗不相上下。

  当色勒莫得知这个秘密后,一个人在帐篷里待了三天,甚至没有出去埋葬自己的父亲。这三天,色勒莫看完了先祖留下的所有手稿,自己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他的母亲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只有色勒莫自己知道,他感觉是活佛庇佑,让他化身战佛、统一苍生的机会来了。

  色勒莫从小生活在普通人家,他们家又是外来人,在这个不属于他们本族的地方容易受欺负。这让色勒莫从小就学会了隐忍,同时也学会了报复。

  此时的乌仁图娅已经完全取得了绿洲小城来镇上采购东西的五个人的信任。乌仁图娅善良、用心、聪明伶俐、面容姣好,这让五人中的一个人动了心,他是代表水属性的一人,也是绿洲小城未来城主的候选人之一,名叫水墨。此人年仅24岁,相貌堂堂,身怀绝技,一柄水月弯刀舞得出神入化,两柄匕首五十步双杀。

  水墨和乌仁图娅均是到了谈情说爱的年龄,水墨开始了和乌仁图娅的爱情。幸福中的乌仁图娅所不知道的是,绿洲小城的族规中,不但不允许与外族通婚,还不允许族人擅自离开绿洲小城。但爱情的力量是无知而又可怕的,水墨每次借着外出砍柴的机会与乌仁图娅见面。在一个下午,两人终究是结合在了一起,彼此发誓死也不会分开。

  这一切都被色勒莫看在了眼里,他知道,一次彻底了解绿洲小城的机会来了。

  乌仁图娅怀孕了,这让他们的母亲很伤心,因为女儿打死也不肯说出是谁让她怀孕的。色勒莫在一旁借机煽风点火,希望乌仁图娅说出与水墨的结合。可乌仁图娅执意不说,母亲十分伤心,最后选了一个下下策,就是打掉这个孩子,并且不允许乌仁图娅离开家门半步。这让色勒莫大惊失色。当晚他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他烧毁了母亲的毡房,将母亲烧死在了毡房内,顺便将大部分家当全部烧毁。

  乌仁图娅并不知道这一切是色勒莫所为,乌仁图娅在母亲惨死后,几度昏厥。色勒莫几次暗示她投奔水墨,万般无奈的乌仁图娅只得带着弟弟走向了绿洲小城。

  此事在绿洲小城引起了轩然大波,老城主痛心这个他最看好的年轻一代带头人犯了错误,又怜惜这一对姐弟俩没了父母,决定网开一面,取消了水墨继承城主之位的资格,允许乌仁图娅和色勒莫住进了绿洲小城。更戏剧化的是,罗汉等人当晚躲避沙暴的土屋就是当年水墨和乌仁图娅所住的小屋。

  原本看似皆大欢喜的结局却在色勒莫的计划中变成了一场悲剧。色勒莫刚进小城的时候,拜访小城的人,但小城里大多数人对他们很冷漠,甚至还有些害怕他们似的。色勒莫并没有在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绘制一份详细的绿洲小城地图,这个计划很快成功了。

  人总是会在得到一的时候,梦想得到二,而色勒莫恰恰是得到二之后梦想得到十的人,他决定留下继续打探,希望打探出黑山的真正秘密。他很少开口,只是在没有人的晚上,一次次地计划,一次次地修改。

  这个机会终于让色勒莫等到了,在乌仁图娅的孩子满两岁的那天,一支数百人的外族马队迷失方向,冲到了绿洲小城的边缘。这支外族马队带着一种名为火铳的火器,十分厉害。他们要求在小城过夜,被城主拒绝,外族马队当即开枪射杀城主,城主身负重伤,被水墨救下。绿洲小城千百年来第一次关闭城门,水墨仗着快马,带着一众人将这伙外族马队引入了黑山,百人马队无一幸免,这才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劫。

  色勒莫不知道的是,凡是外族进攻被剿灭后,绿洲小城都会狂欢一夜,并举行祭神庆典。庆典仪式很浩大,选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人,逐一打开光晕和飞行器的大门,将上好的水果放在“宇宙飞行器”的边缘之后,毕恭毕敬地退出,再将闯入者的头和战利品摆在祭坛之前,载歌载舞。

  只是打开光晕之门的五人却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因为这光晕的反噬力量很强大。不可能从中救下人。所以这五人也会成为祭品的一部分,而维持这光晕之门的时间也只有两个时辰。

  彭木教授听到这里大吃一惊,说:“啊,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死?”

  老贼娃子似乎不满被人打断回忆,瞪着彭木教授,说:“你有本事,你就去把他们救出来啊!”

  彭木教授大吃一惊,惊呼道:“可是他们不是你战友的后代吗?”

  老贼娃子哈哈大笑,并未回答。

  突然整个宇宙飞行器一震,大地跟着轰鸣了一下,一阵刺耳的声音从埋在土坑下方的地方传来,老贼娃子与彭木教授皆是吃了一惊。但是随即一切归于平静,只是更多的雾气从裂开的门内喷出。

  老贼娃子看着雾气又继续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彭木教授手里的本子也一直飞快地记录着。

  色勒莫并没有被允许参加祭神庆典,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知道。他躲在暗处远远地看着,他发现城主手持一把黑色的剑,这把剑奇特无比,看得人不寒而栗,剑身的血芒如同来自十八层地狱一般。

  色勒莫被这柄剑深深地吸引了,他知道这很可能就是黑山的秘密。

  当城主念完一段莫名的咒语后,整个城中的居民忙跪倒在地,大声呼喊着:“雷石!雷石!”随即,城主手持黑剑,上了快马,带着城民进入了黑山。

  色勒莫一袭黑衣悄悄地跟在队伍的最后,他看见了从城里挑选出来作为“钥匙”的“金木水火土”五人,水墨是其中作为水属性的一人。

  色勒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城主打开光晕之门的每一个流程,他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但是他突然发现了走在五人中最后一个的水墨。水墨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走着。色勒莫双眼喷火,这意味着水墨会作为祭品死在光晕之门内,也意味着色勒莫的姐姐要守寡,还意味着仇恨的种子在色勒莫的心中已经生根发芽。

  色勒莫得到了打开光晕之门的方法,他转身离去,因为这晚他要做一件大事儿。当城民都回来之后,水墨却没有回来。色勒莫守在姐姐的房门前盯着身边过往的每一个城民,看着他们喜笑颜开的样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他从床下抄出了一样物件,这物件正是外族马队的火铳。色勒莫在外族马队被引诱上黑山之际,抓了一个活口,逼迫其教会他如何使用火铳,之后将此人藏了起来,因为这个人将是他的一枚棋子。

  这个棋子将会在今晚派上大用场,因为他计划用火铳杀死城主,再将其嫁祸给这个活口。当晚趁所有人熟睡之际,色勒莫带着火铳摸进了城主的家,他毫不犹豫地干掉了喝得伶仃大醉的城主。正当他摸向剑的时候,突然黑暗中有一丝响动,色勒莫大吃一惊,急忙防备,却发现黑暗中站着的是失去双臂的水墨。

  色勒莫惊呆在原地。水墨瞪着色勒莫,低吼道:“你……你在干什么?”

  色勒莫缓过劲儿来,说:“你死了!我替你报仇!替我姐姐报仇!”

  水墨呆呆地看着这个他心爱之人的弟弟。色勒莫脑筋一转,指着血液飞溅的城主说:“是你将他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他做了什么?他让你去送死,就因为你娶了我姐姐!”

  水墨低下头,轻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色勒莫没有开口,他拿起剑,往外走。水墨挡在了门前,说:“你……你要干什么?”

  色勒莫说:“这东西是害人精,我丢了它,就不会再有人死!”

  水墨大惊,道:“不!你不知道我们是守护者!我们的使命就是守护雷石力量!不可以拿走守护之剑!”

  色勒莫有点发呆,他瞬间明白了,这很可能是了解黑山秘密的最好时机。色勒莫停了下来,问:“什么雷石力量,什么守护者?”

  水墨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下,说:“很早以前从天上飞下了一座宫殿,这宫殿不能再飞回天上,之后有很多很多人来这里朝拜。这时从宫殿里走出了一个仙人,他施展了**术,震惊了所有人。在朝拜的人中,他选出了五人,要这五人成为守护者,并改造了他们的身体,后来这五人的身材开始变得高大,动作开始变得灵敏。仙人告诉这五人他设置了五道门,如果想见仙人,就必须由五个人先后打开,但是打开门很可能会失去性命。随后留下了这守护之剑,并告诉守护者,请求他们世代守护,除非仙人有请,不然不得擅自打开守护之门。而守护者一旦遇见危险,只需将敌人引上守护之门,自有雷石之力将其杀死。我们都是守护者的后代。”

  水墨的话音未落,听到屋外一片响动,原来色勒莫计划的时间在与水墨的交流中过去了,被色勒莫当作诱饵的外族马队俘虏被巡夜的守卫发现了。

  色勒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失去双臂的水墨,说了句:“其实一切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说罢,收起黑剑,消失在了夜空。

  色勒莫不知道的是,自他逃走之后,因为丢失了黑剑,“神殿”就再未被开启过,而水墨和乌仁图娅因为色勒莫的消失,被绿洲小城的族人当做叛徒烧死。他更不知道的是要开启雷石之门不光需要黑剑和三块宝石,还需要一支由黑剑同一材质所造的指针。

  色勒莫逃出绿洲小城之后,担心被报复直接离开了安西,远遁内地。他非常清楚至少他这一辈子的任务是完成了。剩下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而这个任务他却差点失败。

  色勒莫带着黑剑跑到了内地,盘缠很快用光。他的难处就是缺乏一项谋生手段。他一直处在姐姐的呵护下,从来没有为生活发愁过。来到内地后,却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又赶上了兵荒马乱的年代,他生存的手段更是少之又少,于是他进了一家大户人家做起了保镖。在这段时间内,他日夜研究着黑剑的秘密,可是这剑除了坚硬和从上面抠下来的三块石头以外,什么秘密都没有发现,这让他几次萌生了重返绿洲小城的念头只是他担心再次回去会被绿洲小城的人盯上,那没有回头路了。

  于是,色勒莫想到了把这个梦想交给他的孩子,此时的大户人家也遭到了土匪的清洗,色勒莫带着一个丫鬟逃了出来,后来这个丫鬟做了色勒莫的老婆,并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此女名叫夏天·窝阔台,之后又赶上了灾荒。

  在逃难的时候,色勒莫染上了瘟疫,临死前,色勒莫将他此生的秘密告诉了他老婆,并给女儿留下了祖传的秘密和那把黑剑,不久就不甘地撒手人寰。

  此时成吉思汗的王朝风雨飘摇。

  夏天生得聪明伶俐,色勒莫的老婆将夏天养到了18岁,为了生计,同时也为了完成色勒莫的遗愿,她将夏天许配给了一户习武人家。这户人家在当地并不算有名,但是夏天的丈夫却是在当地干下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夏天的丈夫名叫秦动天,秦动天所在的村落在当地是有名的习武村,这个不起眼的小村一直却被官府小心提防。秦动天本人却不是惹事的主儿,只是因为交高额的赋税被逼反,带了伙人灭了当地的官府,入山为匪。夏天则成了名副其实的压寨夫人,夏天的母亲没有经历过这等落草为寇的生活,又不习惯山里的生活,得了重病,即将死亡,弥留之际将“黄金家族”的事儿告诉了夏天,夏天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并没有在意。也许是见识有限,夏天一直认为这只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个无聊的传说,她本人却对元朝的入侵者异常仇恨,把祖宗的东西全都丢在了一旁。说起来也是夏天无暇顾及,因为元朝走向了末路,而大明帝国正在悄然崛起,在不断地与军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中,这件事似乎也逐渐被淡忘了。

  秦动天暗中投靠了朱元璋,并为其带路,很快成为了朱元璋手下一位猛人,也正是此时,夏天生下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取名秦战。

  秦动天在帮助朱元璋得了天下之后,却对权利无所留恋,回到了当地,带着战时抢来的财宝,也算富甲一方,看似所有的故事都要在此时画上一个句号。

  老天却没有那么做,虎头虎脑的秦战在幼年时,找到了夏天的一个柜子,居然在这个柜子里发现了色勒莫当年留下的东西。他无意间将三块宝石镶在了黑剑上,黑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变化是幼小的秦战从未见过的,于是他被吓得哇哇大哭。

  这哭声引来了夏天,夏天也被当时的情形吓了一跳。她从没想过母亲留下的东西居然如同神仙所用的器物一般。随即,她将孩子带出来,自己开始研究祖上传下的东西,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她不认得元朝的文字,却找人将祖上的内容一一翻译了出来,这地图和内容让她看得胆颤心惊。

  那晚,夏天来回地在屋里走着。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而且她十分反感成吉思汗统治时期的兵荒马乱,但她的身上却流淌着“黄金家族”的血液,可以说此时的夏天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最终,夏天选择了封存这个柜子,她认为冤冤相报何时了,在她看来应当放下复仇的心,不要为了复仇耽误自己一生的时间。这一切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夏天·窝阔台是牙狼的后人中活得最久的,享年99岁。

  东西可以封存,但是人心却不能封存,当时黑剑所产生的变化颠覆了秦战的认知,并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震撼的种子。夏天死时,同样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秦战,并反复告诉秦战,不要去报仇,不值得,只是秦战没有听进去。

  或许是秦战在这个当地的大户人家里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无趣生活,也或许是那“黄金家族”的血液一直在他体内流淌,他最终还是开启了被封存的柜子。他所看到的东西让他此生有了追求的目标,依然是获得“雷石力量”。

  秦战自幼习武强身,他特别喜欢火铳,并且将火铳使用得出神入化。20岁那年,为了逃避家里所安排的亲事,他毅然带着盘缠去了漠北。秦战用了三年的时间熟悉沙漠,最终也抵达了绿洲小城。那一刻的秦战激动万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决定潜入绿洲小城,抓个人出来问问。他很顺利地潜入了绿洲小城,只是没有成功抓到族人,而是仓促地逃离了出去。

  接下来的两年,秦战依旧打算潜入、抓人,但却发现绿洲小城的防备加强了,他根本无从而入,反而在几次尝试进入时,被人发现。一怒之下的秦战把一些资料拓本交给了明朝当局,并返回了家乡。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儿,回家后的秦战心甘情愿地结了婚,老婆当年就怀上了他的孩子,秦战给孩子取了两个名字,一个叫秦平洲,意为踏平绿洲小城,另一个叫战洲·窝阔台,可见当时的秦战内心是多么希望在他这一代得到雷石的力量。

  同年,拓本摆在了明朝皇帝的面前,这引起了皇宫内极大的重视,碍于此事重大,由东厂锦衣卫秘密执行此事。锦衣卫自然找来了秦战,年轻气盛的秦战此时不过二十出头,极力希望在出人头地的同时,了却祖上的夙愿。只是他并没有想明白一个道理,到底是得到雷石力量重要,还是拿下绿洲小城重要,在他看来只要拿下绿洲小城,自然会得到“雷石”力量。明朝当局却不是傻子,东厂更是老狐狸的窝儿,在秦战看来只是利用了明军的军事力量,他何曾算到,自己才是被明军利用的傻子。

  他对明朝提出的要求是:一,自己带兵;二,由他审问绿洲小城的人;三,雷石力量与明朝一家一半。明朝当局答应得很干脆,东厂调动两千人由秦战带领,并且出动秉笔太监一路充当军事顾问。在秦战看来这一切非常完美,只是他不知道这秉笔太监才是这支队伍的核心。

  战事异常顺利,这支队伍基本没有进入任何村落,一路挺进至绿洲小城采购物品的小镇,队伍在那里添加了补给。他们用夜袭包围了绿洲小城,这次发生的事儿异常惊人,绿洲小城空无一人,秦战从祖上传下来的手札中知道没有“金木水火土”属性的守护者是开启不了光晕之门的,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发现了密道。

  原来绿洲小城早已有了万全之策,在小城被毁之时,密道可保护守护者安全撤退。

  此次征讨让秦战扑空,异常压抑,他明白此生或许再无可能征战这绿洲小城。就在打算退兵的当晚,秉笔太监囚禁了秦战,他们从拓本中得知秦战尚有开启绿洲小城的钥匙——黑剑,而他们想要知道这黑剑的使用方法。

  这一晚,由秉笔太监亲自审问,对秦战来说,生不如死。秦战也算是条有血性的汉子,硬是一个字也未说。他也知道,一旦说出口,他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此时的他才知道自己草率了,与自己合作的不是想用就用、不用就甩的宠物,而是喂不饱的狼。

  老天也给了他机会,当晚,绿洲小城的守护者又从其他密道折返回来,对放松警惕的明军下了狠手。明军仅有四百人从绿洲小城逃出。秦战则在混乱中找到了机会,杀了看守,仓皇取回了黑剑,趁夜逃了出去。

  秦战开始与时间赛跑,他带着一身的伤马不停蹄地跑回了家,又带着老婆孩子隐名埋姓躲藏了起来。这一次的冲动让秦战遗憾终生,因为东厂的酷刑审问把他打出了内伤,一路的颠簸让内伤加剧,从此秦战一蹶不振,他为“黄金家族”的复仇计划做出的贡献是发现了绿洲小城的密道,另外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秦战出逃不久,明军将秦家上下十一口人全部抓了起来,酷刑审问未果,为防止秘密泄露,秦家没有一人活下来。秦战到死都不知道这一切,他能做的就是全力抚养孩子长大,希望能够夺得“雷石”力量。他固执地认为在获得雷石力量后可以报仇雪恨。但天不遂人愿,因为这家里的顶梁柱重疾在身,无法劳作,一家人过得很清贫。女儿两岁那年在饥荒中死去,儿子秦平洲,也就是战洲·窝阔台从小营养不良,生得瘦小,长相也不尽如人意。他在父亲那复仇精神的教育下,也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拳脚功夫却不如人意,这让秦战着实着急。眼看秦平洲已年满二十,却对拳脚功夫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手无缚鸡之力,这让秦战郁郁寡欢。在一个寒冷的冬季,秦战终于没能熬得过大限,交代了他的身世后,带着年轻时的悔恨撒手人寰。

  明朝却没有因为秦战的落逃而放弃,东厂锦衣卫密谋两年后,再次对绿洲小城出征。这次他们的计划依然是杀入小城,却只守不攻不撤,他们不但封死了密道,还将小城及其周围勘察了个彻底。他们很清楚,绿洲小城虽有密道,但周围皆是沙漠,绿洲小城的人即使离开了密道,也越不过沙漠,很快就会暴露行踪。

  东厂锦衣卫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明,派出的探子很快发现了绿洲小城守护者的踪迹,这让东厂锦衣卫爪牙十分兴奋。他们派出重兵追击守护者,岂料守护者身怀绝学,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东厂损失惨重,最后终于抓获了绿洲小城年迈的城主。

  东厂锦衣卫将城主押解回绿洲小城,逼其说出雷石力量的下落。城主不从,狡猾的东厂锦衣卫猜到守护者必然折返回来搭救城主,便在绿洲小城内设计围捕守护者。果然如东厂锦衣卫所料,守护者派出五名好手折返搭救,在一番苦战下,五人被擒获。东厂锦衣卫不愧是审问的老手,将五人全部隔离,分别审问,并威胁如不交出“雷石力量”的秘密,就杀掉其余人员。

  最终城主不忍守护者受苦,交出了“雷石”的部分秘密。东厂锦衣卫不知道的是,城主只交出了一件当年仙人所留下的要绿洲小城的守护者寻找的物件。

  这物件威力无比,在过去的几百年里,这物件十分不稳定,且东厂锦衣卫对此物所知甚少。东厂锦衣卫押解城主及守护者五人返回至山西大同,马车的持续颠簸让这物件更加不稳定。

  此时的山西云集了明朝皇宫中所有的能工巧匠,共同研究如何使用这物件,结果发生了惊天的大爆炸。这场爆炸不但炸死了城主及五位守护者,还将明朝的能工巧匠尽数炸死。东厂锦衣卫怕此事无法给皇帝交差,再次返回山西。运气好的是,他们在这里找到了物件的一些碎片,但是在运至北京时,剩余的碎片再次发生爆炸,此事牵连极广,爆炸甚至波及皇宫。皇帝震怒,东厂收集的资料让皇帝看着惊心。碍于财力物力人力以及此事件的影响,这一事件被皇室秘密封存,直到明灭亡之际依然没有人再来打探这“雷石”究竟为何物。后来这份资料阴差阳错地被送到了李自成手里,甚至清军也对此事有些多多少少的了解,这是后话。

  此时的“宇宙飞行器”突然发出一阵震动,而罗汉也颤抖不已,他周身笼罩着黑色的光晕,这光晕流淌不息,那裂开的口子中依然不断地冒出白雾。

  老贼娃子皱皱眉,低声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么多雾气!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彭木教授说:“老……老哥,你说那绿洲小城内有密道?”

  老贼娃子眯着眼看着那裂开的口子,用袖口扇了扇风,那白色雾气中弥漫着一丝令人作呕的味道。他斜眼看了一下彭木,说:“是的!为了今天我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那里面不但有水,还有粮食,只是没有肉,要不你以为我会吃那发臭的死狗?”

  彭木教授连连点头,说:“啊?我们也找了一圈,怎么没发现啊?”

  老贼娃子冷哼一声,说:“告诉你也无妨,就在那小城中心地带,哼,那天然的洞穴通道虽然被封了,可后来又被我打通了!”

  彭木教授连忙在纸上记了起来,一边记一边说:“老哥,你说的秦平洲后来怎么样了?”

  老贼娃子像是很滋润地回忆什么,又讲起了关于秦平洲的故事。

  秦平洲此人虽有野心,却先天条件不足,尽管受够了苦日子,却依然很想去绿洲小城看上一眼。秦平洲的身体不行,却有一副过人的脑子,他从小在富人家当伴读,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还在平日里偷偷观察富人如何赚钱,硬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经商。秦平洲在三十岁那年当了富人家的师爷,三十五岁自立门户,贩起了私盐,四十六岁有了份不错的家业,并且娶了三房姨太太。

  或许是秦平洲幼年时身体情况不好,夫人们一直未能怀上孩子,这让他懊恼至极,但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祖上的真实身份。他动用了重金,调遣了一支二十人的好手进入沙漠,寻找绿洲小城,而他的安排则是试图查探绿洲小城的动向,毕竟当年他的父亲将绿洲小城弄得鸡飞狗跳。

  很快,这支队伍在三个月后带回了一个消息,绿洲小城依然有人防守,只是防守力量不足,可见东厂锦衣卫也给绿洲小城带来了不小的破坏。

  这个消息让秦平洲心情大好,此时他的第二房太太居然怀上了孩子,还是个儿子。秦平洲算是整个“黄金家族”后人中智商最高的一人,从他之后的两代人没有一个再次进入漠北的。这是他传下的祖训,要求三代之内不得踏入漠北半步,只允许派遣人手探查,另外安插眼线及小作坊作为联络点,时刻监视绿洲小城一举一动。

  秦平洲选择了一个最佳的作战方案,就是韬光养晦,集聚实力,学习对手,找出弱点。他用了常人所不能及的方法,他的后代在他的感染下,做事也是稳打稳扎。

  秦平洲过世后,除了核心成员知道绿洲小城的真实意义,其余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秦家会把手伸向利润微薄的漠北。

  秦平洲后的第四代倒是做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儿在当时看来极其英明并且极具魄力,但这件事儿却贻害至今,差点让秦平洲的百年大计毁于一旦。

  秦平洲后第四代子孙名叫秦万计,家族名沙鹰·窝阔台,人称“赛人精”,从此子名字就可以看出他算是自秦平洲后“黄金家族”中最聪明的一人。此子颇具野心,还入寺庙学了一身好功夫。此时的清王朝也是风雨飘摇,祖上传四代不入漠北,在他这一代解除了限制。

  秦万计没有走祖上的老路,也没有选择借助清政府的力量,而是选择了起义军,他选择的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此子在太平天国已有不低的身份,虽然只是石达开手下的一员偏将,却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影将军”。石达开从发展到壮大,没有人知道秦万计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每次出现都会与石达开彻夜长谈,长谈之夜石达开不论事务大小一概不理。秦万计在与石达开交谈后,也都是秘密地离开,并且会携带大量的财物和精锐的部队一同离开。秦万计行事隐蔽,甚至部队开拔后都不知目的地在哪儿。

  石达开与秦万计之间的这个行为在外人看来很费解,但是秦万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说他想要什么。秦万计为了得到“雷石”力量,做了一件事儿,将祖传黑剑交给了石达开,并演示了黑剑的神秘之处。这黑剑的奇异自然引起了石达开极大的兴趣,石达开在黑剑手柄处融入了精铁,刻了四个字“雄精如意”。

  这看似平淡的举动却显示出秦万计的深谋远虑和极大的魄力,祖上历经数代传下来的黑剑,被秦万计赠与了石达开,这对常人来说是做不到的,但他的举动换来了石达开的全力支持。

  秦万计甚至想到如果太平天国兵败,那么至少漠北的大计依然会安全执行,所以必须说服石达开同意在漠北选择一处偏僻之地,建立最后的根据地。如此大难来临之时,他根基未动,尚可东山再起。最后秦万计说服了石达开,但他想的却是要将太平天国的财力物力人力据为己有。

  这偏僻之地让秦万计找到了,正是天山的“太平天国门”藏宝之处,这件事儿秦万计办得极其漂亮和隐蔽。

  “太平天国门”宝藏建造之初,秦万计已做好突袭绿洲小城的计划,他最后见了一次石达开。此时的石达开因太平天国内部混乱,计划携精锐部下开辟全新的战场,借此自立门户,因而对秦万计的计划并没有做太多的关注,只是做了一件事儿:将“雄精如意”交还给了秦万计,但抠下了剑身上的宝石。

  这在秦万计的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本来秦万计想与石达开一同前往剿灭绿洲小城,完成他的大计,但石达开忙于转移战场,无法抽身,甚至调回了一半驻守在漠北的部队。秦万计当时料想如果石达开不去,必定会将翼王剑交给他,但是没想到关键时刻石达开抠下了至关重要的宝石,这在意料之外。如此一来,秦万计的突袭计划就无法进行,因为一旦对绿洲小城动手,虽可以顺利抓到五名“金木水火土”的守护者,但是却无法长期驻守沙漠。绿洲小城一旦反扑,那么这三代的计划就付诸东流。

  秦万计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选择继续完成“太平天国门”宝藏计划。接下来的几年,石达开的战况十分不佳,秦万计也完成了“太平天国门”宝藏计划的最后步骤。在战况最吃紧时,秦万计选择带领驻守在天山的部队折返支援石达开。其实秦万计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取回那至关重要的宝石。

  在折返途中,秦万计得到石达开已被俘的消息,他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部队,反而带着部队进入了清军的包围圈。战斗最惨烈的时刻,秦万计要求部队死战,直至全军无一生还,而他则将准备好的清军兵甲服装穿好,蒙混着活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年,秦万计想方设法寻找宝石的下落,甚至花重金潜入清军大营打探消息,直到传出石达开的家人中只有刘王娘失踪了,秦万计马上想到宝石一定在刘王娘手中。随后传来消息说刘王娘死于狍邑子厂的彝堡内,他又赶到了狍邑子厂。当他看到刘王娘被斩首示众时的样貌时,嘿嘿笑了起来,他知道真正的刘王娘依然活着,也猜到刘王娘最终目的地一定是漠北。

  秦万计回到了漠北,此时的漠北并不太平,要从乱世找一个人何其困难。秦万计并没有寻找,而是进入漠北沙漠,继续研究新的策略,希望再次杀入绿洲小城。眼下秦万计除了钱和他安排在镇上的眼线外,什么都没了,他除了监视着绿洲小城外,什么都干不了。

  秦万计不愧是个猛人,猛人的特点在于:任何时刻,哪怕一无所有也会死死地盯着对手,寻找破绽。这个破绽终于让秦万计等到了,也就是这个破绽让绿洲小城几乎走向了绝境。

  秦万计没有办法进入绿洲小城,但是他在城外盯梢时发现,这一年的绿洲小城族会比平时多开了三个小时。他敏锐地发觉绿洲小城内部可能出现了问题,接下来他在小镇内的眼线发现绿洲小城内,有村民频繁往来。这群村民在镇上并不是采购物品的,有的甚至只是买一些小东西,这群村民大多是年轻人。秦万计做了个很简单的圈套,他在镇上摆了个擂台,谁能比他的手枪速度更快地击中七米以外的小罐子就可以赢到钱。

  那时候清军神机营内手枪也不过只有六把,这手枪算是火铳的缩小版,镇里就更不可能有了。秦万计的手枪还是花了不少钱从清军手里买来的,一直用作防身武器,并没有示与外人,此时为了情报他必须试试。果然这吸引了绿洲小城内年轻一辈高手的注意,有两个小伙子径直走过来说:“大叔,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万计点点头,并不看来人,其中一个小伙子有点怯生生地问了句:“要是打不中,不会让我们倒给钱吧?”

  另一个说:“说什么呢,我能打不中?”

  说罢,从袖子里随意地摸出一把匕首,只见他后腿微蹬,瞄也不瞄,单臂发力,只听嗖的一声,秦万计的脸庞拂过一丝袖风,下一刻就听到七米开外的小罐子哐啷落地。

  小伙子笑呵呵地说:“大叔,给钱吧!”

  秦万计站起身,说:“这不够快!如果两人面对面,我躲得过你的刀子,你却躲不过我的杀手锏!”

  小伙子脸色微微涨红,说:“不可能!”

  秦万计站起身,指着屋檐边上的一只鸟,这鸟至少距离他们十五米,秦万计从怀里摸出手枪,眯着眼看了看鸟,举起手,啪地开了一枪。枪声让身边的两个绿洲小城的小伙子吓了一跳,让他们更惊讶的是,那只鸟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小伙儿急忙跑过去拾起那只鸟,就见鸟身上赫然有一个圆圆的弹孔。

  那小伙子涨红了脸,说:“你……你这是妖术,是改良的弓,我……我是用自己的力气!”

  秦万计倒不慌张,笑呵呵地说:“孩子,这叫手枪!先进的西洋玩意儿。嗯!小伙子好本事,叔喜欢你,请你吃饭,你可愿意来?”

  两人看了一眼,就见秦万计慢腾腾地收拾着家伙什儿,其中一个低声说:“城主不让我们和外人接触!怎么……”

  另一个说:“吃个饭有什么,以前不是还不让咱们出来嘛。这次族会上金护卫和水护卫不也提出了吗,说不接触外面的世界,再有什么事儿,要是人家弄些没见过的玩意儿,恐怕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我们有……怎么会怕!”

  “守护者是需要改变的!那不是族会定下的规定吗,要不我们怎么能出来,以这大叔的手段万一以后可以帮到我们的小城呢?”

  秦万计虽然在慢腾腾地收拾,却将他们的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随即也就明白小城里发生了什么。他并没有做声,三人凑到了小镇的饭馆子,秦万计点了三碗热馄饨,加了点香油,自己吃了起来,并不说话。

  两个小伙儿,说:“叔,你那家伙什儿真是厉害,可以教给我吗?”

  秦万计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将枪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说:“想学这个?”

  两个小伙子用力地点点头,秦万计道:“你们学会了也没用。”

  两个小伙儿齐声道:“为什么?”

  秦万计:“光会开枪没有枪有什么用呢?”

  “那叔,这枪可以给我吗?或者卖给我。”

  秦万计哈哈大笑道:“这把枪你可知道多少钱?价值一根金条。哈哈哈,而且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要我把我的宝贝卖给你,我会给吗?”

  两个小伙子似乎有些失望,低头吃着馄饨,默不作声。秦万计吃完馄饨,一边擦着嘴一边说道:“不过这西洋玩意以后咱国家也能自己造,到时候价格就不像现在这般贵了,提前学会了,也是好事儿。看你出刀的手法,是练过的吧?”

  其中一个小伙子忙说道:“我大哥可是城里用刀仅次于他父亲的!”

  另一个小伙子踢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那小伙子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忙低下头默默地吃起了馄饨。

  秦万计并不在意,说道:“如果想学,有空来小镇东边那家杂货铺来吧,我没什么事儿的时候都在!哎!人老了,吃点馄饨都胃胀。”

  说罢,站起身径直走了。

  从那时起,两个小伙子隔三差五就会来秦万计这儿学开枪。一年的时间,秦万计俨然成了两人的好师父,秦万计也从两人那里打听到了绿洲小城的一些事儿。

  秦万计的儿子此时也是十七**岁的光景,孩子年幼时便交给了在小镇盯梢的几个功夫高强的心腹带着,传授些功夫,学习一些文字,之后又派到了漠北前哨战,专心在那边做好盯梢工作。他们工作只有一个,就是打探哪里有外来的孤儿寡母,并且一现身就有发家致富迹象的人家。

  秦万计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一方面对绿洲小城的动向了如指掌,另一方面但凡有一丝关于刘王娘的蛛丝马迹都会被他捕捉、筛选。

  六年的时光稍纵即逝,秦万计终于找到了刘王娘。原来石达开的侍卫在城里买下了一套不小的房产,并且招买家丁,这一消息立马引起了秦万计的注意。

  秦万计并没有找上门,因为他不确定宝石是否在刘王娘身上,一旦暴露身份很可能挂上几个累赘,还惹后世不忠的骂名。于是他派了自己的儿子进刘王娘家做家丁,想办法确定宝石是否在刘王娘身上。刘王娘带着孩子,一直很低调,且戒备心很强。她身边还有一名功夫高强的侍卫,让秦万计的儿子无从下手。这样的探查一直持续了三年,侍卫与刘王娘一直以夫妇相称,常年待在一个屋檐下,两人走到了一起。这个消息让秦万计突然有了一个大胆而又毒辣的计划,他知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那种感觉,如果其中一个死了,一定会把最重要的秘密告诉另一个人。秦万计决定对刘王娘下手,他要求他儿子要更加殷勤,更加用心,越是博得刘王娘的好感,就越有可能知晓最终的秘密。果然,刘王娘开始重视这个只会干活,问话也不多说,做错事儿就会嘿嘿一笑的小子,刘王娘甚至让自己十二三岁的石定基(石达开幸存下来的三儿子)与他认了异姓兄弟。

  终于,秦万计觉得时机到了,他交给儿子一包慢性毒药,要他掺到刘王娘的食物中,没过半年光景,刘王娘的身体被毒药折磨得油尽灯枯,临死前,将石定基叫到了床边,只嘱咐了一句,“这石头对石家至关重要,从今往后,家里所有男性子孙都叫董朱岩,所有女性子孙都叫董红岩。”随即撒手人寰。

  而秦万计的儿子找到了他父亲梦寐以求的东西,两眼放光。他并没有冲动,因为刘王娘的现任丈夫,也就是石达开的侍卫也知晓一些药石之术,总是有些怀疑刘王娘的病。秦万计的儿子也只是将这消息传递给了父亲。

  秦万计精神大好,连夜赶到漠北城里。此时,安西十分动荡。浩罕汗国正和清军打得难舍难分,街上不时跑来跑去的军队一时间让整个镇子十分混乱,刘王娘家也是人心惶惶,而秦万计的出现让整个刘王娘家显得踏实了许多。

  秦万计敲开门,与侍卫相见的那一刻,两人老泪纵横,尽管秦万计是装的,但是依然显得很真诚。两人谈了很久,此时石达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一切物是人非,秦万计提出想取走宝石时,侍卫居然一口回绝了。秦万计并不急切,而是透露了天山宝藏的信息,并指出了当年在山上的据点,因为他已年迈,希望侍卫能够继续派人镇守宝藏。

  这个消息很快冲散了侍卫对他的芥蒂,因为十几年前,秦万计作为偏将,又是闻名于部队的“影将军”,却在主子临死前不救驾,这在侍卫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但是时至今日,侍卫看到秦万计并未穿金戴银,反而很真诚地将宝藏地址告诉了他,这个惊天的秘密怎能不叫侍卫激动。善于察言观色的秦万计见到了石定基当即跪拜在地,对其称愿马首是瞻,甚至流着泪说自己来晚了,让石定基一家很是感动。

  之后的一段岁月,秦万计将儿子派去了漠北小镇,继续监视绿洲小城,他给儿子的任务是让绿洲小城更多的年轻一辈加入到他们这里,并且催化绿洲小城老一代与新生代之间的矛盾。

  秦万计所做的就是彻底取得石定基一家的信任,并且帮助其组建天山雪帮,只字不提宝石的事儿。这看似毫不相关的一笔,却是秦万计最大的计划之一,因为他酝酿了一个更加伟大的计划,而这一大手笔应该由他儿子完成,彻底得到“雷石”力量是在他孙子这一代。秦万计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因为安西刚刚被平定,各方势力并不稳定,他需要的是在得到雷石力量之后,依然有一支他自己的军队替“黄金家族”卖命,而眼下正是可以招兵买马的好时机,但这需要的是时间。

  秦万计的计划很成功,他大量地招兵买马,并且将这些兵马发展成石家的死忠。他没想到的是所招的兵马中有一伙人让他最终含恨死去,这伙人正是李自成残部的后代于青山。当年这于青山由内地来漠北闯荡,可惜生不逢时,赶上清朝大力稳定安西,还没开始闯荡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手下三十多人如同叫花子一般。

  这于青山倒也是个人物,有着不错的身手,再加上年轻气盛带领过一些武士,很快在石家混得风生水起,秦万计也在几次交谈后才知道于青山的底细。虽说一个祖上的敌人是明朝,另一个祖上的敌人是绿洲小城,但是作为名将之后,侍卫与于青山倒是惺惺相惜。老谋深算的秦万计当然看出了于青山的狼子野心,可惜他六十八岁的高龄心有余而力不足,当他提醒侍卫小心提防于青山的时候,为时已晚。秦万计终是死在了于青山的手里,可怜一个绝顶聪明之人最终却死在了自己的计划里。

  秦万计的儿子秦君临,又名哈尔巴拉·窝阔台,意为黑虎,可见从秦万计的后代开始将拉开终结战,一举拿下黑山,而这秦君临正是老贼娃子的父亲。

  秦君临在父亲死前虽说知晓了所有关于“黄金家族”的事儿,却没有接到父亲死亡的消息,因为侍卫在世,秦君临已不可能在石家露脸。只是秦万计死得太过突然,按理说身子骨硬朗的秦万计虽然年迈,但是死前也一定会传书给秦君临交代后事。秦君临立刻想到很可能是父亲遭人暗算了,很快他就查到了于青山身上,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秦君临虽说谋略赶不上秦万计,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狠人,当即刺杀了侍卫。他想如果侍卫当时保护周全,父亲也不会出事儿。秦君临却也不是糊涂的人,知道已长大的石定基不能杀,依然得留着他完成这百年大计。

  侍卫的死造成了一些混乱,很快又稳定了下来,因为石定基走上了舞台。石定基是相当有能力的人。于青山尽管心狠手辣,却没斗过石定基。想来这石定基也不比当年的石达开差,硬是给于青山弄出个对手,让两人明争暗斗,自己则玩起了这平衡之术。

  自此,秦万计之死与侍卫之死画上了句号,同时也是个逗号,因为新一轮的混战拉开了帷幕。

  侍卫死后的十年,清朝政权土崩瓦解,洋人的洋枪大炮打开了国门,而安西看似太平,却暗流涌动。秦君临明显感觉到就算拿到了有着神秘力量的“雷石”,且一个小小的石家和那不到一百人的天山雪帮也全心全意跟着他干,也很难只手遮天,拿不下这满目疮痍的国家。他每天都能听到来自各个方面的消息,最多的就是清军被洋人打败,各地揭竿而起,他决定也建立起一支武装。而他效仿了秦万计,打算找寻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武装力量,在拿下了绿洲小城后,借助这股力量,顺利拿下整个安西。

  三年的时间,他跑遍了内地,用算命先生的身份做掩护,四处打探着各地枭雄,他需要找的这个人只需要两个特点:狠!迷信!

  这个人他很快找到了,就是四川大名鼎鼎的军阀刘湘,他寻得机会见到刘湘时,只是将祖上的一部分手稿地图之类的交给了刘湘,让他自己判断。而当时的刘湘忙于四处打仗抢地盘,并未太过认真,但秦君临并不着急,只是陪在刘湘身边。秦君临幼小的时候,秦万计就为了他找了一个老师,此人是位隐士,却极其精通兵法。秦万计花费重金让秦君临学习兵法。秦君临在刘湘攻占城池、争夺地盘时,帮着出谋划策,也得到了不少赏识,甚至几次兵不血刃就拿下几个要地。刘湘要打赏,秦君临却未接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刘元帅,请您认真地看看我给您的文献!您会发现,这小小的城池与我给您的礼物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自此,刘湘开始注意起了这份地图。刘湘不惜重金找来翻译,将整个手稿地图翻译了一遍,又找来文物学家确认了这手稿地图的真伪,结果当然是令人吃惊的。刘湘热血沸腾,当即毫不怀疑地认为一定有神仙可以帮助他打下大片河山。这个结果秦君临也十分满意,他甚至觉得自己在这点上超越了他的父亲秦万计,比较当年他父亲拿着翼王剑去做交换,他仅仅是用了一份地图。但他终究不是秦万计,他对刘湘的了解并不透彻,他没有意识到刘湘不但是个有血性的军阀,还是个聪明的军阀。

  在秦君临说出他的计划后,刘湘只说了句:“先生如果需要兵马,可随时管我要!”

  虽不知道刘湘的这句话是真是假,但秦君临相信了这句话,然而随后发生的事儿让秦君临做梦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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