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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老贼娃子的故事

我的探险往事 玉松鼠 23814 2024-02-07 15:12

  1936年12月,老贼娃子那年正好十一岁,老贼娃子家娃子多,他是最小的一个,但是却是最能吃的一个。家里本就不富裕,养个能吃的主儿,必然支撑不起。但天无绝人之路,国民党川军刘湘部有一个团长叫吴新华,此人正是从老贼娃子同村走出去的。吴新华当年父母早亡,很早就离开了村子,不知怎么当上了大头兵。连年军阀内战,这小子血海里滚了这么一趟,硬生生地活了下来,跟了刘湘,并深得器重。刘湘亲命吴新华去南京中央陆军大学中级班接受了一年培训,回来给了一个团,当起了团长。

  吴新华本着衣锦还乡的念头,带齐了人马回到了家乡,老贼娃子家当年正好是他邻居,施舍过吴新华几顿饭菜,吴新华十分感激。老贼娃子一家光儿子就有三个,这最小的却最能吃,许着进部队锻炼一下,吴新华又时不时提起在部队吃香喝辣,老贼娃子父母动了心,又怕老贼娃子年纪小,部队不肯要,话挂在嘴边没敢说。吴新华看出了老两口有心事,再三追问下道出了实情。吴新华见老贼娃子灵光,11岁生得虎头虎脑,力大无比,满心喜欢,就以义弟为名,招进了部队,带在了身边,当起了跑腿的警卫员。按当年的话,二十响盒子炮都跟他胳膊差不多长,还随身别在腰间,羡煞了身边的大头兵。

  但好景不长,1937年,南京保卫战,川军奉命保卫南京。但南京白雪皑皑,川军军备不足,不但武器弹药不足,甚至吃穿都不够御寒,虽然川军并无孬种,斗志极高,可毕竟是血肉之躯对抗武装到牙齿的日寇,死伤大半。刘湘作为一个乱世生存下来的枭雄,敢打敢拼,他预见了这一仗的惨败,这些兵均是刘湘一手从四川带出来的,瞬间可能就从j国人的枪炮中被抹去,一时间气急攻心,大口吐血,后被抢救了回来。这其中不全是坏消息,刘湘手下有一军师,为保存川军骨血,仔细查看了南京城附近的青龙山地图,亲命当年川军第一斥候营营长进山找猎户,寻得一处安生之地,但无奈那处仅可藏身不足两千人。军师将这条消息告诉了刘湘,刘湘悲痛中听闻这个消息,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可却一时下不了决心。因为他深知战士最大的荣誉是战死沙场,如今却要苟活,这是一个当世枭雄所不能认同的。但如果不留下些血脉,川军团将被三面夹击全军覆没。他思索再三,认为吴新华部如果躲过此劫,将来可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毅然下令,让吴新华部带足七日粮草,且打且撤,退进青龙山,一旦入山,扫清足迹,等待包围结束。

  吴新华接到命令,并未听从,反而欲以赴死之心报国捐躯,但随即被刘湘三道电文催促撤退,并让斥候营与吴新华合并,汇合成一支2000人的部队,带着猎户退进了青龙山脉。

  的确是老天要救川军,猎户所说的藏身之处,是青龙山脉中有几处溶洞,溶洞所处为青龙山脉中心,地形极其复杂。依老猎户所说,溶洞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进入溶洞仅可容一人通过,如果从封上洞口,外面根本不知道里面藏了人。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就算知道,里面九曲十八弯,每一个弯口都可藏人,换句话说,如果熄了火,谁打着火把进来就是活靶子,除非使用毒气弹。

  果然,他们顺利地躲过了j**的围歼,但吴新华却无法平静。南京沦陷,意味着他们依然处于包围圈中,两千人蹲守在此地,粮草渐尽,何去何从,无人可知。

  此时,斥候营营长接到一封长达百字的密令,是刘湘亲手所发,命令吴新华部撤出所有战斗,务必进入漠北,寻找雷石及石达开的后人,希望以此来寻得战争的转机并取得最终的胜利。虽然刘湘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种力量,但是有希望就不会绝望。刘湘在办完这件事儿后,气绝身亡。

  可这封机密电文被日军截获,最终被日军特高课所破译,并组建了特高课安西科特种情报队。不知是翻译中出了问题还是当时日军想要引起高层重视,他们将这个“雷石力量”翻译成了“雷霆力量”。此密电文引起了j国高层的极大关注,甚至特高课本部专门为此事召开了会议,但因战事紧张,资源有限,而当时安西又处在大后方,j国人鞭长莫及,只能以渗透的方式式潜入,伺机而动。当时日军决定派遣二十一人渗透进安西,但这二十一人都是特高课培养出来不怎么成气候的货色,此事也由于战事就此搁置了。

  但日军中有一人并未放弃,即特高课首脑土肥原贤二,此人精通汉语,并且对中国的文物十分痴迷。他得知这个密令的时候,判断一定有一处宝藏,甚至是古老东方最神密的宝藏,他当即决定在二十一人中安排自己的得意门生,这个得意门生的名字叫小林一郎。小林一郎也算是特高课精英中的精英,为此他制定了一个“雷霆计划”,雷霆计划的整体计划称作“三步走”计划,以便为潜入之后做准备。

  第一步,他从五十个孩子中选出了四个有极高天赋的娃娃兵,他们就是中川健、千月由美子、北原花二、信雄广一,之后对四人集训,除了提早完成特高课的所有科目外,还必须具备中国方言的表达能力,因为四个孩子天赋很高,短短的两年时间三人全部完成课程。第二步,安排了一个特殊情况之下具有与自己相同指挥权的渡边小野,而中川健则负责带领这支潜伏中的j国特高课安西科的队伍,一旦发现目标,立即进行有效攻击以便得知最终的秘密。千月由美子则负责其余人员情报工作,整理后直接对小林一郎汇报。信雄广一则是最后的底牌,哪怕站在敌对方,不经小林命令不得擅自暴露自己身份,特殊情况之下,可不通过小林一郎直接请示j国特高课总部。第三步,分散潜入安西,除了搜集信息外,不得与当地政府发生任何摩擦,并盯住吴新华部的动向,最好能打入该部,伺机而动。

  土肥原贤二的计划不能不说周密,用人也是煞费苦心,但土肥原贤二为了让这件事不引起同僚的注意,并没有封存当年吴新华部在青龙山一带失踪的档案。由于日军作战计划有相当一部分要呈报给d国,以便达到信息畅通,因而吴新华部在青龙山失踪的消息也一并传到了d国。但是d国党卫军忙于欧洲战场并没有耐心关心此事,只是将这条诡异的消息移交给d国代号“阿南比亚”的超自然研究中心。

  这引起了超自然研究中心头子海因里希·希姆莱的极大兴趣,因为当时日耳曼民族中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1.2万年前,地中海西方遥远的大西洋上,有一个令人惊奇的大陆,它被无数黄金与白银装饰着,还出产一种闪闪发光的金属——山铜。它有设备完好的港口及船只,还有能够载人飞翔的物体。

  亚特兰蒂斯的势力远涉非洲大陆,在一次大地震后,这块大陆沉入海底,一些亚特兰蒂斯人乘船逃离,最后在中国西藏和印度落脚。

  这些亚特兰蒂斯人的后代曾在中亚创造过灿烂文明,后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向西北和南方迁移,分别成为雅利安人和印度人的祖先。

  海因里希·希姆莱要求日方提供关于吴新华部失踪的具体情况,意外地发现了刘湘发给吴新华的密文,这更加让海因里希·希姆莱为之疯狂。他提出了一个名为“地球轴心”的计划,为了得到德军元首希特勒的支持,希姆莱与希特勒密谈了6个小时,还向希特勒递交了一份2000页的报告,希望打造一支具有超级能力的超级战士部队。

  终于在1938年,希特勒同意计划,希姆莱奉命派遣以博物学家恩斯特塞弗尔和人类学家布鲁诺贝尔格为首的d国党卫军塞弗尔考察队,奔赴中国。这支队伍的其他成员还包括植物学家、昆虫学家和地球物理学家。他们决定进入中国后,将整支部队一分为三,一支部队进入西藏,确定亚特兰提斯后裔在西藏何处,另一只部队进入安西漠北寻找“雷霆力量”。第三支部队人数最少,但是基本由精英组成,他们负责定居在当地,如果考察队无功而返,他们负责继续寻找,直到有结果。

  进入安西的这支部队由人类学家布鲁诺贝尔格带领,但找寻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路途遥远,加上机动化部队在行进一半时就遇到了沙暴、暴雪,而最致命的是极度缺乏汽油,很快重型装甲全部哑了火。但布鲁诺贝尔格的意志力是何等的坚强,他下令要部队轻装上阵,只带必要的设备以及枪械。

  噩运似乎并未结束,德军似乎并不适应沙漠的温差变化,不少士兵得了重感冒,并很快演变为流感。尽管每个士兵都带了药品,但士气低下加之重症感冒使得行路缓慢,布鲁诺贝尔格不得不下令所有感冒士兵必须全部留在原地,等待大部队找寻“雷霆力量”后返回d国。清点人数后他惊讶地发现原本两万人的部队竟有七千人得了感冒重症,但他依然将这七千人留在了漠北的荒漠中,布鲁诺贝尔格知道在严寒的荒漠中这七千人的命是带不回去了,随即陆续又有不少士兵被留在了荒漠。

  布鲁诺贝尔格这么做不是没有收获的,沿途所经过的村落,他均一一做了详细的了解,并从村落里的神话故事和传记中发现了端倪,他找到了目的地,也就是这黑山。只可惜到达黑山的只有两千余人,故事又回到了开头,正是老贼娃子将这伙儿d军士兵的性命全部留在了黑山头,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回来,吴新华部一众2000多人藏身于溶洞中,溶洞内昏暗无光,虽然可以生火,但是却不敢太过招摇,担心敌人的狼狗闻到此处飘散的烟雾。两天过去了,似乎所有人都还能忍耐,第三天的时候却出现了问题,有两个士兵因为忍受不了黑暗和巨大的压力,疯了,掏枪打死了身边的人,之后自己自杀了。这让吴新华十分伤心,安葬了两名士兵后,与斥候营营长商议想办法逃离此地,斥候营挑选了五名精英斥候,离开溶洞打探附近的情况,并设法探查一个离去的路线。

  第四天,在允许生火的区域,火点着却有人吼叫起来,原来有三名战士因为长期处于黑暗中,突然的亮光让战士瞬间失明。失明的恐惧让战士更加恐惧,莫名之下一名战士拿起了枪,而枪口正好对准了吴新华。那时的老贼娃子应该还是小贼娃子,他并未犹豫,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挡在了吴新华身前,接着掏出二十响击毙了那名战士,这个举动让吴新华很感动。可是麻烦也接踵而至,士气极度低下,不少士兵认为应该出去和j国人拼个你死我活,而非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接着有几个士兵带头与吴新华谈判,希望离开这里。吴新华很压抑,他既不能将密文告诉士兵,又不能带部队去冒险,一时间谈判陷入了僵局。他只能允许增加点火的火堆数,另一方面继续派出斥候需求出逃办法。

  第五天,黑暗中什么都不做,除了吃或许找不到别的事儿做,食物的消耗比战时还要大,已经有一些士兵吃完了自己七天的口粮,不少士兵已经嚷着要出去,不少人称在这里饿死不如和j国人同归于尽。吴新华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准备往外走的士兵,他并没有阻拦,只淡淡地说了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现在不能对各位说,但是如果要走,就躺着出去!”

  一时间,没有人继续再往外走,正在这时,溶洞外来了人,回来了一个斥候,斥候浑身带血,他说j国人搜山已经结束,但是他报告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件,就是南京城所有的百姓已遭到屠杀,城内血流成河,南京城外的河水已经变成红色。斥候说他摸到城外,发现集结的日军,要不是躲在死人堆里就回不来了,众将士听了之后,怒火中烧,当即决定杀回南京城,但吴新华宣布了一个决定,全力离开战场。这时有个战士拿起了枪,指着他的脑袋,大吼吴新华是懦夫,是标准的畏战行为,而与此同时,小贼娃子也掏出枪顶在了那个战士脑袋上,那年小贼娃子才十二岁。

  溶洞内乱成了一锅粥,吴新华看着一路跟着他从四川走来的弟兄们,说:“弟兄们,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我们在没有走出包围圈之前,要做的任务只有一个,活下去!我保证会带着大家杀回来!”

  说罢,夺下了小贼娃子的枪,拉着他走出了黑暗的溶洞,他把小贼娃子叫到了身边,递给他一个烟卷。小贼娃子不会抽,吴新华笑了笑又递给他一个烟袋,给他点着,看着他抽了一口,呛得眼泪流,然后低声将密文的内容告诉了小贼娃子,之后吩咐他务必带着他的老婆离开战区,进入漠北等他的消息,并约了暗号。

  随即,吴新华走到洞口,做了如下安排:第一,整支队伍打散,全部脱去军装,不许带任何长枪,以三人为一组,想办法走出青龙山,并离开战区。第二,所有士兵不得与日军发生任何形式的接触及交火,一旦被俘,不许说出部队番号及人数。第三,离开战区,进入大后方,直达甘肃兰州,于火车站汇合,等待下一步指示。第四,兰州集合时间为一个半月,一个半月后,没有赶到的原地待命,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自己部队的番号及指示内容。

  随即下达了执行命令的指示,所有人每十人一组先后离开了溶洞,吴新华知道如果带着大部队离开青龙山,就算躲过了地面部队,也躲不过天空中的飞机,如果运气真的好,进入后方,那么也会被**当做抵抗不力,还有临阵脱逃的嫌疑,南京发生这么大的屠城事件,他这边很容易被当做临阵脱逃的典型,那么到时候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倒不如把部队打散,如果有的人不愿意去漠北,至少找到了队伍,活下来的几率会提高很多。他又反复强调了不许透露部队番号,那么剩下的只能希望一切顺利。

  吴新华的方案可谓是心思缜密,如果密文没有被日军截获确实万无一失。可实际上日军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吴新华上钩,因为在抓捕吴新华的日军军官手中,每人都有吴新华的照片,而且只许抓,不许杀。但是日军也没有料到吴新华早就知道他很可能完不成任务,而他真正的底牌却是小贼娃子,从几次的冲突来看,他明显感觉到小贼娃子正是可以托付的最好人选,而且活下来的几率也最大,他年纪尚小却忠诚聪明。

  吴新华是最后离开队伍的,而小贼娃子和他老婆被安排在了中间,并且是和老猎户一起离开的。吴新华预料不错,他离开青龙山没多久就被日军包围,并且被秘密地带到了小林一郎的府邸,吴新华并没有被当作囚徒,而是作为上宾被款待。但是吴新华并不吃这一套,只求一死。小林从吴新华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决定使用比较先进的药剂诱使吴新华招供,但吴新华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最后死在了小林的府邸。

  吴新华部大部分士兵有超过一半人被抓并被处死在南京城附近,另有一部分逃出去的重新回到了**序列,但是始终没有承认自己属于吴新华部。剩下的一部分历经千辛万苦到了甘肃兰州,路途中死伤无数,最终安全抵达兰州的只有六人。

  吴新华的老婆姓张名灵莉,小名蓝儿,她生于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知书达理。吴新华本没有打算带上蓝儿,但是蓝儿知道这次的仗和以前都不同,很可能没有办法再见到自己的丈夫,她毅然决定跟着吴新华一起来南京,要死也要和丈夫死在一起,吴新华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下来。虽然军人不可带家眷随行,但是他是刘湘的爱将,这个事儿也就没人追究。

  而在他们打算分头离开青龙山时,蓝儿铁了心要跟吴新华走,但是吴新华这一次却没有答应,他将蓝儿叫到了一旁,将密文也同样告诉了她,并希望蓝儿能走出去,希望她以大局为重。吴新华保证一定会活着见她,这才让她安心离开,但谁又知道,这次的分开竟成了永别。

  蓝儿和小贼娃子以姐弟俩相称,而老猎户也暂时成了他们的父亲,老猎户深明大义,以性命担保要把两人送到敌战区外。三人在青龙山迂回了十四天,离开了敌战区,而老猎户将毕生的打猎经验也一并教给了小贼娃子,老猎户的离去让两人格外伤心。

  小林一郎通过对吴新华部的士兵审讯,也得知了吴新华的计划,但当时“雷霆计划”的“三步走”计划也只是在计划中,所以小林也是鞭长莫及。只是他自以为抓住了吴新华,所有关于雷石的消息就只有日方知道了,他没想到的是,还有个小贼娃子将这件事儿当成了他一辈子所追求的东西。

  话说蓝儿带着小贼娃子抵达甘肃兰州的时候,整个兰州乱成了一锅粥,因为南京的屠城事件让兰州遍布谣言。也就是这时,日军的飞机不时飞来轰炸一下,更加搞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人传闻日军不日就突破潼关。街上的兵勇、警察、商民、流氓把兰州城搞得鸡飞狗跳,小贼娃子安顿好了蓝儿,每天从早晨等到入夜,希望可以等到吴新华和他的部队,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总共赶到的不过三十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同吴新华一个地方来的几个心腹,但是却始终没有等到吴新华。

  第三个月,不但没有等到吴新华,甚至连吴新华部的一个士兵都没有再出现,这让所有人都有些绝望,两千人就剩下不到三十人,蓝儿也因为极度思念吴新华,几度想要自杀,还好均被小贼娃子救下。

  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却发生了不少事儿。首先,只有小贼娃子和蓝儿知道吴新华接受了刘湘的密令,而一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女人,要想使唤将近三十个大老爷们谈何容易;其次,他们来到兰州身上并无多少银两,蓝儿不断地变卖着一些嫁妆维持着这些人的吃吃喝喝,三个月很快就让这个大家闺秀有些捉襟见肘了,可这些四川兵本身就带着不少恶习,时常发生些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事儿出来。第二个月中,两个士兵甚至强暴了一个女学生,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等待吴新华的耐心,萌生了想走的念头,只是嘴上不说。

  小小年纪的小贼娃子却看得真切,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小贼娃子跪在蓝儿的面前,说:“嫂嫂,吴大哥怕是有了些闪失,如今继续等下去没有意义。我的建议是我们赶去漠北,我们这些人在漠北还能有一番作为,但是在这里,很可能全军覆没!你不为大伙儿着想,也得为吴大哥的心愿着想。”

  蓝儿又岂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一夜,蓝儿哭了一宿,小贼娃子在寒冷的二月,蹲在门口一宿。第二天,蓝儿叫齐了所有人,做了三件事儿:第一件事儿,告诉大家吴新华团长可能殉国的消息,现在所有的任务由她来发布;第二件事儿,将两名强暴女学生的士兵鞭打了五十皮鞭;第三件事儿,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漠北,而且马上动身。

  蓝儿不愧为书香门第的巾帼女杰,腰部插着一把弯刀,身边站着还没她高的小贼娃子,就这么着把所有人都说得心服口服。甚至那两个挨了五十皮鞭的也挨得心甘情愿。

  只是上漠北又谈何容易,蓝儿做了今生最大胆的决定:盗兰州军火库。这些人都是跟着吴新华血海里滚过来的,倒也不怕,她让周围的士兵绘制了军火库的地形。只是到了军火库门口,蓝儿观察了半天军火库,改了主意,因为此时有个危险系数更低的机会:他们正巧赶上当地黑社会与军队私通,购买军火,并在城外交易。蓝儿看到一箱箱的军火运上了两辆军车,却没有安排士兵押送。到了城外,发现二十几个流氓在附近,而军需官正在数着金条,蓝儿当机立断,下令劫了这批军火,流氓又岂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结果蓝儿这边轻伤三人,安全抢了这批军火和黄金,并且当晚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去漠北的路。而这位军需官连带二十几个流氓,没有一个活口,当晚尸体都被处理了个干净,等兰州军方发觉少了军火和军需官,全城戒严,又闹腾了数周,也没查出个结果,而当时作为大后方的兰州本就是兵荒马乱,这个事儿硬生生地被压了下来。因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终处理决定也就是军需官私藏军火,畏罪潜逃,列了个叛国罪全甘肃通缉的罪状。

  而此时的蓝儿一众人已经进入漠北,蓝儿的才智也在此时表现了出来。为了不引起注意,蓝儿买了几套军服、几套中山装,做了假的证件,谎称自己是某少将的家眷,为了躲避战事,跑到漠北来安家。

  蓝儿的这一招很是管用,很快就在乌市安了家,蓝儿面容姣好,也结识了当时安西的大军阀盛世才和一些达官贵人。她要做的是寻找线索,因为密文里只提到了漠北有雷石力量,至于找谁,该怎么找,却没有提及,不过也是给了一条线索,说翼王剑是寻找雷石力量的关键。

  蓝儿根据翼王剑这一条消息,在当时安西错综复杂的关系下,找到了很多老学究研究起了关于翼王剑的事儿,这一研究就是三年,终于让蓝儿找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一些老旧的手稿。这些手稿皆是当地权贵贪图蓝儿美貌,想借机亲热,花了本钱,甚至从京城找寻而来,送给蓝儿。她先后发现石达开的翼王剑并不是整件事的开始,最早应该起源于明代,甚至涉及到李自成死亡之谜,还涉及到清朝几代皇帝老儿对安西的窥视,而更重要的是,蓝儿她知道了董朱岩世家的存在,并且根据线索,绘制了一份地图,这一发现让蓝儿吃惊不已。

  如果说这样研究下去,很可能让蓝儿最终找到翼王剑,并且找到雷石力量,但是老天却没有这样眷顾她。日军的“雷霆计划”中“三步走”计划已顺利实施到了第三步,几乎特高课安西情报科已经完全渗透进了安西腹地,并且敏锐的小林一郎很快发现了一直在做这方面研究的蓝儿,但是他并不知道蓝儿就是吴新华的妻子。

  此时的蓝儿并不知道她已经被j国人盯上了,很快,小林安排了一次她与蓝儿的见面,蓝儿也敏锐地发现对方是j国特务。她并没有声张,她知道j国人肯定有吴新华的消息,当晚找了士兵跟上小林,只是不巧,被小林一郎发现了,这个士兵再没有回来。

  小林一郎发觉似乎很难从蓝儿那边得到想要的消息,他做了一件冒险的事儿:花了重金买通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小偷,潜入了蓝儿家里。可惜并没有偷出任何东西,反而被蓝儿的二十几个士兵抓住了一个。蓝儿并没有立即报复,因为她知道要想知道吴新华的秘密,还必须得从小林一郎那里得到。

  蓝儿策划了一个很周密的局,也正是这个局让蓝儿万劫不复。一方面蓝儿撤出自己这边所有的武士,让他们潜伏在了附近,又从一些达官贵人手里借来了二十几个家丁住进了自己宅子,加强了住宅区的巡逻;另一方面放出风声透露给小林她知道翼王剑的秘密,最后,她期待着能让小林一郎有所行动,只要小林一现身就打掉他的党羽,再立刻控制住他,逼他说出吴新华的下落。

  可蓝儿万万没想到,小林并不是一个人在安西,在他身后还有j国特高课安西情报站的二十一个人,很快蓝儿就发现她布置出去的士兵几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联系。蓝儿急忙招回所有的人死守住宅子,而此时只剩下了三个人,这三人里就有小贼娃子,小贼娃子是作为蓝儿的保镖,没有潜伏出去,才得以幸存下来。

  蓝儿万念俱灰,也知道她所面对的很可能是死亡。她下定决心,要和j国人同归于尽,她将地图分成了四份,三个人每人带了一份,并将联络方式都告诉了小贼娃子。幸存的两个士兵由密道逃出升天,而小贼娃子不走,他早已将蓝儿视作自己的亲人,蓝儿抱着小贼娃子痛哭了一把,她将剩下两个红皮本和所有资料全部交给了小贼娃子,让他务必找到董朱岩世家,把一个本子交给他们,自己再保管一个红皮本。等以后时机到了,务必要解开关于“雷石力量”的秘密。

  小贼娃子依然不走,蓝儿大怒道:“如果都留在这里等死,那么我丈夫的仇谁报?你必须活下去,记住有朝一日,把这些坏人都杀光!”

  小贼娃子抹了一把眼泪道:“蓝儿姐跟我一起走!我保护你!”

  蓝儿抹去了脸上的泪,笑了笑,说:“只有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你们才有时间离开!记住,帮我和你吴大哥报仇!”

  说罢,蓝儿将小贼娃子推下了密道,关闭了密道门。

  j国人很快闯了进来,见只有蓝儿在,大喜过望,当即露出了本来面目,蓝儿视死如归,看着小林一郎,她淡淡地问道:“我想知道吴新华在哪里。”

  小林一郎说:“你和吴新华是什么关系?”

  蓝儿说:“你想知道翼王剑的秘密,就先告诉我吴新华在哪里!”

  小林一郎说:“哦,在我们j国过着跟我国国民一样的日子,很安全!”

  蓝儿叹了一口气,说:“他死了!对吗?”

  小林一郎看着蓝儿没有说话,蓝儿笑了笑,说:“你要的翼王剑的秘密全部在屋里,进来吧!”

  小林一郎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药燃烧的味道,大吼一声:“不好!撤退!”

  小林跃出屋外的时候,屋里发生了爆炸,当场炸死了三个j国特务,蓝儿也在这场爆炸中遇难。

  小贼娃子逃出密道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返身救蓝儿,可是远远地就看见了爆炸的火光冲天,他蹲在一处屋顶哭着,看着火焰一点点地被扑灭,才离开。

  安西当局对这场爆炸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死的只是个不知名的达官贵人的夫人,这件事儿也很快平息了下去。

  小贼娃子并没有离开乌市,而是隐名埋姓设法干掉j国人,但是他很快发现j国人隐藏得太深,根本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本事,甚至不知道谁是j国人。他开始没日没夜地看着蓝儿交给他的资料,根据他记忆中的地图和手里的资料,小贼娃子十几次进入罗布泊。终于在三十一岁那年,他找到了古村遗址,并且在古村遗址的祭坛中发现了一个宝盒,宝盒中有一份地图和一个罗盘,而这份地图中所显示的地点正是甘肃敦煌莫高窟的卧佛。

  在这十几年里,整个国家陷入了战乱之间,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贼娃子去完成蓝儿交给他的最终任务。

  贼娃子此时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世事的小娃子,此时的他经历过无数次死亡。在与死神争夺搏斗的日子里,他学会了隐忍和筹谋,他担心j国人找到这些地图,又依照蓝儿的地图将其与敦煌莫高窟的地图重合在一起,重新绘制的地图分别被画在了四个红皮本上,接着按照先前的联络方式去了四川,很幸运地找到了那两个幸存的士兵。

  那两个士兵并没有分开,而是住在了一起。他们商议一明一暗地生活下去,如果有人查到他们,明的暴露后,暗的就负责援救。分工也很有意思,谁家生女儿,就负责在明处,生儿子的那家则负责在暗处,如果两个都是女儿或儿子,则抓阄决定。在暗处的一方,儿子爱上书屋了本事回来后,才能在知道关于吴新华的秘密后,继续保护明的一方,一直到贼娃子来取本子,再一起去揭开这个秘密。

  幸运的是这两个士兵都有了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是影子,另一个孩子就是长孙翠墨,只是这两个士兵没有想到贼娃子这么快找上门来。两家最后商量决定,由贼娃子将吴新华的秘密告诉孩子们,这样能更好地保护两人的安全。

  两个士兵再见故人时,悲喜交加,曾经两千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三人在世。

  贼娃子将两个红皮本交给幸存下来的士兵。告别了他们后,他又用三年的时间查到了董朱岩的家,并将另一个红皮本和吴新华一家的事儿告诉了董朱岩的家人,只是没有提及关于蓝儿所找到的资料。

  当时董朱岩家族的势力不小,但内部交恶,羽翼丰满的于晓龙正在不断地蚕食董朱岩爷爷的势力。董朱岩的爷爷一方面在为董朱岩的安全做着最后的准备,另一方面他认为天山上隐藏的宝藏才是祖上的命脉,守住天山雪帮就守住了秘密,并没有将这个虚无的事儿放在心上,只答应守护好这个红皮本。

  此时正值用人之际,董朱岩的爷爷希望多个帮手,极力想挽留这个三十几岁的中年汉子,他知道这个中年汉子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贼娃子并没有留下,因为他发现董朱岩的爷爷并没有打算帮助他继续查下去,而是想极力套出他所知道的秘密,还想借助他解决家族的内部矛盾。

  贼娃子当晚找到了董朱岩的老爷子,看着还是屁大小鬼的董朱岩,他摸摸董朱岩的头,看着年迈的董老爷子,说:“我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儿,我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董老,我希望你渡过难关!”

  董老爷子唉声叹气,说道:“哎!养虎为患啊!我有一事相求,还望答应!”

  老贼娃子呼地站起身,说:“对不起,恕难从命,我只是个过客,留在这里我帮不了你什么,万万不要强求!”

  董老爷子十分欣赏老贼娃子,说:“有原则!很好!你还没听我的请求!”

  老贼娃子慢慢地坐了下来,呷起了身边放着的茶,董老爷子一手抚摸着董朱岩的头,一手抱起了他,说:“我这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但是我放心不下我这独苗,如果他有个好歹,我石家几辈子的骨血怕是没了后。就说你给我的这本子,如果我石家断了后,那么你这本子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兄弟,你说老朽说得对吗?”

  老贼娃子并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听。董老爷子轻轻放下董朱岩,说:“岩儿,去外面找你妈妈,我和你叔叔有话要说!”

  董朱岩倒是很乖巧地出了门。董老爷子把门关好,慢慢走到老贼娃子面前,噗地跪在了他面前。

  老贼娃子一慌神,忙站起来,说道:“董老,您这是……”

  董老爷子并没有起来,低声说:“请把我这小儿和他父母带走,带得越远越好,远离这里,他们能活下来,我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老贼娃子皱起了眉头。

  董老爷子看着老贼娃子,说:“兄弟可是答应了?如果不答应,老朽不起来!”

  老贼娃子这才反应过来董老爷子还跪着,忙搀扶他起来。可是倔强的董老爷子死活不起来,老贼娃子站起身,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但是你要将所有的秘密告诉你的孙子。我今晚就走,你有三个小时!”

  老贼娃子转身出了门。董老爷子站在屋里,看着半开的门,陷入了沉默,下一刻,他外套都顾不得穿,出了门。

  深夜,一行四人从院落的小门闪了出来,站在一个小山丘旁,董老爷子说:“走吧!再不要回来!除非你们可以征服这里!记住你手里的宝石和那个红皮本是让你们继续活下去的宝物,万万不可交给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董朱岩的爸爸似乎还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要赶他们走。董老爷子没有回答,只是对董朱岩的爸爸说:“记住,跟着他,你们才能活下来,他是你们可以相信的人,除此之外谁都不要信。当有一天他来找你或者我孙子,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去做!”说罢,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老贼娃子带着四人,也消失在了黑暗中。而老贼娃子为他们选的新住处正是战火较少的库尔勒。不多久老贼娃子就又踏上了新的征途。

  古村遗址。

  老贼娃子往火里加了一把柴。彭木教授正在不停地往本子上写着什么,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马泽云扶着头盯着老贼娃子。影子看着黑暗中抱着腿的翠墨一时无话。

  丽娜问:“你的意思是我老爸是法西斯?”

  老贼娃子眼里射出一道寒光,依然淡淡地微笑,说:“不!是你爷爷!”

  丽娜瞪大了眼睛,吼道:“你胡说!他是逃难的犹太人!”

  老贼娃子哈哈大笑,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一帮人在安西有那么大的势力,为什么一直盯着翼王剑的事儿不放?哦,还有,你们家族有一个山洞,山洞里全是一些文卷和地图,别说你没在里面找到纳粹的物件,至少我在里面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丽娜眼神有点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罗汉站起身,走到丽娜身边,说:“丽娜,你没有错!那都是父辈的错!你……你也是受害者!”

  老贼娃子盯着丽娜,说:“我接下来要讲我们今后的行动安排,我要是现在的你,就会回避的!”

  说罢,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酒壶,呷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罗汉看了看丽娜,说:“啊?老爷子,我保证她不是坏人,她还救过我们的命!”

  老贼娃子瞪着眼,道:“哼!萍水相逢,以命相救,没有目的,你自己信吗?”

  罗汉也有些迟疑了,他急忙转过身,看着丽娜,说:“丽娜,丽娜!你告诉我,你没有目的!你是爱我的,对吗?”

  丽娜眼圈红红地瞪着罗汉,没有说一句话。

  董朱岩说:“丽娜,你别急嘛,我们又没说你是奸细!”

  马泽云急忙咳嗽了一声,示意董朱岩不要说了,忙接了句:“老爷子,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帮我们,反而一直以隐身人的身份出现呢?”

  老贼娃子回过头,呵呵一笑,说:“马老师,我的资料你研究得很好,看来当初我让你进这支队伍没有错!”

  马泽云大吃一惊,惊呼道:“啊?那些……那些资料是你给的?”

  老贼娃子点点头,说:“是的!我预感到今后你会有用!”

  老贼娃子:“当年……”

  老贼娃子继续说道。

  老贼娃子离开了库尔勒,他再次回到乌市,他潜伏到了以前发现的j国特务身边,很快就找到了小林一郎的住处,但是他发现小林一郎似乎着急要跑。他想机会来了,或许可以将j国特务一网打尽,他耐心地等待着机会。但是老贼娃子发现,并不是一伙儿人在关注着翼王剑的下落,同时关注的还有幸存下来的d国人,虽然他们彼此间有交换情报,但是彼此间都有防备。

  老贼娃子并不知道情报是什么,但是每一次交换后,小林一郎都会有大动作,而他敏锐地感觉到,他所盯着的这个j国特务每一次在接到指令后,所采取的行动都在离翼王剑的秘密更近一步。

  老贼娃子本来打算擒贼先擒王,半路上就干掉小林一郎,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就这么跟着。渐渐地,他发现小林一伙儿人挺进了天山雪帮附近,这让老贼娃子大吃一惊。他联想到董老爷子最后交代给他的事儿,他预感只干掉一个小林一郎根本没有办法除尽这帮窥视“雷石力量”的贼,而且只要有余孽,那么这个行动很快会死灰复燃。

  老贼娃子决定静观其变,他一直潜伏着,看着这群人所有的动作,突然有一个晚上,他发现一个j国特务带着两份地图去见小林一郎,其中一份正是罗布泊地图。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从哪里弄来这份地图,但是这绝对不能让小林一郎看见,老贼娃子当即决定对这个特务下手。但是老贼娃子不知道的是,j国人这次周密的计划中有一条就是相互监视,老贼娃子得手得很容易,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这份地图他烧毁后,惊讶地发现另一份地图是天山雪帮的路线图,他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j国特务堵住了。他费力地冲出了包围圈,身受重伤的同时遗落了几张照片的底片,而这几张照片的底片正是董朱岩、影子、长孙翠墨年幼的时候,这几张底片却又恰恰被j国特务所得。j国人丢失了来之不易的地图,十分恼怒,但是又对老贼娃子的出现感到震惊,因为这次周密的安排,如果被外人知道,那将是灭顶之灾,他们决定全力搜捕老贼娃子。

  老贼娃子受伤跑出了乌市,他一路东躲西藏,逃亡的路上捡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这个婴儿就是罗汉。

  老贼娃子十分聪明,他不敢再到各个地方去探险,他担心随时可能被j国人盯上,反而会丢失到手的东西,就逃到了克拉玛依的独山子区。当时的独山子区最大的特点就是地广人稀,当年石油很受国家重视,从开发开始就对外保密,在这样的地方,待个一年,生面孔就成了老面孔,新面孔来了反而很容易被人认出,这对老贼娃子隐藏自己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老贼娃子隐藏在东村,帮人种种地,接着自己弄了些地,盖了屋子,安心地生活,并且开始耐心地等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样貌已经暴露了,j国人查到这里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儿。

  转眼过了19年,老贼娃子也成了知天命的老汉,但是这19年里,老贼娃子并没有闲着,他布了一个大大的局,他用了19年的时间来思考这个局,并且反复推演着可能发生的任何事儿,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所有知道“雷石力量”的人全部揪出来,杀掉。而他走的第一步棋则是扮演一个残废,如果j国人打听过来,得知老贼娃子已经残废,第一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第二,对以后所有的行动都很莫大的好处。

  老贼娃子用了19年来培养罗汉,让罗汉具备一些保命的本事,这样计划才能顺利进行。他还计划着如果想让敌人放松警惕,更好的办法就是他先得“死”,只有他死了,敌人才会彻底放松警惕,然后才会去咬“饵”,这样大鱼才能上钩,一个计划就在老贼娃子心中酝酿了19年。

  j国人在老贼娃子落户独山子的第十九年找上了门,老贼娃子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也预示着老贼娃子的计划开始了。

  老贼娃子敏锐地发现独山子多了一些陌生人,而这些陌生人的身手很不错,当天他便安排了罗汉离开,而他则做的一件事儿就是假死。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找到一种药,这种药品可以让他心率降低,人会处于一种假死状态,这样可以骗过罗汉和j国人。j国特务的鼻子很灵,如果发现老贼娃子死了,那么肯定会认为他身边的人知道什么,如果跟下去,一定会有收获,而老贼娃子正期待他们这么想。

  在罗汉回来的前一刻,老贼娃子喝下了假死药,假死之前告诉了罗汉线索,并给了罗汉红皮本和照片。罗汉大惊之下报了警,老贼娃子顺利地进入了由警察看守的太平间,j国人扑了个空。恼羞成怒的j国人返回了老贼娃子的屋里翻箱倒柜想找到资料和关于“雷石力量”的线索,可是没有找到,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罗汉看了个一清二楚。j国人当晚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确认了老贼娃子的确是自杀,但同时也了解到罗汉的存在。

  而药效过去的老贼娃子消失在了黑暗中,罗汉则以为老贼娃子的尸体被j国人偷去了。

  j国人19年来也没有闲着,他们先后找到了照片上的几个人,因为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分别安排了人监视。当老贼娃子服毒后,罗汉消失,j国人敏锐地感觉到他们蹲守这么多年的几个人很可能有所动作。而小林一郎在对几个人观察之后,觉得从性格腼腆、不愿惹事的马泽云这里下手,可能收获很大。于是他立刻决定绑架马泽云,并进行审问。另外对董朱岩进行试探,如果董朱岩武艺高强,那么干掉董朱岩势必会给找寻而来的罗汉一个不小的打击,同时很可能让罗汉露出马脚。但是几经试探后,小林决定放弃干掉董朱岩的计划,而是让他们会合,让他们所有人会合,之后再一网打尽。这是一个天大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完美计划。

  一贯爱耍小聪明的小林当然不会放过在罗汉与董朱岩会合之后,对董朱岩住所进行搜索的大好时机,万一有什么收获,那么就是美事一件。只是当时立功心切的两个j国特务提前行动了,他们打算生擒罗汉和董朱岩,然而董朱岩的一条“逃生通道”救了他们。

  尾随而来的老贼娃子则悄悄地干掉了这几个j国特务,但是这个行动刺激了留守在附近的j国人,当时的中川健下令对两人进行抓捕。罗汉和董朱岩发现得及时,顺利地逃到了甘肃天水。

  小林一郎当时远在天山雪帮,对这边的遥控力度不够,真正行使权利的是中川健,而渡边小野关注的重心则在天山雪帮。对马泽云的审讯安排正是中川健按照小林的计划实施的,只是万万没想到罗汉和董朱岩来得如此之快,并且救走了马泽云。中川健先是和试探董朱岩的特务失去了联系,又丢失了马泽云,盛怒之下直接下令让审讯马泽云的这伙特务剖腹自杀,这也省了老贼娃子出手。

  中川健立刻意识到长孙翠墨或许是最后的王牌,他随即下令抽调大半的特务蹲守翠墨,很快罗汉、董朱岩、马泽云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

  当罗汉等人找到了翠墨,却发现翠墨不是个正常的孩子,同时影子现身,此时他们凑齐了四个红本子,而中川健监视到了四个莫名其妙的红皮本,他立刻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他所需要的地图,当即下手抢了过来。中川健留了后手,他知道现在不能杀掉他们,万一红皮本上的地图有假,或者解不开,那么至少还有罗汉等人可以帮他们继续完成工作。事实证明中川健出手得过早,他忽略了太多的东西,比如忽略了翠墨超于常人的记忆力,忽略了董朱岩手中至关重要的宝石,也忽略了罗汉破译的口诀。尾随而来的老贼娃子此时并没有下手,他依然在耐心地等待机会,他知道此时出手只会让小林一郎这个老狐狸更加警觉。

  讲到这里,老贼娃子看着影子,笑了笑,说:“影子啊!你这孩子,收了我不少钱啊,我就是你的委托人,呵呵!找那些报纸上的字可是废了我不少时间!”

  影子嘴唇动了动,并没有说话,只是眼里闪烁着光芒,老贼娃子接着讲道:

  罗汉坐上了老贼娃子安排的车,往独山子开去,此时老贼娃子十分高兴,因为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为了表示满意,他将翼王剑的剑鞘送了出去,这把翼王剑的剑鞘却是“如意雄精”的。

  讲到这里,董朱岩瞪大了眼睛,打断道:“老贼爷,你说这是我老祖宗那把‘如意雄精’的?天哪!可是……可是‘如意雄精’呢?要是‘如意雄精’和‘雄精如意’双剑都在,那就……那就,我死了都愿意!”

  老贼娃子哈哈大笑,他从兜里掏出了酒壶又呷了一口,冲写写画画的彭木教授说道:“彭教授,你们的历史学家难道没有发现那张照片上的剑和剑鞘并不是同一个年代吗?”

  彭木教授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茫然地看着老贼娃子,老贼娃子哈哈大笑,说道:“狗屁学家,不过如此!‘雄精如意’的确是翼王剑,但是真正的翼王剑又有几人见过。你那照片上的翼王剑确是‘如意雄精’,但是此人倒颇有几番心机,为了以假乱真,自己做了一把剑鞘,取了个‘雄精如意’的名号,真是可笑。你们犯了个最简单的错误,古人的剑鞘是身份的象征,那么你觉得是把剑名写上好呢,还是把身份写上好?真正的剑鞘上写的是‘圣神电通军主’,也就是石达开的身份。”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老贼娃子看向董朱岩,“真正的翼王剑是没有剑鞘的,因为它的造型太过独特,在当时是做不出来剑鞘的!还有一个证据可以问问董朱岩,说说看,你家传下来的‘如意雄精’的剑鞘是什么样的。”

  董朱岩愣了一下,拍着脑袋,想了想说:“哦,是沉香木配着紫金魔铜,哦,天哪!真的是‘如意雄精’。”

  老贼娃子笑了笑,继续说起了他的故事……

  老贼娃子提前将“五虎上将,五行八卦,困在水旁,何愁似长”的线索给了影子,是为了让罗汉他们顺利找到罗盘,而罗汉不负众望看透了其中的奥秘。不过它的真假并不是眼前这么简单,这是后话了。

  老贼娃子看着他们找到了罗盘,但是罗汉却没有更多的思考,反而一头扎进了罗布泊。此时的老贼娃并不着急,而是将罗汉等人的行踪散布了出去,这马上吸引了d国纳粹科学家布鲁诺贝尔格后人的注意。老贼娃子此时更加开心的是,因为d国人和j国人之间彼此的防备这么多年来早已发酵成型,正如他计划的那样,他们开始了明争暗斗。

  中川健很快发现地图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又决定再次抓住罗汉等人进行审问,但是他发现d国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他不得不在翼王剑的秘密被d国人知道之前安排杀手抢人,这一次却又完完全全地落入了老贼娃子的计策中。

  在d国人的地盘上抢人谈何容易,罗汉等人轻易地逃了出去,老贼娃子随即杀了与影子过招逃跑的几人,再将尸体丢进了苏联宾馆里。中川健得知自己人被杀,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d国人身上。在老贼娃子看来,这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计用得是无比高明,事实证明,中川健果然恼羞成怒,最后对d国人痛下杀手,当然这是后话。

  不过意外也有,老贼娃子本想直接干掉d国人的头目,让d国人群龙无首,给j国人提供一个报复的平台,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小林一郎居然也玩起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手段。j国人将罗汉等人落入d国人之手的事儿透露给了天山雪帮,j国人也希望假借天山雪帮之手干掉d国人。但j国人的算盘打错了,天山雪帮只对董朱岩感兴趣,董朱岩却又带上了翠墨,这让老贼娃子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因为他知道小林一郎早已混入了天山雪帮,他担心小林一郎从翠墨那里嗅出什么,而此时小林一郎发现千月由美子正是翠墨的翻版,他计划杀了翠墨,再想办法让千月由美子混入罗汉等人中,这张底牌也将是他最后的王牌。当天在翠墨进入天山雪帮时,老贼娃子也潜入了天山雪帮,伺机救走了翠墨。但小林一郎到死都认为是天山雪帮那群雪山野汉子们多年没见过女人,在享受了男人的快乐后弄死了翠墨,反而千月由美子的出现能震慑一下这帮雪山野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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