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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排除故障

诡异末班车 阿夏 5991 2024-02-07 15:12

  那女人有三十多岁样子,齐腰长发,长相冷艳,面无表情看着我。车里灯光昏暗,但依旧可以看到她白得夸张的脸庞,还有在白脸映衬下发黑的嘴唇,有些刺眼。

  最为奇特的,是她穿了一件白色羊绒大衣。现在是八月份,阴历七月初几我记不清,即便是夜晚有些微凉,也不至于穿成这样吧。

  我惊恐莫名,傻站在那儿,一时不知咋办才好。

  还是那女人先说话了:小兄弟,你傻看着我嘎哈,赶紧开车呀。她的嗓音有些粗哑,不太像女人。

  你这位大姐,你你这是要到哪儿去?我战战兢兢地问。

  还能去哪儿,回乙烯呀,你这车不就是往乙烯开吗?

  我磕磕绊绊坐到驾驶位置上,启动了车子。总感觉后脖颈一阵阵发凉,不住地看后视镜。

  过了片刻,那女子站起身,坐到我旁边卞扈霞坐过的位置上。

  这回你放心了吧?她说,好像我在背后要害你一样。小兄弟,你叫啥名?

  我我叫郑斌,大家都叫我斌子。

  斌子,你开这趟线多久啦?

  今天第一天。

  这车里啥味啊,我这鼻子不好使的都呛挺慌,整的跟拉粪车似的。

  我不想告诉她是老万留下的气味,就胡编了一个理由:没准哪家化工厂排污吧,我开了换气窗,一会儿就好了。

  瞎说,我在这儿住了十年了,附近哪有什么化工厂。

  你住这儿十年?这可是刑场呢。

  咋了,刑场就不能住吗?这地儿比哪都清净

  我感到浑身都快凉透了,大气不敢出,上下牙不争气地开始打战。

  旁边的女人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很有梅超风的风范。

  在这个雾气昭昭的夜晚,在狭小的车上,娘了个波一的,真够瘆人。

  斌子,瞧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胆子咋这么小。真害怕了?哈哈,放心,我不会害你,以后我会经常坐你车的。

  听她这么说,我内心的恐惧消去不少,强迫自己不往坏处想,起码这个娘们聊起天来还是很随和的。我深呼几口气,故作轻松地问道:

  大姐,您怎么称呼?

  我叫裴玉玲,你以后就叫我裴姐好了。十年前,我也在咱们公司开大客车,出白班。

  那你现在做什么?

  你明知故问是不?还能做什么,做鬼呗,哈哈

  啊?我刚有些松弛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不禁有些手忙脚乱。也不知是碰到哪儿还是怎的,车子熄火了。

  仪表显示各方面都正常,可就是打不着火。叫裴玉玲的女人站起身凑过来,很在行地指导了我一番,没起作用,车子就是发动不着。

  斌子,你这样,去车前撒泡尿试试。她说。

  撒尿?我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在驾校学过两次,开车也有两年了,还从没听说过用撒尿这法子来排除故障呢。

  见我有些犹豫,女人说:别忘了我可是老司机,听我的准没错。你放心吧斌子,我保证不偷看你撒尿,哈哈。

  我不情愿但是也有些不敢违拗她的旨意,下车来到车前。

  我身上多余的水分早都变成冷汗冒出去了,哪还有一点尿意,磨蹭了老半天,一滴尿都没撒出来。

  车里的裴玉玲有些不耐烦了,从车门探出身子冲我嚷:斌子,尿完没?

  我没有尿啊。跟一个女人讨论撒尿的事儿,让人真是不自在。我想说要不你来试试尿一泡算了,但是话到嘴边又没敢说。

  你个完蛋玩意儿!这样吧,你试着往车前吐唾沫,多吐几口。

  真是新鲜!虽然心有疑虑,但我还是照着做了。口干舌燥不算啥,使劲吮几下腮帮子弄出些口水还不难。

  胡乱呸呸了几口唾沫,我上了车。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回行了,车子一下就发动着了。我扭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她已不再满脸严肃,正不无得意地笑眯眯看着我。

  裴姐,你还真神了,不愧为老司机啊。我恭维道。

  那是,小伙子,以后你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重新开车出发,一路上聊的多是客车队的事儿。说到我老爸,裴姐赞许道:你爸老郑可是难得的好人,心正人正,还不扯犊子。

  对了裴姐,那个老孟你认识不?孟庆云,还有我们现在的队长老万

  快别提他们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斌子,在咱们运输处开大客车的,不论男女,没几个正经玩意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听裴姐那么说我很纳闷,她不是说自己原来也是客车队开车的吗,难道她连自己都信不过?

  车到乙烯都后半夜一点多了,按裴姐指引,我把她拉到职工生活区7—25楼。临下车前她对我说:

  斌子,今晚遇到我这事儿,最好不要跟别人说,这也是为你好呢。

  放心吧裴姐,我说,我保证谁都不告诉。

  你这小伙子,人还不错。明晚我还坐你的车。你别怕,有姐在呢

  我不怕!不管裴姐是人是鬼吧,反正现在我觉得她已没啥可怕的了。

  去处里停好车,蹬自行车往家返。出大门时,老孟急慌慌地从收发室奔出来。我不想搭理他,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疾驶而过。

  斌子,斌子你急啥呀臭小子,这是急着去投胎呢身后传来老孟沙哑的喊声。

  这时辰车棚已经锁门了,只能将自行车锁在楼前,走到单元门时,身后突然传来猫头鹰吼——吼吼吼的叫声,听上去很凄厉,感觉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这人打小就跟猫头鹰有缘,经常去田间捉些田鼠喂食树梢上的猫头鹰——冲它大喊两声,然后放开田鼠,那鸟便会俯冲下来

  老爸那时总告诫我离猫头鹰远点,还说夜猫子进宅没好事儿,我不信那些,看到猫头鹰我不但不怕,还觉得它很可爱,当它捕捉到我放出去的田鼠后,我内心里还很有些成就感。

  它也不怕我,黄莹莹的眼球中,我能感受到那种感激之情。这些年田鼠不好捉了,有时我就买上几条小鱼给它们吃。

  回到家,开门进屋,老妈急切地迎上来,将我上下打量个仔细,唯恐我这趟车回来要缺点啥似的。

  斌子你可回来了,累不累?饭菜我都给你热两次了,咋会这么晚?老妈边从蒸锅里往外端菜边叨咕着。

  有老妈惦记着就是好啊。这一路上的经历顿时化成了委屈,鼻子发酸,有想哭的冲动。但我是男人,不能让老妈跟着上火着急的男人,再多的苦也要自己扛着。

  啥事儿没有的,妈你以后不用这么晚还等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笑着说。

  老妈听后高兴了:那就好那就好,斌子我跟你说呀,今晚我出去锻炼,有好几个姐妹都打听你有没有对象呢,还是接你爸班好,开上大客车,要是接了我的班去通下水道,谁还肯将姑娘嫁给你呀

  我一点都不饿也没心情,但为了让老妈高兴,我还是乖乖坐下来喝了一碗粥。

  躺到床上,感觉像扛了一整天麻包似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一宿浑浑噩噩,乱七八糟的梦境交替上演,具体的醒来又记不清。

  上午九点多,单位办事员打来电话,让我去处里领工装劳保,顺便签一下合同和员工承诺等单子

  看表时我愣了一下,因为我发现戴在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差不多全都裂缝了。

  这真让人费思量,那么坚硬的珠子,咋说裂就都裂开了呢?越想越伤神。

  骑车去单位,到办事员那儿领了一大包东西,然后按照她的指点签字画押,没一会儿也就完事了。

  老万的办公室跟办事员的只隔了一个房间,路过时我心眼多活泛了一下,昨晚在车上把老万闪得可是不轻,理应问候几句。

  与领导同事搞好关系,是我爸经常嘱咐的事。

  这样想着,我就去敲老万办公室的门。

  见了我,他非常客气地起身把我往沙发上让:快坐快坐斌子,咋样,还习惯这个工作吧?

  很奇怪的是,他并不像昨晚那么臭了。

  挺好的万叔,我恭敬地说,我爸说了,等他回来请你喝酒,要好好感谢你。

  咱们谁跟谁啊。不瞒你说啊斌子,有好多人惦记这趟线呢,得知你要来接班,我就一直给你留着。

  万叔,昨晚你在半道下了车,我一直惦记着,那么晚你是咋回来的?

  什么?老万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握着水壶,僵住了,斌子你刚才说什么?昨晚我一直在家睡觉,哪儿都没去,咋会在你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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