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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吧?
菲阳望着仍搁在椅子上的那件灰绿色夹克,半个月过去了,她再没见到过伊恩。
外婆不是说过吗:“知足吧!有的吃就不错了!”
那筐蜜桔根本就是用来送人的,它在与不在,好与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真的要为他吃上千年的狗粮?可是,吃着青桔却想着蜜桔,是不是对青桔最大的侮辱呢?
于是,那件灰绿色夹克仍在椅背上摇摆,伊恩那天送来的饭盒没打开,就被藏在雅各比娜厨房的冰箱里。
其实这半个月菲阳倒也不寂寞,原本对她爱理不理的那些吃瓜群众,突然一下变成她亲密的随从与保姆,他们强行帮她打饭、洗衣服、清扫房间、讲故事给她听,就差没有帮她洗澡、搓背了。
这天,在餐厅用早餐时,她又被蛋糕、水果、牛奶、餐巾纸、捶腿、捶背所包围。
她一身鸡皮疙瘩,终于,哗地跪倒在众人面前:“祖宗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求求你们,放过我。”
“帮帮我们,到底怎样才能飞得更好?”这些小人终于露出了,他们真实的嘴脸。
“可是你们不都有自己的飞行教员吗?我又不是老师...”
裕子鞠躬,表情夸张地哭诉:“我的教员是桑贾伊,你知道他的,他说的我听不懂,我问的他听不懂...”
唉!又一个日本人和印度人的英语神交流。
肯纳韦搂着奈特利,后面是怒气冲冲的宋慕缇查,肯纳韦嘟着他厚实的嘴唇说:“博妮塔老师的发音还算ok啦――,可她念叨些什么将头顶的大气分子聚拢到脚下,控制脚下的气压,就可以顺利飞行了。这话就好像给鸡装上翅膀,它就是飞机了一样,莫名奇妙嘛――”
奈特利附和道:“是啦,是啦,让我移动一本书都好难,还聚集大气,控制大气,这不简直是开玩笑吗?我听说,上一批学员中学会飞行的就只有柯尔斯廷,其他人都挂了科,我觉得我肯定要完蛋啦!”
牙齿微咆的泰国小妹妹宋慕缇查,冷笑道:“抢人家老公的人,自然要完蛋!”
“谁抢了!”奈特利挺起还没发育的胸部迎战。
邻桌的巴恩斯利狂笑:“肯纳韦你才多大?就有两位夫人了,搞得定吗?搞不定,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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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大气分子?”
这种理论让菲阳觉得奇怪,她思考来思考去终于还是抱着那件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烫得整整齐齐的灰绿色夹克敲响了桑贾伊的房门。
房间和伊恩的房间一样大,一面墙上满铺印度风格的墙纸,下面有一个关着门的擦得亮晶晶的佛龛柜。
另一面墙是小清新风的竖条纹墙纸,依墙是一长条的化妆台,上面堆满各种护肤品、卷发棒等等,一看就知道是吉田的。
“咦――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憔悴呢?”
吉田牵过她的手坐到满是咖喱味的沙发上,他弯腰侧头的研究着她。
“小两口闹意见了呗。”
桑贾伊放下手中的玻璃大盆,里面是荞麦面拌生鸡蛋,他用衣袖擦着嘴,吉田视如不见。
桑贾伊走过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笑嘻嘻地望着菲阳手中的衣服。
“什么小两口,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夹在他们中间的菲阳小声地嘟囔。
“朋友?”
吉田睁大了眼睛,那眼神比女人更八婆:“你能给我界定一下什么是朋友吗?”
“你要怎么界定?”菲阳不解地问。
“一般而言,带上结婚戒指的叫夫妻,像我和你桑哥哥这样的叫朋友,对吗?”
“什么呀,我们――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菲阳心虚地小声叫道。
“你是说――”吉田几乎跳了起来:“你们还没有在一起过!那你们...所以,菲阳!你还没被开过苞,天啦!你还是个chu女!”
桑贾伊也跟着瞪着他铜铃般的眼睛,双手抠着嘴巴,尖叫:“我的天啦!伊恩少爷,你可是伊恩少爷呀!你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你该不是不行了吧?!”
“你们再说,我就走了!”菲阳羞恼地跳起来,却被那小两口合力压回到沙发上。
“都怪你!”吉田拍打着桑贾伊:“和伊恩一样,不知道怜香惜玉。”
他捧着菲阳的脸摇头叹息道:“瞧!原来多水灵的一张脸呀,现在――桑贾伊,去卫生间把我的护肤品都搬出来,我给我妹调理调理――”说着,就把菲阳推倒在沙发上。
“得令!”
桑贾伊欢叫着,跑到化妆台边翻出一大堆护肤品,又去卫生间端了一盆热水。
“啪――”一块热毛巾不管菲阳同不同意就盖在了菲阳的脸上。
“别抱着衣服了,我替你收着吧。”
桑贾伊抢过菲阳怀中的衣服,抖了抖道:“咦――这是伊恩少爷的衣服吧?怎么在你那?他在你那脱的?想强上?被你拒绝了...”
菲阳没有想到他比吉田更八婆,可热毛巾盖在脸上,她说不了话。
“你知道什么!”还好吉田呵斥住了桑贾伊。
他拿开热毛巾,将一大勺海藻泥敷在菲阳的脸上:“这件衣服明显就是那天在赛场上,伊恩给菲阳披上的,是吗?”
菲阳的头在吉田的掌中拼命点头。
“伊恩,去南非帮他母亲送药了,你知道吗?”吉田柔声说。
“嗯?!”菲阳睁大了眼睛。
“别动!别睁眼!别说话!”吉田拍着菲阳脸上的海藻泥,替菲阳叹气道:“也真是,爱不爱说清楚嘛!不打一声招呼就这样走了,难道还想要人家女孩子去追你吗?”
吉田打着抱不平,他冲桑贾伊挤挤眼,桑贾伊在一边偷偷做了个ok的手势。
菲阳委屈点头。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桑贾伊替伊恩打着抱不平:“瞎子都看得出少爷有多在意菲阳了,你还想让少爷怎么做。”
“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是怀春少女了!南熠,南校长,那是什么人呀!我要是能被他哪怕只抱那么一下,就真的死都愿意啦!”
“你――”桑贾伊瞪圆了眼睛。
吉田用毛巾挥了回去,“死样――,你不愿意吗?”
桑贾伊呵呵傻笑:“愿意!可那不是爱情呀?对吗?”
菲阳睫毛闪动。对呀,你不能因为人家救过你几次,就以为那是爱情吧?可是,那怀抱、那眼神――
“那么关键是我们那座冰山是不是真的在悄悄融化?”吉田又将一勺海藻泥倒在菲阳脸上。
“这不公平!让那座冰山开口,是要折磨死我们吗?”桑贾伊再次打着抱不平。
“关你什么事!”吉田骂道。
可不是,关你什么事!
青桔、蜜桔他们从来都不是为你而存在的,饿与不饿、爱与不爱都是你自己的事。做什么选择承受什么样的结果,是你自己的事。
哪怕吃千年的狗粮,也是你自己的事。关别人什么事?
海藻泥的气味清香和沙发上咖喱味格格不入,日式英语、印式英语却在此时完美融合,如铿锵的交响乐。没有义无反顾、没有多次碰撞,怎么会结出这么奇葩的一对?
在脸上的海藻泥被洗掉后,菲阳给了他们一人一吻,惊得两人咋咋呼呼叫了半天。
终于,她留下衣服准备离开。
“你等等――”桑贾伊和吉田追着菲阳:“等伊恩回来再说嘛――”
“不用了。”菲阳说着脚步已经到了门口,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什么是‘控制大气分子?为什么我不需要什么控制大气分子,就能飞行呢?”
“这个?”
桑贾伊抓着脑袋,将菲阳再次拖回房间,向她诉说南熠的灯泡理论:菲阳能看到暗物质,并利用暗物质助力飞行。而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看到的是暗物质留下的外壳,也就是灯泡的玻璃层。要想学会飞行,就需要学习触摸灯泡,去感受能量的来源。
“这是南熠说的?”菲阳问道:“那他也能看到暗物质吧?”
“我不知道耶――”桑贾伊抓着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