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走了之后,杨凌霄一个人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其实昨晚他想了一夜,首先是赵晓楠的身份,在详细的回忆过这几次见面后,杨凌霄认为赵晓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毕竟相比较彭东那份干练,赵晓楠太过青涩了。
其次就是他们的身份,说是省里来的,可是之前也说了,省厅没有姓魏的书记,这些都是网上能查到的,杨凌霄还特意查了一次。
然后就是对于临城的重视程度,作为王晓辉的家乡,对于临城的布控应该是重中之重,之前可以解释为是因为在别的地方发现了王晓辉的踪迹,但是现在呢?明明有了线索,却只是派了赵晓楠来。
而且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这完全不合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猛地睁开眼,杨凌霄想起昨天接晓楠时李哥说的话。
昨天晚上跟市局几个哥们喝酒,听说国保大队这两天不正常,也不知道在干啥,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成天在外面,神神秘秘的。
国保大队?难道他们是一局的人?
而此时此刻,在临城市一座旧大楼内,赵晓楠正跟一帮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中年人待在一起,一名青年正操作着笔记本电脑,而她的手机也连接在电脑上。
这里是上世纪末临城企业委的办公点,已经废弃很久了。
怎么样?动过吗?赵晓楠略微有些紧张。
青年的眼镜是防蓝光的,反射着电脑的光芒看不到双瞳,冷淡的说道:问题不大,没有过尝试破解入侵的迹象。
别担心。一名神色和蔼的中年女人拍了拍赵晓楠的肩膀道:小飞是我们局里顶级的专家,昨天你手机被偷后这伙人其实我们已经盯上了,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一直在找机会,不过还没动手就发现治安所的人出现了,所以也就没着急。
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小心,给你们一局添麻烦了。赵晓楠歉意的撩了撩耳边的头发。
哪位中年女人笑起来很好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轻轻摇头道:没事,魏书记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是两个部门第一次联合办案,所以大家都希望能不出差错。
正说着呢,外面砰!的一声,似乎是关门的声音,随后一名壮汉走过来,看了看那位和蔼的中年女人道:处长,问题不大,普通扒手而已,再审几天没问题移交给当地治安局就行了。
就在这座大楼内,昨天杨凌霄见过的整个扒手团伙,正被分开一个个关押在一间间房间内,坐在椅子上的他们被强光灯照射着面部,神色疲惫不堪接近崩溃。
估计这次过后,他们真的会考虑转行了。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下午晓楠回来后,她和杨凌霄就在所里坐了一下午,期间杨凌霄旁交侧击的问了些问题,但是都被赵晓楠非常合理的解释了。
比如省里已经申请了天眼系统协助调查,所以布控比较宽松之类的,5.4.5.之后不仅出台了相关法规限制监控,并且治安部门非常重视的天眼系统也被收归国安部,必须提出申请才能够使用。
为了这事那段时间两边差点没打起来,关系一度闹得极为僵硬。
眼见从赵晓楠这套不出什么话来,杨凌霄也只好作罢,许是看他可怜,赵晓楠有意无意的跟他聊到:你能不能猜到王晓辉第一次作案的时间?
杨凌霄没有说话,也不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是他在消防队的时候。
具体的呢?赵小娜露出狡诈的笑容继续问道。
杨凌霄白了她一眼,继续道:不知道,18年消防改制后从原来的武警变成了地方行政编制,也属于治安局,但是就是查不到相关信息,还不是你们搞的?
杨凌霄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看着赵晓楠,这倒是让她没想到,他还真的去查过?
其实他也没怎么查,这些所里的系统就能查,但是权限不够,所里的权限都不够,他个人更没有什么权限了,所以查了也白查,就没再继续了。
看着杨凌霄失落的样子,晓楠感到一阵不好意思,轻轻拽了拽他道:喂?
干嘛?杨凌霄白了她一眼。
我带你去个地方。赵晓楠说道。
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虽然赵晓楠一直在卖关子,但是反正也下班了,没什么事儿的杨凌霄就跟着她一起来到了一个小区,这里是临城市第二小学附近,大片的居民楼都是上世纪末的建筑。
那年头的楼房虽然不怎么美观,但是质量是真的好,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旧了些,但是相比现在建楼时那些一两年就脱落风化的外墙涂层,已经强上太多了。
黄昏的小路上,正赶上放学时间,结伴的小学生和家长们走在路上,一片安乐祥和的景象,杨凌霄不知道晓楠带他来这是干什么的,看她的样子自己也拿着手机看地图,似乎在找路。
到了,19号楼,就是这。赵晓楠在十九号楼前站定身子说道。
杨凌霄望着眼前的居民楼,感觉跟别的没什么区别,他的第一反应是这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民间美食,就是那种开在家里的私房菜。
本想开口问的,但是看到晓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什么地方,杨凌霄好奇的顺着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正在跟一只小狗开心的玩耍,那种画面原本谁看到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可是仔细看的话,就会笑不出来了。
那小女孩的脸上,半边脸与正常的孩子无疑,而另一半边脸,被恐怖的疤痕覆盖着,准确的说,一眼望去,小女孩整个左侧身体都有着非常严重的疤痕。
这这孩子。杨凌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赵晓楠抿了抿嘴,轻声说道:就是她,王晓辉的第一次犯案。
听到这里,杨凌霄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晓楠,赵晓楠也看着杨凌霄,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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