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唉李哥,查到了?真的?好嘞好嘞,啊?好吧。挂了电话的杨凌霄显然心情不错。
那年轻警察见状就要上来搭话,可是这时候刚好进来几个农民工,他就去忙了,不过赵玉刚也出来了,走到他跟前道:审完了,那胖子跟傻子一样,问了两句就撂了,来要账的,昨晚把人打了。
杨凌霄点了点头道:我这边也是,李哥说查到了,人在市二院,伤的不重,但是肯定够中伤了,这胖子不傻我还不抓他呢,一个六福人,非跟人卖西子小笼包的搭话,老板就算不是本地的,跟他那口音也搭不上啊。
哈哈哈哈。赵玉刚憋不住大笑:搭话搭习惯了呗,眼瞅就是骗人去赌,然后老千拿人那一套,我去南方交接犯人的时候听那边的兄弟说过。
嗯。杨凌霄点了点头:那你先压着,我们那边已经派人去医院核实信息了,李哥说让我回去,也不知什么事儿,我这倒霉上了一天一夜了都。
咱基层就这样,忙不完的活儿,你去吧,这活儿晚上让他们慢慢交接,下班有空了一块吃饭。赵玉刚笑着说道。
杨凌霄点了点头应下了,其实是客套话,谁也不找谁吃饭,下班时间那么宝贵,俩人又不熟,吃哪门子饭啊。
他俩一个憋着回去打游戏,另一个憋着去找女朋友呢。
不过杨凌霄这游戏显然是打不成了,原本玩两把补个觉,这下回去再忙一会儿,估计到家就得直接睡了。
不过想了想自己的青铜的段位,又想了想另一个游戏0。3的Kd,他觉得好像影响也不大,算是为社会和谐做贡献了。
回到派出所,发现好像不止自己一个,好多人都被迫加班了,另外还有很多穿便服的,有几个他见过几次的,是市局刑侦队三队的人,不过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先进屋去换了警服,这玩意他下班从来不穿,刚出来就看到一老头笑眯眯的堵在门口瞪着自己,带着个黑色的条纹渔夫帽,不就是早上在早餐店那老头吗?
小伙子。老头笑眯眯道:见过我吗?
杨凌霄不知这是谁,但是他肯定见过,点了点头道:早上在馄钝店,你坐东南角。
这就是小杨吧!哎呀当初省里把你分配到老港区治安所,我们还讨论过要不要把你调到市局呢,不过想着省里可能是想锻炼你,就没再提这事儿,没想到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哈哈哈哈,今天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吃个饭就破了个案子,这是咱省里来的魏书记,刚才特意夸你来着呢。
王王局长,过奖了。魏魏书记,你好。杨凌霄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看了看面前的老头,心想省里来的魏书记?省治安厅没听说过有个魏书记啊?
好了,说正事。魏书记摆了摆手:王晓辉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吧?
杨凌霄点了点头,倒不是他记性好,而是这个人比较特别,算是他接触过最大的一个案子了。
说是接触,也不过是三个月前省里发了协查通告,市局刑侦队去查了王晓辉在临城的住处,他作为片警跟着协助调查,交的报告也是两份,市局一份所里一份。
所里那份自然是他写的,也是因为那份报告写的不错,干净利落,所以所里的文书工作很大一部分后来就给他了。
那份报告,是你写的吧?你说他这个人,偏执,强迫症,洁癖,典型的完美主义者,这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魏书记问道。
这话一说,旁边偷听的刑警队的几个表情可不太好,早上在局里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他们可是大言不惭的说,派出所的小民警想显摆,看过点电视剧可能又从网上查了些王晓辉的资料,所以能写出来这些。
不过现在看来,这魏书记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灰尘。杨凌霄说道:他家的灰尘,就算很长时间没人住了,就算走的时候收拾的再干净,普通人家里的灰尘也不可能整齐城那个样子,如果你把他家的所有东西挪开,你会发现所有的灰尘都是近乎完美的直线与弧线。当然,普通人家里收拾干净一些,离家久了也差不多是这个状态,但是他家不一样,就算是书,鞋,甚至打火机都会以非常严谨的规律摆放。
好了好了。魏书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释,我懂你的意思。那么,你愿不愿意再跟我们走一趟?
可以。杨凌霄点了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问道:可是?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王局长刚想说话,魏书记却再次摆了摆手阻止了他道:车上说,一会儿你跟我坐一趟车。
说着还看了看那手表,念叨道:时间挺紧的,走吧。
说完迈步就走,也不跟谁客气一下,那市局的王局长可不是什么不管事儿的副局,而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也是乖乖跟上,看的杨凌霄不由一愣,心说这是哪路大神?省厅的领导虽然多,可他记不住脸还记不住名吗?不记得有个姓魏的啊。
出门上了车,开车的是个便服的干练汉子,副驾还有一个妹子,也是便服。
这俩人杨凌霄没见过,应该是省厅来的,四线城市的本地人跟大城市的人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想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杨凌霄觉得自己也是有大城市的气质的。
可是小城市的感染力实在太强,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被同化的差不多了。
坐在车上,杨凌霄等着魏书记给他讲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老头一直不说话,就坐在那看着窗外的风景,就在他忍不住要问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
这个王晓辉啊,其实在部分地方警局内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只是媒体还没有报道,毕竟他犯下的案子很多,地域分布也很广,之前也有报道过不过都是以个案的情况报道的。
直到最近,通过多方线索以及技术手段,警方才锁定了这个犯罪嫌疑人。
王晓辉,现年三十五岁,建北省临城市老港区人,退伍军人,曾在消防部队服役两年,改制后退伍,后在临城税务部门工作过,0015年王晓辉家中父母因家庭冲突,父亲王某杀死母亲张某后跳楼自杀。
同年十二月,王晓辉离婚,妻子与女儿移居国外,已再婚且多年未联系。
自0009年起至今,有多达三十七宗谋杀案,现认为与王晓辉有关,警方已经布控了三个月追捕此人,但对方警觉性极高,在一次发觉后便失去了踪迹,期间曾再次犯案,最近一次就是一个月前在建北省新网市。
当然,为了避免社会恐慌,这个消息一直被治安部门压下,所以就算杨凌霄三个月前去查过此人的住宅,他也是到了最近才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
同理,杨凌霄作为一个治安所的基层民警,就算王晓辉与辖区有交集,他知道这件事也不对,这就就意味着,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了,可能一夜之间,就会被媒体报道出来。
当然,之前杨凌霄知道的没这么详细,这些内容大都是这会儿魏书记讲给杨凌霄的,他之前知道的只是警局内部流传的一些只言片语。
按照杨凌霄的推测,这个魏书记应该就是负责此案的重要人员,不过他觉得这魏书记怎么看都没一点着急的样子。
这个王晓辉的作案轨迹很有意思,他对于每个城市的选择看似随意,可是又好像有着某种规律。最后这句话魏书记似乎只说了半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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