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蓝洞智脑”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持续了五百多年。
期间,“蓝洞智脑”将战争的废墟全都清理掉,然后大规模进行绿化种植。
这个世界有很大的面积都是森林和草原,恢复世界的环境循环,采用各种方式净化空气,净化水质。
大多数的人类都已经逐步被“蓝洞智脑”驯服,在智脑反乌托邦统治下,人类失去了一切精神上的自由,从一生下来就被灌输绝对理性的意识,接受毫无情感的教育,直到在毫无意义的重复劳动中度过一生。
每个人类都衣食无忧,素质守序,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疾病,没有不公,没有强权,没有欺压,当然也没有娱乐。
人与人之间只凭借能力划分阶级,但却不会阶级固化,因为没有继承权的说法,整个社会采取“无差别养育”的制度。
首先,女性有必须强制履行妊娠两到三个孩子的义务,生育采用人工授精,新生儿的精子采用当前社会中最优秀人才的基因,社会底层人的基因将会在一代代传承中自然被淘汰。
接着,所有的新生儿都会被统一收拢监管,与父母一生不再相见。
由智脑作为所有新生儿的人生导师,所有新生儿在同样的条件下发育,成长,学习,所有人从同一起跑线出发,畸形或发育不良的胎儿会在怀孕期间就被强制流产!
当新生儿成年之后,优秀者将会进入社会上层,成为智脑手下的管理者,其余的则会落入社会底层,接受管理,接受年复一年的重复生活!
在智脑社会的高福利高医保下,只要不违反智脑定下的法律,就会自然老死。
这样的制度也有相应的其他规定作为配套:
全社会严禁进行亲子鉴定!
严禁发生任何计划外的性行为!
严禁留存任何妊娠记录!
严禁同性恋!
严禁发生类似结拜,对食之类的亲近抱团结伙行为!
智脑要求人与人之间互相孤立起来,不准构成任何团体与帮派!
在苏云听到这个社会制度之后,心中也是一颤。
听起来没有战争,没有疾病,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犯罪的世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似乎非常不错。
但是这又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世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快乐,每个人都活得像是机械一样。
苏云也试探性地问过,违反了智脑法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得到的回答是:如果违法者有强烈的反人类倾向,就会直接处决,否则会被流放到地下城市,并且不再享有公民权利。
至于这个反人类倾向,是以智脑的标准衡量的。
也就是目前地下的这些反抗组织,大部分都是被流放者或者是被流放者的后代。
在流放者中间,有世代流传着智脑时代之前的种种记录。
那种现今人所奢望的,自由的,过去。
地上的城市中,处处都遍布着智脑的全空间监控,只有地下没有它的监控。
地下的城市在经历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建设之后,也已经颇有规模了。
这些城市以一个个以大型洞穴群为单位,大多数分布在大型城市的地下一千米之内。
里面不乏一些原本在地表身居高位的高科技人才,由于贪污等原因被流放下来,因此地下城市也掌握有一定的科技,能够利用这套科技在地下构造一个自给自足的生态循环。
原则上地下的人类是没有权利回到地表的,就算是在城市外的地区也不允许,智脑的卫星会不定期地扫视整片大地,如果发现未经允许出现在城市外的人类,将会直接执行处决。
至于城市内,处处都是监视的情况下,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藏得住。
地下人类也不是没有对智脑进行过反抗,只是这些反抗最终都被智脑轻而易举地瓦解,每次智脑经历了地下人类的反攻后,都会派出机械人清洗该地区的地下世界,处决掉所有地下世界的人类,然后再执行下一批流放。
久而久之,地下世界的人类就不再反抗了,他们安于现状,渐渐在地下发展出了各种各样的文化和种族。
虽然地下城的环境和地面上有天壤之别,但是苏云感觉这里更加自在,更像是回到的家里一样。
地下有各种各样的地方,ktv,网吧,酒吧,甚至连妓院,赌场,毒品店都光明长大地开在路边。
路上有各种各样各种姿态的人,有互相有说有笑的,有打斗追逐的,有面红耳赤破口大骂的。
苏云感慨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或许自己更愿意生活在这样一个地下世界吧。
从智脑的眼里看来,或许地面上就是天堂,地面下就是地狱,但是,在他看来,比起地面上反乌托邦社会,地下这里至少是人间,活生生的人间!
当然,作为一个局外人,苏云并不需要作出选择。
他伪装成了一个刚刚被流放到地下,什么都不懂的新人,通过两个带路的小伙子,尝试联系到当地地下城的地头蛇。
两个带路人只是给了他一个铁片,然后给了他一个地点:红灯酒吧。
苏云拿着铁片一路问路探寻之下,才找到了这家酒吧。
这是一家很大的酒吧,看外面的牌面就颇为不俗,其他的建筑门前大多数都是肮脏的,只有这家酒吧的门口被扫得干干净净,虽然不能说一尘不染,但是没有人敢在这家酒吧的门口乱扔垃圾。
这和其他店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云装出一副本地人的样子,推着门就走了进去。
然而事实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首先一股浓烈的酒味混合着汗臭味扑面而来,让苏云差点直接吐了出来,他扶着墙打了两个喷嚏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地面上油腻腻的,踩上去好像带着一些粘性,酒吧的墙壁上刷着劣质的油漆,靠近了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破旧的墙壁上有着道道裂纹,上面还画着各种粗鄙的句子和下流的简笔画。
吧台的酒保是一个卷发的干瘦男子,一双发红而精亮的眼睛盯着苏云这样一个不速之客,吧台的附近弥漫着各种酒精的混合气味,酒吧的手中把弄着一瓶混杂了各种颜色酒液的酒瓶,酒瓶上画着某个人的肖像。
吧台的上面挂着一盏盏昏黄色的吊灯,吧台上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绿瓶蓝瓶酒水。
苏云靠在了酒吧的吧台上,从背包里的通用包里拿出了一小块白银,摆在吧台上,用手推到了酒保的手边。
他早就打听过,地下城市没有所谓的货币和经济,金银就是最直接的硬通货,而空间配备的剧情通用物品包里正好包含了一定的贵金属。
“伙计,给我来一杯红酒。”
酒保收下了苏云的白银,将一大杯红色的酒液推到了苏云的面前,收到了钱之后,酒保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依然没有和苏云说话。
苏云面无表情地又推了一小块白银过去,同时推过去的还有一块小铁片。
“我想见见你们这里的老大。”
酒保的眉头稍微皱了皱,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收下了白银和铁牌,然后看了一眼铁牌,很是冷淡地说了一句:“新来的?”
苏云点了点头。
酒保把手指放在嘴前,“吱”地吹了一个口哨,一个坐在暗处的大块头就走了过来。
这个大块头大概一米九的身高,裸露在外的粗壮胳膊上纹着乌黑色的刺青,下巴上有着一条刀疤,头上留着中发,却肮脏得能够看到上面的油脂。
“一个新来的蛋仔。”酒保手中拿着铁片指了指苏云,然后靠到了大块头的耳边放低了声音说道:“貌似还挺有钱的。”
虽然酒保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但是苏云有着5点的感知,很轻易地就听到了对方的谈话,他的心中微微警惕了一些,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大块头对着苏云勾了勾手指说道:“蛋仔,过来。”
苏云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大块头带着苏云穿过了整个酒吧。
期间苏云看到了舞台上扭动着跳钢管舞的舞娘,暗处沙发上赤裸着扭动身体的男女,在酒桌上一起吸食白色粉末的青年,酒桌下互相扭打的醉汉。
说实话,从小接受应试教育的苏云对于这种人的生活是第一次看到,他前几个剧情世界都不是这种都市型的剧情世界。
他跟着大块头走进了酒吧的后门,然后进入了一个僻静的隔间,这个隔间里摆放着一些杯子和两张桌子。
大块头抽出了一根烟,然后打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在上面原本是做啥的?”大块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苏云。
“警察。”苏云随口说道。
大块头吐了口唾沫却是笑了出来:“嗤,你还警察,你要是警察我还总统呢!”
苏云这才忽然想起来地面上是智脑统治的世界,他看了大块头一眼,然后说道:“我就是个体力工,打死了人,被流放下来的。”
大块头皱着眉头凑到了苏云面前,形成了一股压迫感,问道:“你一个体力工?带着这么多钱下来?”
苏云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就是那种,比较好斗,打架比较厉害,挺能打的那种,我平时,也比较燥,所以经常和别人有点摩擦,嗯,有时候会被智脑处罚,我在体力工当中,嗯,有点地位,你懂的,是我手下的人孝敬给我的一点钱,直到后来我打死了一个不长眼的家伙。”
大块头一脸鄙夷地看着苏云中等的身材,说道:“小子,你不用在我这里逞能,你这种强给自己撑门面的家伙我见多了,地下世界,拳头硬的确是必须的,但是不是装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苏云挑了挑眉毛,摊了摊双手说道:“所以你是要和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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