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派出所,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谁也摸不透脾气的老天爷像是碰着了什么难事,阴沉着一张脸让泪水从天空缓缓低落。
细雨淋漓的天气,身上衣物被雨水打成斑斑点点状后,陆远领着赵一白又回到了派出所,那时,他竟然让洋溢出了比阴沉天气更美好的笑意,那笑容都在发光,宛如天地之间就这么一个闪光体走进了小派出所,像是太阳落到了地上。
秦所,你得管管我们家那孩子,现在已经越来越过分了。
秦所坐在院里的窗台上,依靠着头顶屋檐躲避雨水,旁边一名快五十岁的男人一脸苦闷的讲述着:我们家那姑娘又不见了,你说,哪有这么折腾人的,都老大不小了,这是要我们两口子的命啊。
秦所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一点都不是为身边人着急,反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似得:你让我咋管?你们家姑娘过完18岁生日了吧?那就是已经成年了,更何况人家也没失踪,电话、短信、微信都能联系上,就是不回家,你让我咋管?她现在拥有完全的自主权利,只要不犯法,想干啥干啥,谁也管不了啊。
警察也管不了?
说啥呢?
望着老人的失望,秦所也实在是无能为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老人有些发愣的用肩膀靠在墙上,任凭瓦片上落下的水滴滴落在肩头,一会儿,就阴湿了一大片,而他,浑然不觉。
陆远在门廊处看着,赵一白不理解的走到他身边问道:这种事你也有兴趣?
干什么事总得有个开始。陆远饶有兴趣的回应了一句,可赵一白站到了和他肩并肩的位置,回过头看那张脸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阳光彩。
这种光彩和叶欢的阴郁完全不同,也不是单纯的阳光,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电影中某个神降临前的特技效果就是这样,仿佛整个阴雨连绵的世界因为这种异样光彩给彻底点亮了,如同信仰之光。不是陆远信仰谁,是他在制造一种信仰,一种闪耀着光辉的,专属于自己的信仰。
赵一白猛然一惊,他,难道是想要成为自己的神?
老柳,你先回,孩子这件事上,主要是家长的教育引导,真要等我们警察出面,那就只能是处罚了。秦所拍了拍老柳的肩膀,转头见看到了赵一白和陆远在门口,还生气他们不给自己破案似得连话都没说转身走进了屋里。
老柳就跟丢了魂一样从门口离开,视线是直的、盯着脚下,头完全抬不起来,撞到了陆远肩膀的时候,都好似没有任何感觉就这么径直走开了。
等一下。陆远说了三个字。
老柳头也没回的回应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心里有事儿,没看见您。
你等等。
陆远追了过去,老柳突然转身,一身的怒意:没完了?不就是碰了一下么,就不是没道歉,打算在派出所碰瓷儿啊。
这并没有激怒陆远,他追过去问道:你好,我是陆远,一名犯罪心理学教授,如果有任何疑虑,您可以拿出手机百度一下、谷歌一下我的名字。
犯罪心理学,教授?老柳不觉着这两个职位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啥事?
是这样,你能不能把孩子的和我说说,或许我有办法。
老柳恍然大悟,自己家孩子不就是心理问题,他在家的时候还和老婆说这些个事,要在照着孩子以后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去看看呢。
可,这么一个陌生人
赵一白开口了:我是城西分局缉毒处的警察,他的身份我能证明。不怎么愿意管闲事,也讨厌各种各样乱七八糟东西的赵一白突然间对陆远即将要做出的行为很感兴趣,用马上就要失去的身份给做了一次担保。
警察?
警察和犯罪心理学教授在一起就对路了,老柳和很多老百姓一样,在派出所、刑警队、公安局这种地方碰见自称为警察的人没有半点疑虑,否则,让他们哥俩拿出证件来,就得闹出大笑话。
啥教授来着?
陆,陆远。
老柳就站在门口说道:啊,陆教授,是这么回事,我们那姑娘是个粉丝,就现在特别当红的小鲜肉张兴涵、那个长着一张瓷娃娃脸特漂亮的明星,是他的粉丝赵一白都蒙圈了,谁是张兴涵?
陆远也不认识,他们已经完全过了追星的年代,可陆远装的像啊,微笑着等待,完全不给出任何回应,和站在溪水片听水流声的人一样,镇定自若。
那份气势,让老柳很有信心,这一看就是见过大阵仗的人。
她还在网上加入了什么粉丝后援团,每次后援团有活动准去,明星来首都,几乎每一次都去接机,把你气的啊,连好好的大学都不念了。有一回,我上夜班,她妈住院了,小楠在医院陪着,哦,我们家孩子叫柳楠楠,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早上我去医院的时候让护士这顿骂,说家属陪不了为什么不雇护工?昨天晚上病人出现了心脏衰竭,要不是临床的病人起床上厕所发现后叫了护士,很可能人就没了。
老柳都要恨疯,眼睛里全是怒火:那是她亲妈,这忤逆竟然为了去机场接机,把因为心脏病住院的亲妈一个人留在医院,心脏病那玩意儿平时没事,有事就能要了命,可这孩子根本不当回事,后半夜两点多出去的,第二天中午才回来,回来还敢和我讲是怎么见着了偶像,偶像还拥抱了她,手机里,还有合影。
赵一白再次抓住了重点:你打她了?
打了。没忍住,一耳贴子,让我乎到了墙上。老柳琢磨着自己肯定得挨训,警察哪有支持打人的,就算是家长也不行,估么得说两句‘你不该动手’之类的话。
打得好。赵一白只说了三个字,但这三个字立马让老柳的腰杆硬了起来,觉着这才是人民警察该说的话,动手打人这东西你不得分情况吗?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对错啊。
老柳接着描述道:现在情况是这样,孩子被打完了就离家出走了,电话能打通,可是不接,你要逼急了人家就关机;微信能联系上,就是不回,她朋友圈还有动态更新我和她妈都急坏了,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啊。
陆远拿出手机开口道:交给我吧,不过一切行为都得在你以‘找到女儿’的授权下进行,老柳,你同意吗?
你要干嘛?老柳问道。
陆远拿手机打开了微博说道:不干什么,让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小丫头,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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