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名死者,都是大嘴巴!
陆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整件案子的共通性竟然藏在这里,更没想到这些共通性竟然被分裂人格所看到了。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犯罪之后的都将失去所有**权,警察可以登录你所有的社交软件,监控每一通通讯记录,查找社交软件上所有分享,直到整个案子水落石出为止。
那时,每一条社交软件下的留言都将被记录,每一个你所认识的都会被警察问询,如果你还觉得这没什么,那么,请看看美国最新推出的综艺节目《潜行追踪》,上面清晰记录了美国警方适合追捕逃犯的,并清晰的解释了什么叫做‘触犯法律将失去所有人权’这项规定。
陆远看到了社交软件上这三个人的所有分享,无论是一张照片还是一段文字,其中隐含的抱怨都难以附加。
比如,晚餐照片后会加上文字后缀:这东西真难吃,为什么如此难吃的东西可以卖的这么贵?
再比如:银行难道不可以人少一点么?其他人怎么不去ATm办理,凭什么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三个人,均是如此!
他们抱怨天气,嘲笑新闻,对所有能横加指责的事不断提出质疑,讽刺挖苦所有流行事件
这一刻,曾经被警方问询过,也就是这三个人死亡周边的中心点内一家加油站的服务人员出现在陆远视野之中。
他,是个瘸子,一条腿有明显的残疾。
陆远好像看到了一条虚线链接上所有案情,假如,那些人都曾经嘲笑过这个瘸子,而这个瘸子又真的杀了人,从背后枪击他们的原因就很好解释了,要是不从背后动手,只要一枪没打中他就追不上对方!
更重要的是,加油站后便利店的墙壁上,挂着这个残障人士获得最佳员工的照片,这显然是他们的嘲笑对象。
接下来的调查无比顺畅,FBI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拿到了那个瘸子的全部信息,信息显示,在案件开始之前,那名残障人刚刚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的妻子出轨不说,还跟着一个身体健全的跑了。
警方又重新调取了加油站的监控录像,这段录像中没什么惹人关注的地方,可招来唇语专家,所有事情都不同了。
唇语专家告诉警方,这些人从加油站离开走回车里的那一刻嘴里都不停嘟囔着,这些话,全部都是对瘸子的侮辱。
他们没当着人家的面说,可是,监控镜头现实这些话语被说出的时候加油站后的商店内,有一名店员正顺着窗口在盯着他们,脸上出奇的愤怒。
有趣的事情还在发生,监控录像从这一秒开始,抖动了一下,由三小时三十二分四十七秒直接跳跃到了三小时五十二分四十八秒,衔接之巧妙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出屏幕上消失了足足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二十分钟足以毁掉那个残障人士所有不在场证据。
当今社会,所有和网络相关的东西就会留下痕迹,有时候人们以为删掉可以了,其实,则不然,有些东西根本无法彻底删除。
FBI的警探抓获了那名瘸子,由加油站外的监控器重新调取画面显示,那些被杀者离开的同一秒,瘸子扔下加油站置之不理,驱车尾随而去。期间,好几名想要加油后买东西的看到商店内没有店员的客人都选择了放弃,还有一次,一名年轻人竟然顺手牵羊拿走了几代薯片。
这件案子破了,破的如此巧合,巧合到陆远都没想到案件的诱因竟然是由于争执而产生口角后的抱怨。
同时,这也是陆远回国后碰到第一起在姜春阳从被害人背后割喉案案件时,能清晰说出凶徒心理活动的重要因素,因为,类似的案子他办过。
陆,你相信那些案子是分裂人格破获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陆远在别墅里摇了摇头:当时,我完全确信。
分裂人格这件事,咱们今天不讨论了,毕竟有些分裂人格可以说出主人格这辈子都没接触过的语言,而我们,无法得知是不是在主人格都不知道的时间段由分裂人格学习而来的一项技能。科曼改变话题说道:我想问最后一件事,请想清楚回答我。
你,我指的是主人格陆远,有没有被任何负面情绪彻底充斥的时候。
累算么?
当然不算,我的意思是,愤怒、悲伤、痛苦、觉得无法支撑想要放弃和——邪恶。
科曼笑了一声:我得承认这不是什么好词,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邪恶的一面。
没有。
陆远的回答
让科曼又一次点头。
他,安静的走到陆远身旁,伸手扶着对方的肩膀:孩子,你的问题,的确很严重,严重到让我无法做出判断。
记得上一次你找我诉说第一个分裂人格的事情时,是怎么说的么?是离婚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你产生了负面情绪堆积的分裂人格,可是这一回,你告诉我是在大学毕业后,刚刚加入FBI的那段时间由于工作压力所产生的。
陆远昂起头想解释什么,科曼却摇摇头:别说任何话,我相信这只是个开始,过一段时间,也许就会变成是高中时某次事件,又或者小学学习不好的时候。
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吗?起码我在你描述自己小学的时候,听到了负面情绪的产生,对了,我也在你被FBI拒绝的时候听见了这种情绪,两次很相似,因为你都改进了学习方法,让学业突飞猛进。
老师,你的意思是?
科曼轻声道:我的意思是,已经很晚了,天都黑了,我们,是不是到了吃饭的时间?
吃饭?
科曼点点头:没错。我可以为了我的学生坐十六个小时的飞机来到华夏,也可以下飞机后立即进入工作状态继续工作一整天,但,为了不耽误你的病情,我们还是不要继续工作,毕竟这是稍微出现哪怕一点点差错都会造成巨大伤害的心理治疗。
所以,我们现在去吃饭,然后在路边逛逛。
嘀、嘀、嘀。
电话声响起,电话号码显示,打这通电话的人是刑警队的副队长李慕。
陆远接通了电话:喂?
咱们的人已经从蒙古人手里接回了包法医,你放心吧,另外我们家老爷子说了,这几天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在销假上班。
话音一转,李慕说完正事后态度变了:陆教授,你在蒙古可够牛的啊,一个人单枪匹马,搞定了两大家族还弄得乌兰巴托地下世界几乎瘫痪,这换了谁也不行啊
嘟。
陆远挂点了电话,默默的,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
科曼问道:为什么不聊两句?
没心情。
他的确没什么心情,因为陆远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一个关于撒谎的人。
哪怕是骗自己!
走吧,我们出去走走,也带我好好看看这个国家。
科曼拉着陆远出门了,宛如此项的父亲带着自己的孩子。
从小区走出来,他们俩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期间,陆远收到一条短信,是包木森妻子发过来的,这个和木木一样含蓄、内敛的女人只发来两个字——谢谢。
很质朴的两个字,这两个字就像是那个女人的性格,她,会默默的在家庭聚会时去老陆家做饭、刷碗,随着几个男人的玩笑露出笑容,却不会多说一句话。
一路上,陆远的思绪变得乱七八糟,有时候会想起自己的家庭、想起父母,有时候会想起朋友、兄弟,有时候还会想起在美国已经结束的那段婚姻,此时,恨意已经不那么足了。
只是,想起那被科曼教授指出的两个特殊时间段,脑子里的轴劲会不由自主的不断翻取着每一段还能找到的记忆,想要把隐藏在其中的东西全都抠出来。
回家,科曼教授没和他说任何一句话,于别墅内随便找了一间客房住下,客厅里,又剩下了陆远自己。
那时,他有点想小妖艳,孩子在的时候起码家里不会这么冷清,也有点想妖艳,那个女人总是会用神秘的气场把自己的脑子给填满,让一天的时间半点缝隙都没有。
陆远睡着了,都快睁不开眼睛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时间,午夜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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