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谁吗?
恐怕很多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除了职业、身份信息以外,能就该问题给出答案的人,如果不是对自己了解的非常透彻,那么,就是潜心研究心理学的人。
现在的自己,并不是指个人身份,而是未来的他,那么要回答未来的他到底是谁,就要知道过去的你是谁,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过去的自己组成了现在的自己和未来的他。
这是一个哲学性的命题,也有人说这个命题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可是,研究心理学的人不会这么认为。
过去的韩博一心向刀,不问世事,无论是欠下的债还是曾经的情感都被他所抛弃,那时,蒙古第一刀以为这些东西是阻碍,放弃也就放弃了。但,真的可以放弃吗?假如,你欠了某个人的钱没还,放心,这件事永远无法彻底忘记,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睡不着的时候,回忆的过程中一定会突然跳出这条信息来打断你,哪怕依旧没有去还钱,内心产生的愧疚感也会在那一秒十分碍眼的让人难受。
佛家说因果,心理学也讲究因果,不过这不是迷信,而是欠下的,必须得还。
韩博持刀挟持乌兰巴托警察局的警察一步步走在走廊里,他面无表情的向前,自以为的坚毅是什么?不是江湖人的狠,是欠下的债,这个世界上只有还债的时候你才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网络上那句‘我凭自己能力借到的钱凭什么要还’根本就是屁话,是,如果你碰上了一个老好人,的确可以不还钱,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往后岁月中的心理折磨会让你付出比这笔钱更多的带价,哪怕,当时的你根本不懂。
韩博,你要干什么!
老警察瞪着眼睛问了一句:这么干,整件事就变味了!
这个阻止过同事开枪的警员掏出枪那一刻,整个楼道里所有乌兰巴托警察局的警察都亮出枪,事情严重到这一步,没有人再去考虑影响的问题,他们需要做,是让眼前的事不再恶化。
让我过去!
执着,体现出了韩博的决心,他推着身前的警察继续向前,身前的警察们只能无奈后退。
这么干不是办法。老刑警嘀咕了一句,此刻他们已经退到了局长办公室的位置,也就是楼道拐角,L字型的楼道里内,所有被拷在暖气管子上的犯人都盯着事态发展,所有人都清楚,不管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如何,江湖上,都将出现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传说。
让开,把路让开。
老刑警第一个侧身贴在了墙上,随后,那些警察在一种好似避水珠落尽了汪洋大海似得状态下,分往两侧。他有自己的打算,这个老警察希望韩博走进人群。
韩博嘴角撇了一下,冷笑挂在脸上,无论警察有什么打算,蒙古第一刀凭借绝对的实力也只不过把这些看成是个笑话。
迈步。
韩博冲了进去,动作慢到了极点,每一次脚步浮动,都确保精准无比的踩实地面才肯又一次迈步,他,在确保自己每一个动作都有支点,每一次行为,脚下都有根。
老警察目不转睛的看着,当那韩博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猛的上前,一把顺着韩博持刀手和人质的缝隙掏了过去。老警察要把手臂绕过韩博的手,只有如此才能彻底控制住对方让他不伤害人质,那时,在大喊一声‘按住他’,待人群铺上,哪怕是蒙古第一刀,也无法抵挡这么多警察的围攻。
可惜
他的动作在韩博眼里太慢了,慢的,像是影视作品里的慢动作回放。
再看韩博,拿着匕首的手快速调转刀把,正握匕首马上成为了倒握,接下来,他手腕一翻,刀尖朝上,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向上刺去。
噗。
刀尖扎入老警察的小臂,韩博根本不停留的把刀撤出,仿佛这一刀是扎入了一张纸。
这个快速的动作让人想起《谍影重重》中伯恩和特工对决的画面,当时伯恩拿着笔,对方拿着刀,俩人将武器刺入对方的身体又快速拔出的行为冷血的像是恶魔。对,恶魔,这时的韩博就像是恶魔,他扎了老警察一刀以后,根本没有停留,压着身子用肩头猛撞身前的人质,一条细长而狭窄的路出现在了眼前,那条路的重点,就是看到包木森的位置。
摁住他!
老警察的声音已经变了味,这句准备好的话根本没经过大脑思考、于疼痛的催动下生喊了出来。刚开始,这句话是准备控制住韩博的手之后喊的,可现在,他完全是为了疼痛袭来的发现,自己手上的那个被刺出来的窟窿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听见命令的警察们动了,一个个的开始从墙边往中间冲,这时,所有人都没考虑到的行为方式是,要向由墙边冲过来,第一个动作,是迈腿。
噗!
噗!
噗噗!!
韩博真的疯了,他根本不管自己会不会被换乱中的警员开枪击中,只管把匕首送进能看见的每一条腿里。
那时,如果有摄像机跟着他,会拍摄到匕首每一个起落间都有鲜血滴答成线的流淌,警察们总会出现滑到、弯腰抱腿、声嘶力竭的惨叫,警察局的走廊里一片人仰马翻,这么多人,这么多拿枪的警察竟然没拦住韩博,让他弯着腰从人群里冲了出去。
刚才,是被老警察喝止的不能开枪,现在,是满眼全是同伴不敢开枪,谁知道扣动扳机后,子弹会从韩博身上冲出来在找上哪个倒霉鬼?
可韩博冲出了人群,眼看着就要脱离掌控的冲到局长办公室门前,身后,留下的是一双双憎恨的双眼与一个个坐在地上、靠在墙上,一手捂着退一手持枪的警察。
他们都累了一天一夜了,普通人长期熬夜都会脾气暴躁且易怒,更何况这些警察?
砰。
不知道是谁开的第一枪,这些警察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那一张张充满恨意的脸和抬起的黑漆漆枪口接二连三喷吐火舌,楼道里,大白天的不断闪烁火光,一次次闪烁着
砰、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下,是韩博不断颤抖的身体,那紧握着刀的手始终不曾松开,反而在每一次子弹撞击后背之下握的更紧,更有力。
直到
那具身躯缓慢的、紧绷的向前摔倒。
空。
多少人都无法阻挡的蒙古第一刀倒在了现代化武器之下,那些警察面容冷漠的看着,身后被靠在暖气管子上的白家混混们瞪大了双眼惊讶着,整个画面应该就此定格,然后出现字幕,起码电影里是这么演的。
但!
韩博没有死,哪怕子弹击中的后背已经出现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花,他依然艰难的抬起了头,用最缓慢却拼尽全力的手颤巍巍探了出去,扶在地面上后,拉动着身体向前一寸、又一寸的挪动。
他笑了,这个乞求着想要看到女儿笑一次的汉子,笑了出来,以没什么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吟着: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咳咳。
姑娘啊。
三个字微弱传出,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这三个字的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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