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就这么下去?
我往断崖下方看了一眼,吞了口唾沫道。
其实高估计倒不是挺高,就是挺陡的,对于像我这种拥有轻微恐惧症的人来说,就这么徒手爬下去实在有些刺激,所以我犹豫了。
或者我也可以踹你下去。
上官皓走到我身后,跃跃欲试地说道。
慢!
眼看着这小子居然真的把腿抬了起来,我连忙躲到一边,警惕地看着他道:给我点儿缓冲时间,这个高度,我应该还是能克服的。
上官皓邪邪地冲我笑了笑:十、九、八…
我下!
当他即将数到一的时候,我连忙大喊了一声,然后就在上官皓戏谑的注视下,犹如一位赶赴断头台的犯人般一步步挪向了断崖…
啊!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你大爷!
还没来得及抒完情的我直接被上官皓一脚给踹了下去,我愤怒地大骂一声,紧接着就感受到好一阵蛋疼菊紧,正当我被这股巨大的心悸感刺激得尖叫连连的时候,突然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剧痛刺隙间传遍全身…
呦,定力不错。
正当我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的时候,上官皓在崖壁上几个跳转稳稳落地,瞥了一眼被我一屁股坐裂的那块石头,戏谑地说道。
上官皓,老子跟你拼了!
我通红着眼睛怒吼了一声,正打算扑上去跟这个丧良心的白眼狼拼命,上官皓突然剑眉一挑,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虽然我现在恨不能将这小子千刀万剐,但终归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当即屏住呼吸,保持安静。
嘿,我说你们两个后生到底什么情况?这鬼市马上都开始了,还杵在这儿吵吵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位老者模样的白衣野鬼晃悠悠地从林子里飘了出来,纳闷儿地问了一句。
哦,大爷,我们这不是第一次去嘛,不知道鬼市到底怎么走,我说向东,他非说向西,这不,就因为这事,我们俩差点儿打起来。
我摸了摸鼻子,随口诹了个谎道。
嘿,傻小子,鬼市当然是往西走咯。
大爷瞥了我一眼道:走吧,我带你们去。
啧啧,还是个挺热心的鬼,我们巴不得找个鬼给我们做向导呢,这多省事,赶忙答应下来:那就劳烦大爷了!大爷您真是好鬼啊!
行了,别拍马屁了,我就住在鬼市边上,每年都能碰上几个你们这样的愣种,习惯了。
大爷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大爷您怎么一点都不奇怪呢。
我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奇怪?这又什么好奇怪的?
大爷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就拿现在这世道来说吧,咱们华国一些本土的节日都没人肯过了,反倒是外国那些洋节,啥圣诞节了,情人节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那是一个比一个过得起劲儿,就你们这些人,能知道鬼市在哪儿才奇了怪了!
咳咳,是这个理,大爷您说得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争气了!唉,世风日下啊!
我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叹息着说道。
嘿!你这臭小子存心气我是吧?你不年轻?
大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挂满了鄙夷。
我?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就从不过洋节!
我昂起头,一脸不屑地说道。
嗯,这才像话,那洋节有啥好的,一点文化内涵都没有,哪比的上咱华国的传统节日?
大爷欣慰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诧异地问道:我说,小子,你这又是什么打扮?这年头咋还有穿蓑衣,戴斗笠的?难不成是最近新流行的寿衣款式?
得,我正打算想个理由糊弄过去呢,这老头儿倒好,直接说出来了,真是一个好鬼啊!
于是我连忙点了点头道:大爷,您真聪明,没错,这就是最近流行的新款式,好看吧?
唔,倒是挺有个性的。
大爷咧开嘴笑了笑道:看吧,我就说还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好使,其实这蓑衣以前都是那些贫苦人家穿的,因为买不起寿衣,就只好给死者倒着穿上一件蓑衣,盖上斗笠,草草下葬,要放到古代,穿蓑衣是贫苦的体现,谁成想到现代又变成了好的了。
咳咳,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你们老一辈人瞧不上眼的东西,到我们这儿就成宝了。
我挠了挠头,附和着说了一句。
是啊,这就是代沟,就好比我活着的时候,饺子多好吃啊,可我那小孙子愣着尝都不带尝的,好家伙,大过年的,抱着一盆窝头吃的那叫一个香呦,你说那窝头有啥好啃的?
大爷苦笑着抱怨了一句,然后就有些感伤地低下了头,多半是想他那小孙子了,看到这一幕,我正想安慰他几句,这时,大爷突然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我跟上官皓的腿道:小子,你们怎么回事?咋走路还有声呢?
我暗道一声不好,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不对啊,你们脚咋还能沾地呢?
大爷惊呼一声,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这时,上官皓已经摸上了承影剑的剑柄,却被我用眼神制止,微笑着看了大爷一眼道:大爷,是这样的,我们昨天才刚被车撞死,尸体还没来得及下葬呢,自然就沉了些。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呢。
大爷苦笑着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脯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不是鬼,是人呢。
哈哈!怎么会呢?人…人哪敢往这儿跑啊?
我颇有些心虚地笑了笑道。
也是,除非是活腻歪了。
大爷摆了摆手道:行了,咱们还是快赶路吧,再磨蹭一会儿,恐怕连碗馄饨汤都喝不上了。
话音刚落,大爷顿时一个提速,远远地飘了出去,我道了一声好嘞,然后偷偷在腿上贴了一道疾行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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