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林禽的身后想起了天宝关切的声音,;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刚才不小心烫伤了,过几天就好了。林禽敷衍着道。
天宝走了过来,林禽的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不禁有些怒意道:;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没有听到吗?
;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家传的药膏,你要不要试一试?天宝走了过来,笑着道,;很灵的,祖传的。
说完天宝将手中一个瓷瓶递给了林禽,林禽接了过来,忽然将那瓶子放在了一边,脸色变得冷淡到了极点。
;你说你的父亲以前只是一个教书的私塾老师,但是这个瓶子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家里会有之物,说!你到底是谁?林禽冷冷地道。
天宝笑了笑,看着林禽,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怎么说。林禽后退了半步。
;那天在河边,你当时没有看清楚我们是谁,但是你全神贯注的样子很像要跟我们拼命。天宝笑了笑道,;所以我当时就猜到了,你一定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是不会防着被人暗杀的。
林禽没有答话。身子又往后退了一步。
;放心,老大,我不是坏人,如果我和要杀你的人是一伙的,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讲话吗?
;老大,你的仇人是不是很厉害?
林禽没有作声,天宝笑道:;那就是很厉害了,我看你在我们这里好几天了,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心里肯定有事情,而且你的眼神始终很忧郁,也很少笑。我观察你几天了,你是第一次单独出门吧,又重来不提回家,也重来不提家里的事情,甚至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我猜你的家人应该都死光了吧,而你的仇人可能还在追杀你,你想给他们报仇,但是又没有机会,所以刚才你一时情急,才会那么失态。
林禽盯着天宝,冷冷道:;看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老大,我并不是要故意提你的伤心事情,只是我觉得人活在这世间,最重要的是为自己活着,天下什么事有比自己开心更重要的呢?
林禽冷笑一声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了,你又没有看到自己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天宝的笑容骤然消失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禽。
林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他的心都有些颤栗了。
这个小叫花子,到底是谁!
天宝缓缓地扒开了衣服,心口上一道疤痕触目惊心。
;两年前,我亲眼看见我爹杀了我娘,杀了我二姐、三姐还有五妹,还在我的心脏上捅了一刀。
;你怎么没死?林禽下意识的问道。
;不错,那把刀是插在了我的心脏上面,但是有个秘密,我只告诉我过我娘,连我爹都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
天宝走到了林禽的身边,抓住了林禽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脏上面,林禽居然感受不到天宝心脏跳动地声音。
;你……你不是人?林禽心中第一个反应跳了出来。
天宝又抓住了林禽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右前胸上面,林禽这才感受到了天宝心脏跳动的声音,送了一口气道:;原来你的心脏长在右边。难怪你大难不死。
天宝摇了摇头,又拿起了林禽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腔之下,林禽忽然又感到了天宝的这里,同样传来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天宝缓缓道:;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比别人多了两颗心脏。我爹刺中了我的一颗,我还剩两颗。
林禽惊讶地张大了嘴,久久合不拢来,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目睹,他怎么会相信世间有这样的奇人。
天宝笑了笑。眼神真诚地看着林禽。
林禽犹豫了一下,收回来自己的手,认真地道:;对不起。
;没什么,凡人皆有一死,我不过是活的比他们容易了点。
;你爹,为什么要杀你娘,还有你姐。
;因为家里的男人除了我,全部都战死了啊。天宝说起来一点都不忧伤,就像说着和自己一件无关的事情一样,;我爹不想我们死在别人的手里面,所以就亲自杀了我们。
;战死?
;对,战死。那是一个家族和一支军队的一场大战。天宝平静道,;我家族上下一共一百三十二人,除了老弱妇孺外,共有八十九人上了战场,全部战死。
;啊?林禽忍不住问道,;对面是谁,一定打的很惨烈吧?对面有多少人,两百人,三百人?五百人?
;五万。天宝平静地道,;死了两万。
;什么?!林禽吓得快要跳起来,脱口道:;不可能,八十九个人打五万人,还杀了两万,不可能!
;所以,我说,那是一场战争。
天宝缓缓道:;他们不仅杀了我全家上下所有人,还掘了我们的祖坟,我被他们埋在土里三天三夜,所幸那些当兵的不是很认真,只是在我身上浮上了一层浮土,我于是又从死人堆里面爬了出来。
;当兵的?杀你的家族的人也是当兵的?林禽忍不住问道。
;也?天宝疑惑的看着林禽,忽然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一般,笑了。
;我大概猜到你是谁了。天宝笑着道。
;你也要报仇吗?林禽问道。
;不报仇。天宝呵呵傻笑,;我为什么要报仇,上天给我三个心脏就是让我好好活下去,我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报仇上面,我报仇了,我家里的人就能活过来吗?
;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林禽大声道。
;不。天宝摇了摇头道:;对我来说活着的人更重要,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攒点钱,让屁墩儿、毛猴他们都能够有个好归宿,然后我一个人天当被地当床,想去哪里去哪里,岂不快哉!
林禽眉头微微一皱,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以你的能力又何必在这个小破庙里面安身呢?
;不,他们是我兄弟。天宝抬起头,看着林禽道,;你也是。
林禽心中不由得一股暖流涌了上来,天宝打开了那个瓷瓶,顿时一股清香飘了出来,天宝细心的将药膏涂在林禽的手上,林禽顿时觉得手心一凉,疼痛地感觉减轻了不少。
;对了,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一直老大老大的叫着你,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林禽,在其他兄弟面前你叫我虎爪吧。
;虎爪?记住了。
;你呢?
天宝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道:;听过辰州魏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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