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万劫有气无力地道:;今天,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费万劫确实需要时间来缓一缓,不然他的心脏会受不了——最好能喝一盅百年雪蛤老参汤,如果百年雪蛤已经孝敬了卢大帅的话,那么,二斤牛腱子肉配一壶黄酒也是可以的。
林禽虽然焦急,但是也看出来费万劫需要时间来缓过这口气,不能逼得太紧,点头道:;那,明晚三更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来这里呢?
;来吧,来吧……费万劫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他第一次觉得待在长房庐中,就像浑身长刺了一样。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像极了若干年后,那些在网上撩妹的少年的感受——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得打完啊!
林禽这些日子也疲累到了极点,确实需要一段时间休整一下。在费万劫含着眼泪离开长房庐之后,林禽也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中,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一睡便是夜近三更,林禽从床上一跃而起,暗叫了一声该死,也不梳洗,连忙向着长房庐的方向狂奔而去。
费万劫经过几个小时终于缓过劲来,已经在长房庐中等候多时了,见林禽过来,也不打招呼,朗声道:;我费家符箓,先习八体六书六文,习过之后,方可习费家符箓之术,费家符箓,共六百六十八字,这六百六十八字,看似书写简单,但是每书写一字,便需要牵动一百八十关房、三百六十骨节、一千二百形影、一万二千精力、三万六千神气,切不可等闲视之,因此,在炼制符咒之时,需要身不受邪,肝不受病,肺不受奸,肾不受甘,脾不受化,胆不受怖,胃不受秽,心不受触。结气成字,无祖无先,无穷无极,随运隐见,绵绵常存。
说完,费万劫轻轻在桌子上一拍,一枚光滑的符纸便迎空飞起,费万劫单指连点,顿时间,那符咒上出现了一笔一笔的墨痕,渐渐凝聚在一起,落在了地上,费万劫从身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枚印章,轻轻地盖在了那符咒之上,顿时,符咒精芒大盛,所有的墨痕全部变成了一道道的金线。
金线消失之后,费万劫将符箓拿在手上,淡淡地道:;这八龙云篆明光之章乃是我费家先祖费长房从壶公处获得,所有的费家符箓,只有印了八龙云篆明光之章,才会发挥作用,比如这枚天雷符箓!
说完,费万劫用手一挥,那枚符箓便飞快地飞向了半空中,费万劫再用手一指,那枚符咒中顿时喷出了一道闪电,刷的一下,将整个长房庐照的如同白昼。
林禽看着费万劫这一手,脸色惊讶,费万劫微微有些得意,含笑道:;费家六百六十八字符文,字字玑珠,内含日、月、星三光;金、玉、珠三宝;耳、目、心三生;玄、元、始三气,极致者,可以上感五亿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重天,下达三十六重地,但符文虽然精妙,却与炼符之人道法高低有关,同样一枚天雷符箓,有我来炼制,可以达到惊天动地之效,而由代墨他们这些徒子徒孙去炼制,可能效果就要差了很多。
林禽仔细在听。这费万劫到底还是道门中的高人,虽然对自己耍了一些不必要的心机,但是到底还是说到做到,没有半点藏私。
费万劫道:;今日开始,我便将这六百六十八字,悉数再习一遍。如果有有心人在的话,应该会认真去听,虽然费家只有六百余字,但是这每一字学来都是需要费尽心机的,想我费家弟子,五月之内,能将这六百字学全,就已经实属难得了,有心之人,非我不肯将这六百字悉数念出,实在是半月之功,学这六百字实属痴人说梦,我重习与你听,能领悟多少,就看有心人的造化了。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将费家家规说与人听。
林禽听的有些头大了,费万劫有必要这样脱了裤子放屁吗?但是心想他应该也有自己的难处,只好耐心的听着——哪有这么多的家规!
;一、凡费家弟子炼符不足十年者,只可制作迎、祥、降、福四类符咒,十年之后,方可制作永、镇、龙、神四类,并且这四类符咒,每炼制一张,必须由家族统一管理,不可私自带出山门!二、费家弟子需下山历练,只可携带迎、祥、降、福,如确需永、镇、龙、神四符,需上报家主,由家主定夺之后,方可带下山去!三、费家符咒,一律不得赠送他人,一律不得进入鬼事交易,一律不得遗失,出售、遗失迎、祥、降、福一枚者,杖四十,二枚者杖八十,逐出家门;出售遗失永、镇、龙、神一枚者,斩!四、不尊师命,擅自更改云篆者,斩!五、凡费家子弟,每年需向家门上缴五枚自己炼制的符箓,多一枚,进一级;六、下山历练弟子,当以收集阎王纸为第一要务,品级为紫阶者,一枚进一级,金阶者,一枚进五级,黑阶者……可入壶山悟道一月。
费万劫顿了顿道:;大抵就这些了,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内容,有心人自不必遵循。
费万劫说完,也不罗嗦,直接将这费家六百余字的符文全部说与林禽听了一遍,林禽居然一点就透,这让费万劫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六百余字虽然说来简单,但是其中包含了多少精妙的道念在其中,若无精深的道念,绝无可能将这六百六十余字画出。
但是费万劫哪里知道,林禽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拿着一本捡来的秘籍就手足无措,不知道从何学起的菜鸟,经过了袪魔鬼文地熏陶,林禽现在学起来就像一个大学生在学习小学课本,自然是手到擒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体内的先天真气,乃是来自于扶风若玡,是连道痴唐勋都羡慕的第三种;人与神交的境界,这种先天真气,将林禽整个人洗毛伐髓,虽然在表面上连林禽自己都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同,其实在底子里,却给了林禽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好处。
打个简单的比方,修道如同百里长征,别人都是小米加步枪的疾行长跑,可是林禽却坐在一辆高速奔驰的小汽车上,不仅悠哉悠哉,还能时不时停下来撒泡尿,你说,这是不是气死人不偿命。
不然,以林禽原来的根骨,如果能够比得上根骨万中无一的道痴唐勋,在对袪魔鬼文的解读速度上,超过了唐勋。
林禽是越学越得意,而费万劫是越教越心惊。
好,姓靳的,算你本事,天生有过目不忘,闻之能诵的本事,老夫就不信,你修道上的天资还会这么强。费万劫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好像又失算了……
原本计划十五天把这六百多字的中一两百字传给林禽后,打发他下山的,可是现在费万劫硬着头皮,一口气把六百六十八个字悉数传给了这个估计是上辈子欠他钱,这辈子来讨债的‘靳林’。
时间终于到了五更了,林禽学得如痴如醉,费万劫教得欲生欲死。
费万劫长吁了一口老气,后脊背已经全部是汗,可是这偏偏不识相的小子还一脸热忱地看着他,感激地道:;费家主,六百符文我已经学完了,接下来我们学什么?
费万劫一句话不敢说,撒丫子跑路,如逃命一般逃出了长房庐。
;明天还是老时间吧,费家主!我等你啊!身后传来了林禽追魂索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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