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主宾言欢,双方也到了分别的时候,刘立川等人原本想送荣奎,但是考虑到了这里还算是卢大帅的地盘,荣奎虽然尚未与卢大帅交恶,但是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在他人的地盘上招摇过市,终究是不明智。
刘立川带来了荣奎的数位亲信,连连告罪,而荣奎自然也是面带微笑,荣奎的手下们各个垂头丧气,显然是吃了暗亏,荣奎一挥手,带着自己的手下快速离开,消失在灯红酒绿的夜幕尽头,看着荣奎离开,刘立川眯着的眼睛才慢慢地张开了,脸上洋溢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如同一块寒冰,冷哼了一声,责骂道:你干的好事!
马杰连忙上前,原本自己和金丝眼镜男牵线搭桥,本以为是大功一件,没想到刘立川没有半点高兴,反而责骂自己,有些不解地道:大当家的,怎么了,一条小命换一架飞机,这天底下哪里找这么划算的买卖,我看这个荣奎是越活胆子越小了,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吓得屁滚尿流,大当家的,让我去,只要荣奎那小子肯履行承诺,我一定把那小子手到擒来。
哎刘立川深深地叹了口气,马杰是跟着刘立川出道的,这么多年已经很少见到刘立川面露难色,不解的问道:大当家的,难道这其中有陷阱么?娘的,我这就去追荣奎那小子!说完,一挥手,带着几个小弟就要去追荣奎的下落。
那倒不是,这小子这一年在道门中确实风头正健,但是杀他并非难事,只是刘立川再次叹口气道,杀他容易,但是善后难啊。马杰,我一直交代过你,江湖中人不要去管道门中的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马杰讪讪地道:这不是看着是荣奎这头大肥羊,所以我一时见钱眼开,才替大当家的接下了这笔买卖
刘立川用手一摸自己的大光头,道:我开的价格原本以为荣奎不会答应,没想到他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价开低了?马奎啐了一声,狠声道,娘的,我把荣奎找回来。
你懂个屁,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没点脑子!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老子早就一刀剁了你!刘立川忽然间咆哮道,吓得马奎战战兢兢半天不敢作声,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刘立川。
我们在道上混的,最重的就是一个信字,我们开了价格,人家答应了,这事就板上钉钉了,再无反悔的可能。你懂吗!
是,是是,马杰吓得连忙缩了缩脖子,道:大当家的教训的是。只是大当家的,你打算派哪一旗的兄弟,去对付那小子呢?
黄、青、红、黑、白,刘立川的脑子里面飞快的闪过了五名旗主的脸,然后缓缓地摇头,独自上前走去,而马杰自然也不敢多话,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一群人数十个便在街上招摇过市地走了过去,奇怪的是,整整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居然没有半张汽车敢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整条街干净地就像是事先被清空了一般畅通无阻,街道的两旁的人有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锁在角落里面,有的远远地对着刘立川打着招呼,尽管刘立川不理会他,但是仅仅是叫了一声:刘大当家的,那人就好像和刘立川是结拜兄弟了一般,趾高气昂地连身边的弟兄都比自己矮了半截,更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搂着两个洋房出来的姑娘就要横穿马路,忽然间看到了刘立川那在夜晚比夜灯还亮的大脑袋,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身边的姑娘都不敢要了,连滚带爬让开了路。
刘立川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马杰等人跟在身后也是不敢多嘴,直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中间,司机连忙下车开门,刘立川坐了进去,这才摇下了车窗,对着在车外弯腰等候吩咐的马杰说了一句:叫朱邪里来见我。
啊!马杰下意识地长大了嘴,对付一个小娃儿,用得着叫他么话没说完又咽了下去,因为他意识到了刘立川那杀人的目光正投向自己。
车轰鸣起步,很快就把马杰甩在了身后,忽然间,那张车又停了下来,马杰连忙跟了上去,凑到了窗边问道:大当家的,还有什么吩咐吗?
叫魏天宝一同过来。刘立川扔下了这句话,摇下了车窗,马杰应了一声,留在了原地,身后的手下簇拥了过来,马杰厉声喝道:刚才大当家的都说了什么,还不赶紧去办事!
是。手下各个惊若寒蝉,一哄而散,留下了马杰独自一人,马杰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又转身回到了刚才的酒店之中,开门之后,看见陈怡果然还在,陈怡白了她一眼,把马杰看得浑身都酥软了,陈怡嗔道:死鬼,你还敢回来,就不怕刘大脑袋拔了你的皮。
马杰猴急猴急地上前一把搂住了陈怡,狠狠地在陈怡的屁股上扭了一下,疼的陈怡花容失色,大声尖叫起来。马杰嘿嘿笑道:刚才可把我急死了,等会儿你可要好好地补偿补偿我。
陈怡白了马杰一眼,媚笑道:别忘了,我可是刘大当家的人呢,全上海的人都知道哦,就不怕刘大当家阉了你。
不怕,不怕,刘大脑袋当年要不是我娘给了他一碗饭吃,他老早就饿死了,所以啊,他的命就是我的命,他的女人自然也是我的女人了!哈哈说完,马杰一把将陈怡抱了起来,一手将桌子上的碗筷一扫而空,留下一片刚好可以将放下陈怡那肥硕的屁股的地方,便忙不迭地就要解开陈怡旗袍上的扣子,陈怡一边呵呵笑着,一边不断地挑逗的马杰,欲拒还迎的姿态更是让马杰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发痒,若是不当场将陈怡就地正法了,那心里面的那团火就要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马杰的狞笑声,陈怡的娇喘声和马杰顺手打破碗碟的叮叮当当声音,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这边,马杰和陈怡正在胡天胡帝,而那边坐在车中的刘大脑袋总觉得脑门上有些发凉,外面的霓虹灯透过车窗落在他那颗铮亮的脑袋上,发出莹莹的绿光一片。
刘立川沉思了一小会,忽然间从怀里面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是一把通体乌黑的弯牙匕首,刘立川在手上慢慢的摩挲着,只有他才知道这把匕首的珍贵。这把匕首的刀身是用及其珍贵的乌金打造,这是铸剑师们梦寐以求的铸剑材料,世间留下来的乌金匕首绝对不会超过十把,而由于乌金铸剑的工艺太过复杂了,现在早就已经失传了。而剑柄是以过去只有皇室才能用的金丝楠木雕刻,或许是因为剑的主人嫌金丝楠木太过耀眼,在外面又能包上了一层黑胶布,所以才让这把匕首现在看上去是如此的平平无奇,在不识货的人眼中,这把匕首拿来当装饰品也会嫌它碍眼,但刘立川则知道这把匕首的珍贵。
而比这把匕首更珍贵的,是曾经将这把匕首赠给自己的那个人,和那个人交代自己的使命。
会是他吗?师父刘立川双目迷惘,陷入了深思之中,喃喃低语道,是不是真的到了应该把这把刀还给他主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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