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禽用尽全力拥着柳梦蝉,浑身被眼前这惊魂夺魄似的神迹所吸引,柳梦蝉身体的每一寸都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充满了情思难禁的冶荡万种风情。
生命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美好。
如果生命在这一刻静止,那该有多好。
林禽的脸紧紧贴着柳梦蝉,眼神渐渐的浮现出正常的神色,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柳梦蝉也在看他,阅人无数的她,很久没有达到如此畅快淋漓的欢愉,她浑身香汗淋漓,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投入到灵与欲的结合之中。
她的指尖拂过林禽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林禽用手抓住了她的手。
柳梦蝉喘息道:告诉姐姐,你爱姐姐吗?
林禽点了点头,柳梦蝉续道:那你告诉姐姐,你愿意为姐姐做任何事情吗?
林禽再次点头。柳梦蝉紧拥着林禽,道:那你告诉姐姐,那天,阿公跟你说了什么。
柳梦蝉媚眼如丝地看着林禽,狂风暴雨后的她,更透着一种难以用笔墨形容的娇媚。
林禽看着她,但是眼神却渐渐地变了,从一开始的沉溺,变得平淡,而最后,居然有些锐利了。
柳梦蝉心中猛地一震,顿时觉得不妙,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了那一炉檀香。但是就在这下意识动作之后,柳梦蝉心中已经追悔莫及。当她扭头再看林禽的时候,居然发现林禽的嘴角居然浮现了一丝冷笑。
林禽缓缓地松开了柳梦蝉的手指,柳梦蝉的右手缓缓地抚摸林禽的脸,尾甲泛着青绿色的光,离着林禽的额喉间只有一寸的距离。
两人依然纠缠在一起,身上没有半点遮掩。
最后,柳梦蝉喟然一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幽幽地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禽沉思了一下,缓缓道:我的母亲是洞女。
我知道,但是就算你母亲是洞女,哪怕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洞女,你是男人,所以在蛊术上的造诣不可能骗得过我,你昏迷的那天我我找猜王过来看过,他说你的蛊术不过只是入门级别,甚至连李鑫都相差甚远。
嗯。林禽点了点头,不错。
所以你不可能看透
林禽抬起头,看着那炉已经快燃尽的檀香,又将目光留在了柳梦蝉的脸上。
我的母亲是被罢黜的洞女,所以他得不到洞神赐给自己的蛊坛。林禽缓缓道,而我,就是我母亲炼的蛊坛。
柳梦蝉看着林禽,此时再看眼前这个少年,心中已然五味杂陈,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娃儿给骗了,这个跟头栽得足够让她一辈子没有办法再抬起头来做人。
终日打雁,却到头来被雁啄瞎了眼睛。可笑啊可笑。
柳梦蝉脸上渐渐浮现一丝凄苦的笑容,她问道: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跟我演戏?
林禽缓缓地摇头,看着柳梦蝉真诚地道:在我心里面,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姐姐。
姐姐?仅仅只是姐姐吗?
林禽闭上了眼睛,柳梦蝉的指尖已经滑到了林禽的喉间,林禽没有躲避。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柳梦蝉心中一身暗叹,然后手颓然地落下。
林禽睁开了眼睛,问道:你不杀我?
柳梦蝉的嘴角牵动,如同被蜜蜂蛰了一下,眼神涣散,颓然道:杀了你又有什么用,结果就是这样,你赢了,我输了哈哈,想不到我柳梦蝉居然输在了一个小娃儿的身上,她们肯定要笑死我了
林禽沉默,柳梦蝉问道:告诉我,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林禽有些不忍地道:噬心蛊会在一刻钟之后发作,它在我身体里面足足住了十年,我会交代它,不会带给你任何痛苦的。
哦。
又是一阵莫名的沉默,气氛冰凉如水。
柳梦蝉的身体开始蜷曲,轻声道:一刻钟?够了,足够你回答我三个问题了。
柳梦蝉道:第一个问题,告诉姐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杀了我?
嗯。林禽眼中渐渐出现晶莹的泪滴,你们杀了朱桑。
所以,不仅仅是我,连禺歌寒、猜王,你都没打算放过?
林禽坚毅的点头:总共四百三十二个人,我记得他们每一张脸。
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在骗你。
林禽看了看那炉已经燃尽了檀香,再看了看柳梦蝉的指尖,轻轻地点头,眼中泪水渐渐的在眼眶中凝成一滴泪花。
柳梦蝉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旋儿脸上又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很好,不愧是我柳梦蝉看上的男人。
第三个问题。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禽,森林的林,禽兽的禽。
林禽,林禽,林禽柳梦蝉如梦呓一般,我记得你了我记得你的名字了
柳梦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禽,那只温热的手,艰难的举起,抚摸着林禽的脸庞,最后,柳梦蝉的眼神变得涣散,然后变得空洞,最后,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地生气。
咚!
柳梦蝉的手失重,砸在了床边,林禽闭上了眼睛,积蓄了很久的一滴泪,砸落在在柳梦蝉的脸上,然后顺着柳梦蝉的脸颊滑落。
林禽失魂落魄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木然地为柳梦蝉将所有的衣服穿好,为她盖好了被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丝毫没有复仇的快感,反而如同一根针在反复得扎着,将他这颗心扎得千疮百孔。
朱桑阿公,你们在都侍那边还好么?无所不能地姜央,请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为你的子孙,报仇了
林禽推开了门,漫天大雪,洒落在人间的每一个角落,他奋力的迈步,仿佛每一步都如灌满了千斤中的铅。
他看着远方,夜幕已经将前路遮掩,就像林禽未来一样,不知道前路是悬崖峭壁还是万丈深渊。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林禽目光一闪,轻声叱喝道:谁!
啊,原来是林少爷,林少爷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啊?
林禽定睛一看,居然是小蝶,小蝶走得有些急,跌跌撞撞地,险些滑倒,林禽见小蝶身后背着一个背囊,疑问道:你准备走?
是啊,是小姐吩咐的,说让我先到火车站去等她,说她明天天一亮就来找我咦?林公子你怎么还不收拾东西啊。小姐票都买好了呢!说着小蝶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三张火车票。
林禽如遭雷击。
少爷赶紧去收拾了,小姐交代了,这件事情不能跟禺帅说的,被他知道了就不好了,不说了,我先给你们去占一个好位子!小蝶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留下林禽一个人站在原地。
可惜小蝶此时看不清林禽的脸色。
得到殃神之后,我会跟着你远走高飞,放弃所有的一切,我不会让一个肯为我去死的男人再受伤。
林禽脑海中反复盘旋着柳梦蝉跟自己说的这句话。
她没有骗自己,但是
满月当空,白雪飞舞。此时的林禽心中无雪无月,无悲喜。
他仿佛看见月色和雪色之间,那个女人正在款款地向着自己走来。
最美不过月,最白不过雪。
而在雪与月之间,你是人间的第三种绝色。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十六岁的林禽,在这一刻心如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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