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林禽拿开了手中的那只大虫子,费左青惊魂未定,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离着林禽越远越好。
费小姐,不好意思,并非我冒昧进来打扰你,实在是我走投无路,所以只好找一处躲避一下,没想到居然闯进了费小姐的闺房,得罪之处,还请海涵。林禽稳住了局面,轻言细语地道,生怕费左青趁自己不注意,再次大叫起来。
街道上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军犬的咆哮声,显然是刚才的枪声将巡夜的守军吸引到了这里。
你费左青身子又不自禁地向后退,恨不得退到墙角里面,用被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眼睛盯着林禽手中的恐怖虫子,近乎哀求地道,你能不能把你的东西先收起来。
哦,林禽用手指一弹,那只金色的蛊虫飞进了他的袖口之中,林禽道:费小姐你也不用害怕,我对你绝无恶意。等那群当兵的走了,我自然也就会走的,不过费小姐,我还请求你一件事情,今天我和你见面的事情,切勿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我林禽在道门中的名声原本就不怎么好,再多一个采花贼的名号我也不在乎,但是费小姐就不同了,费小姐乃是大家闺秀,我没有记错的话,费小姐还想嫁一户好人家的呢!
呜费左青居然悲从心来,嘤嘤地哭了起来,这下倒是让林禽手足无措了,费左青咬牙切齿地道:靳林,你这个无耻小人,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费小姐,是你费家对我林禽无义在前,我林禽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费小姐若是觉得委屈,大可回去之后禀告费家主堂堂正正的找我林禽寻仇,我林禽绝不皱一下眉头。
林禽我要杀了你。忽然间费左青从床上跃起,便要对林禽动手,林禽单手一挥,蛊虫在手,费左青吓得连忙钻进了被窝里面,声音颤抖地道:靳林,你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林禽将蛊虫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道:费小姐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虽然不喜欢欺负女人,但也并不代表我就不打女人。
卑鄙。无耻,下流,王八蛋费左青在被子里面把自己这辈子所有学会的骂人的话全部骂了一遍,见林禽没有半点反应,这才道,你把那个东西拿开了没有?
林禽此时已经轻轻一跃,到了窗边,打开一条缝,看见巡街的士兵已经渐渐地远去,似乎并没有挨家挨户搜查的意思,轻轻地关上了窗,漫不经心道:费小姐没有长眼睛吗?
费左青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面探出了一只眼睛,没有看见林禽,这才将整个头露在了外面,小声问道:你那个东西,是什么。
费小姐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林禽不咸不淡道。
你是不是就是用这个蛊虫,杀死了猜王?费左青忽然问道。
嗯。林禽点头道。
那你刚才费左青忽然用手虚空比划了一下,道,你刚才可是用的我费家的定身符箓?
嗯。林禽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费左青,心想着下一步如何计划。刚才一声枪响肯定会让荣奎有所防备,想要杀他,估计又要难上了几分,而更让林禽头疼的是,刚才那个刺杀自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看不出道法出身,但是能够有这等心智的人,绝对是一个难缠的角色,自己出道不久,仇家并不算多,能够数的过来的也就荣奎和费家,难道是玄明的师兄弟?亦或者是扶雨若玡派过来的杀手?
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虚空画符,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刚才根本没有运用阎王纸!
我的阎王纸是特制的,刚才灯光昏暗,费小姐一定是看岔了。林禽自然不会告诉费左青自己无师自通的以符入道的绝技,这消息如果是通过费左青的口中传到了费家,估计费家上下都会炸了。
哦费左青点了点头,她虽然是费家出身,但是费家符箓之术传男不传女,她虽然认得刚才那定身符箓的云篆,却不通费家符箓的奥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间记起了一事道:你偷学我费家的符箓之术?!
费左青不提这件事情也罢,一提起这件事情,林禽顿时火冒三丈,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道:这件事情费家主最清楚了,我到底是偷学的你费家符箓之术,还是费老爷子每天的‘敦敦教导’,你回去问下费老爷子便清楚了——不过问了也是白问,他又怎么会承认呢?你愿意把我当成一个偷师的无耻小人,我也无话可说!
林禽想起了费万劫和费万年那两张虚伪到了极点的脸,自然对这个费小姐没有好脸色。街道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巡夜之人应该已经远去了,但是林禽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虽然他讨厌费左青,但是费左青这里却是目前自己最为安全的地方。
再等一等。
费左青的头又探出了一些,看着林禽道:你来这里是不是来杀荣奎的?
林禽心中略微一惊,开始考虑要不要杀了费左青灭口,但是所有仇怨都是自己和费万劫费代墨两父子的,跟费左青没有半分关系,这个念头在林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即被自己否决了。
林禽回头看着费左青,一双眼射出令费左青胆寒的目光,费左青吓得连忙紧了紧身上的被褥,靠在角落里面,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林禽再次哭笑不得。
林禽收回了目光,坐在了椅子上,到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他这是在学翟潇雨的范儿,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用,但是翟潇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一种高深莫测的宗师感觉,林禽现在也在学,希望能够把眼前这个活在童话世界里面的少女给镇住。
果然,费左青看着林禽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眼睛都有些亮了再次问道:你真的是来杀荣奎的?
是。林禽也不隐瞒,装模作样地又抿了一口茶,‘气定神闲’,一副深藏不露的高手架势。
荣奎身边有很多人,他每天都很小心,你你一个人行吗?
费左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家族的一个仇人担心,林禽一挑眉道:我知道,但是血海深仇,我不得不报。
费左青眼睛里面冒出无数的‘星星’。少年身负血海深仇,忍辱负重,修得绝世武功,然后替天行道,报仇雪恨,这不是标准小说中的男主角吗?虽然这个‘男主角’比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面如冠玉,飞眉入鬓,看上去有些单单瘦瘦的,扣十分。
哎呀,他脸上似乎还有几粒青春痘差评!
可是他喝茶的样子气定神闲,好像一个高手
还有,皎月无声,男主被人追杀,误入女子闺房之中,女子替她遮掩,照顾他伤势,两人情投意合,暗生情愫哎呀呀这简直就是
费左青看着林禽露在外面的握着茶杯的手指,十指修长,倒也十分好看,若是不看他的脸的话
费左青的目光从林禽的手指移开,慢慢地看着林禽的袖子
一只丑陋到了极点的大青虫忽然闪过费左青的脑海中。
顿时,费左青整颗少女心砰的一下碎了,掉在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禽借着喝茶的空闲,偶然间撇了费左青一眼,心如电转,她在想什么?难道想暗地里面通知别人来救自己,还是想杀了独自暗算我,替费代墨报仇?可是凭她的本事,可能吗?
但是她可是费家的女人,不是一般女子,费家符箓之术绝不可以小觑。
林禽表面悠闲自得地坐在那里,暗中戒备,只要费左青稍稍露出杀机,他便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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