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挥了挥手,吩咐大家道:都停手了。
是。所有的士兵整齐划一,全部对着男人行礼,男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部队,对着大家一挥手道:收队!
众人立即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迅速在男人面前集合排队,男人用试探的口气对着柳姓女子问道:剩下的人怎么办?
柳姓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柄锉甲刀,专心致志地修起了已经修剪得十分精致的指甲,漫不经心道:那是你的问题。
男人皱了皱眉头:我明白了。说完,对手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杀人太多,当心下地狱!那个雄伟的男人走到一旁,从地上捡起一柄长两米,看上去就沉重无比的斩马刀,横扛在肩上,吹了一声唿哨,晃晃悠悠地走开了。
砰砰砰,枪声再次四起,所有的活口一个不留。见着自己的族人一个接一个惨死在自己面前,阿公却无动于衷,任凭几个士兵把自己抬了起来。
已经泥泞不堪的雪地里,又多了一连串的血脚印,这个只有数千人的寨子,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所有人全部死绝了,只留下生死难卜的一老一少。
哀莫大于心死。
走到焚尸林前,男人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完,烟嘴扔在地上,火星溅在士兵们早已铺好的火油之上,一条火龙蜿蜒着蔓延到了寨子里,顿时一片火海。这群人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上一眼,杀人放火对他们来说不过家常便饭。
一行人消失在焚尸林中。
走出焚尸林,男人看了看手表,点头道:时间刚刚好。汇报下伤亡情况。
男人手下的士兵立刻道:副帅,我们的兄弟总共死了十一个,重伤二十多个,还有五十多人或多或少负伤了。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死了这么多?
那群野人中有几个厉害角色,刀法也很快,我们死伤的兄弟大意了,不过副帅,这次的伤亡已经很轻了。
男人横了他一眼道:拿枪的干拿刀的,很值得骄傲吗?把死了的兄弟厚葬了,负伤的按老规矩办事。
男人叹口气道:不过那群野人也算得上悍勇,如果这些人能够为我所用,稍加训练,倒也是一群难得的精兵,可惜了。那个老不死的怎样?
禀父帅,从出来之后就一直高烧不退,军医已经给他打针了。
转告姓刘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轻易死掉,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他的那条老命给我吊着,如果他死了,就叫姓刘的一起陪葬吧。
男人吩咐完毕,对着身边的柳姓女子道:那个老头子不知道能活多久,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撬开那个年轻人的嘴了。
不急,我刚刚看过他了,给他服用了门中秘药,你只需要每日用人参给他吊命,我保证他活上半年没有问题。
还是柳小姐想的周到。
柳姓女子嫣然一笑道:你觉得你能够从他嘴巴里撬出什么东西吗?
男子傲然道:仙子请放心,我自问这点本事还有的。
柳姓女子微微一笑道:悉听尊便。
三日之后,湘西乾城。
城中最好的大宅子中,柳姓女子施施然坐在二楼的闺阁之中,这间房原本属于城中最大的盐商周星未出阁的小女儿周芊芊。只是两日前一群如狼似虎的军爷闯了进来,周家便自愿让出了祖宅,一家三十多口回到乡下老家躲避风头去敢。
柳姓女子倒了一杯茶,倚在窗前,望着下面看守大门的几名大兵,楼下的大兵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如饥似渴的目光迎了上来,柳姓女子嫣然一笑,把那几个大兵的魂儿顺势就勾走了。
咚咚咚,楼下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冲了上来,没有打任何招呼就推门而入,为首的正是那个男人,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还是不肯说?
我他娘的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男人大声叱喝道,我操他奶奶个熊!男人显然气急败坏到了极点,忍不住吐了脏话。
你说,一个小娃儿,浑身上下加起来一百斤不到,老子他娘的就不信了,当年孙殿英手下几个人骨头算硬的吧,落在老子手上,要他跪就不敢站着,你说这小子真的邪门了!
你用刑了?柳姓女子并不意外,淡淡道。
关键是那小子身子骨又弱,一用刑就昏死过去,我怕一个不小心把他折腾死了。看来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行,我得动大刑!说完,男人转身就要走。
没用的。柳姓女子淡淡地道。
为什么?
我看过他的眼睛。柳姓女子道,他恨我们。
废话,我杀了他全家,他难不成还烧香拜佛感谢我?
不,你杀那个小女娃的时候,他的眼神,我一辈子都记得。柳姓女子说到了这里,眼中居然露出一丝后怕,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眼神可以变得那么可怕,绝望、冰冷、坚定,就好像生死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你如果想从嘴里问出点东西来,我看难。
老子偏不信,男人有些赌气,老子这次动大刑!
他身子骨弱,你一个不小心弄死他了,当心跟着陪葬。
男人泄气道:我就是怕这个,才唉,柳小姐,你得给我想想办法,你可是我的柳如是!
柳姓女子轻轻一笑,道:想要一个人屈服,首先就要告诉他,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男子的眼珠子一转,忽然笑了,连连抚掌道:还是柳小姐厉害。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欠身向前,凑了上去,柳姓女子清咳一声,男子整了整衣襟,回首示意两个警卫兵先出去。
两个警卫兵出去之后,男子的脸一下子便变得油滑起来,梦蝉,你看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
这柳梦蝉粉脸一寒,收回被男子捏在手里中的皓腕,冷冷道:副帅请自重!
梦蝉,你看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这些日子也算是生死相托了,我对你可是言听计从,你也不能让我的一片好心,全部被狗吃了不是?
如果副帅想我帮你的话,还请出去,我困了。
男子脸色一变,想发作可是又不敢,叠声道: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说完怒气冲冲地冲出门去,砰!一声巨响,老榆木大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副帅!见男子脸色不善,两个警卫兵连忙迎了上来,男子唰唰两个耳光甩了过去,怒道:没有眼力价的狗东西!
警卫兵不明就里,怒丧着脸,但是不敢发怒。
妈的,荣帅睡得,从烨那小子也睡得,偏偏老子就睡不得?别以为老子不知道翟潇雨教出来的徒弟是什么货色,惹怒了老子,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徒弟师父一起睡了!男子余怒未消,从警卫那里接过马缰,一挥马鞭,骏马一声长嘶,带着他的主人寻欢作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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