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金家少爷从小娇生惯养,哪里遇见过这样的场景,上下打量林禽一番,见他看似虚弱好欺,顿时怒由心中起,壮了胆子冲上来,就要和林禽拼命。
别动。林禽指尖一颤,一把匕首一般的锃亮小剑已经抵在了那金家少爷的喉间,金家少爷何曾见过这样的架势,杀气顿无,吓得脸色惨白,没有了分寸。
门外面,冲进来姗姗来迟的金家主母,一见这样的场景,大声嘶吼道:杀人了,杀人了!
很快,刚刚散去的金家上下,包括昨夜婚宴上吃罢喜酒,通宵畅饮,还没有散去的客人们一起围拢了过来,都作势要救人。但又忌惮林禽手中有刀,不敢向前。
一旁,有人使劲掐着金家老爷的人中,被吓昏过去一家之主也慢慢地醒了过来。目睹了眼前这一切,又差点气昏过去。
都别动,一动我就要了他的命。林禽虚弱地道,或许是因为血气翻涌上升,话没说完,就忍不住咳嗽一声,呕出了鲜血。
眼前的混乱场景,把王家小姐王素清彻底吓傻了。她一身喜服,站在那里,脸上却是与大红的嫁衣不相衬的丧气。纵使她再蠢也明白,自己不但搞黄了这桩婚事,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和这个陌生男人的关系,怕是百口莫辩,纵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诸人都冷静下来,林禽这才慢慢地道:诸位误会了,我是无意之中进来的,和这位小姐更是清清白白,以前从来不认识
你昨天明明和那个yin妇睡在一起的,我都看见了!金家少爷大声道。
林禽不由得火起,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个金家少爷一口一个yin妇的叫着自己的妻子,实在是有些下作,手中的剑不由得一紧。金家少爷吓得连忙把话咽进了肚里。
剑拔弩张之际,一位老者闯了进来,铁青的脸,约摸花甲之年,见到这般场景,花白的胡须气得根根发抖,跺脚厉声喝道:跪下!
王素清吓得浑身一激灵,想都不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王素清的父亲王长喜。方才听到别人传说,自然是不肯相信的,自家女儿从小懂事听话,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闻讯赶来,却看见这场景,当父亲的如遭雷击。要知道,像王家这中在乡下还有些威望的家族,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二字,王素清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莫说王素清被夫家嫌弃,被万夫所指,他王家满门的清誉也被这个不孝女毁于一旦,从此还有什么脸面在乡亲们面前混啊。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王长喜边顿足边长吁短叹,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听我解释,我!哎!我打死你这个畜生!王长喜不由分说上前,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王素清的脸上。王素清还没反应过来,雪白娇嫩的俏脸就已经肿了起来,一场无妄之灾,让王素清委屈到了极点,但是又无处诉说,只能跪在地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报官,报官,给我报官!金老太爷用力拍着八仙桌,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
不能报官啊!亲家公!王长喜虽然怒火中烧,但好在活得长知道事情的厉害,一旦报官了,这事宣扬开来,他王长喜还有什么脸面待在本地。
谁是你亲家公,王老爷,您家的女儿,我金家可高攀不起!
亲家公,亲家母,这件事情我王一定会给你们金家一个交代!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你自己看!我金家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居然讨回来这么一个丧门星!
我你哎!罢了!王长喜气得浑身颤抖,无处安放的一双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门,旋又指着林禽,对着女儿大声道:你快说,这个野男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这两家人闹得鸡飞狗跳的,林禽反倒像是个局外人了。
王素清低着头,用牙齿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低声抽泣着。
林禽有些明白了,以目前这样的状况,就算自己再怎么辩解,怕是也没有人听得进去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离开这里,任他们去吵去闹,自己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想到这里,林禽将手中的剑一紧,半个身子搭在了金家少爷的肩膀上,金家少爷以为林禽要对他下手,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林禽环顾四周道:都给我滚开!
众人忌惮林禽,均不敢上来,林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自己的站姿,对着金家少爷道:带我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林禽是什么人?不久前才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与死神打多次照面,让他的话里带着一股子坚定的杀气。话音未落,不仅仅金家少爷,在场的人都是浑身一颤,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随身带剑,浑身沾血,这样的人,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好人,这个yin贼,不知道手里面欠下了多少人命。金王两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乡绅,何曾见过这样的恶人,自动给林禽让开了一条路。
林禽把剑架在金家少爷的喉咙上,挟持着金家少爷缓缓地步出新房,诸人虽然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偏生又无可奈何。
林禽回头道:王小姐,这次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王素清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仍旧在低声地哭泣着。
林禽押着金家少爷,正要走出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你走了,我怎么办?!
哭喊之人,正是王素清。
这一声,如当头棒喝,林禽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蠢事。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自己走了之后,王素清怎么办?农村对不贞的妇人常会动用私刑,说不定一怒之下,王家小姐真的会被金、王两家浸猪笼。
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一个无辜少女美满的婚姻被毁于一旦,甚至,还有可能为他白白搭上一条性命。林禽回过神来,这恐怕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能够弥补的。
但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林禽皱了皱眉,认真道:你想怎么办?
王素清缓缓地抬起了头,红红的眼睛看着林禽,颤抖着道:带我走
扑通!一人直挺挺地昏死过去,这次昏倒的换成了王素清的父亲王长青。
滚!都给我滚!你们这对狗男女,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金家!金家老爷声嘶力竭地嘶吼道。
林禽微微思索了一下,问道:你想好了吗?
王素清凄然地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虽然早就不是封建帝王的朝代了,但是在王家长大的王素清,依然满脑子的男女大防观念,昨夜,自己和林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这辈子就不可能再跟第二个男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林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王素清也只能认命了。
那,我们走吧。林禽点了点头。
王素清缓缓地起身,追上了林禽。林禽推开了金家少爷,顿时间失去了支撑点,头脑一昏,差点摔倒在地上,王素清连忙搀扶住他,两人在诸人鄙夷又恐惧的目光中,缓缓地走出了金家大门。
爹!难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金家少爷暴跳如雷地道。
不然怎么办?金家老爷子也是一肚子怒气,可又无处发泄。
报官,一定要报官,把这对奸夫yin妇抓起来,爹,一定要报官啊!
报官?金家老爷看了一眼正在被人急救的王长喜,迟疑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给王家留点脸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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