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此时已经变成了往日的淡黄色,照在车厢内暖洋洋的。
我借着这淡黄色的灯光看向棺材里,里面是一具寻常的女尸,看见脖子上的伤痕,以及手腕处的疤痕,我知道这就是红儿说的那个受家暴的女人。
我叹了口气,将棺材盖慢慢地盖上,看着这个镶了金边的棺材,我甩了甩脑袋,感觉脑袋隐隐有些疼痛。
伸手摸向口袋,怎么也摸不到招魂幡,算了,我将手拿出了口袋,走出了车厢。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在山路上,空气有些寒冷,我将外套的拉链拉上,才感觉温暖一些。
转身往车头走去,打开门并没有看见林子如。
林子如!我喊道,一边转头寻找林子如。
可是无人回应,在夜晚的山路上,根本没有车辆通过,就连路灯也没有,我的声音在山谷里面隐隐有着回声,显得更为的冷清。
转身走向车厢,看了看位于车厢深处的棺材,我赶忙将车厢门关上,并把门也给锁上了。
我没有再在外面找寻林子如,夜晚的山路让我感觉很不喜欢。
坐在车上打开车灯,前方的道路也被照亮了,突然发现,车的前方站着一个人。
那是林子如,乌黑的长发披肩,身着白色长裙,皮肤白皙,脸色也冷清的可怕。
我打开车窗,探出头冲林子如喊道:快上车啊,站在外面干什么?多冷啊。
林子如抬起头看向我,眼神中已经不复以前的亲密,她冷冷地盯着我看,突然她手中的电话铃响了。
你到了啊,我在一辆车的前面,你顺着路开就能看到我。说完,林子如挂了电话,转过身看也不看我。
你在和谁打电话?我下了车走到林子如旁边说道。
可是林子如并不理我,连看也不愿看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我们面前。
这是一辆保时捷911,一辆这种车可以买十多辆我这种运尸车。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极其绅士,极其富有修养。
小如,我们走吧。这位穿着考究的男人走到车门前面,为林子如打开车门。
林子如走上车坐下,这个男人又把车门关上。
从始至终,林子如都没有看我一眼。
看林子如上车了,男人转头看向我,对我笑了笑说道:你是周亮先生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别想着林小姐了,她不是你能够接触的层次。
说完,男人的笑容更灿烂了,对我眨了眨眼睛之后,转身上了车。
看他们准备离开,我连忙走到林子如的车门前,拍着车窗,喊着林子如的名字,可是林子如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女人,她根本不会理我。
保时捷的车头响了一下,紧接着,车子开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山路上。
一阵风吹过来,我觉得更冷了,颤抖了一下,我准备回到车子上面。
正当我准备上车的时候,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好奇地望过去,那辆摩托车开的特别快,几乎时速一百五十公里,在我望向它的两秒钟内,摩托车已经开到了我面前。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摩托车一个漂移停在了我的面前,车上是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皮裤,带着黑色摩托车头盔的人,如此严密的包装,让我一时间分不出这个人是男是女。
这个人向我走过来。
你好?我试探性地问道。
那个人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不急不慢地向我走来。
我觉得有些不对,想要跑上车,没想到刚转身,肩膀就被这个人抓住了,这个人的手特别的有力,我想挣脱,可还是被紧紧地抓住。
我想张嘴喊些什么,但是这个摩托车人直接把我摔在了地上,他再半跪在地上,以手化拳,捶在了我的肚子上。
噗!我吐出一口血,肚子疼的难受,我蜷缩成了一个虾米。
这个摩托车人站了起来,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还是能感觉他在嘲笑着我。
摩托车人踢了我一脚,我滚到了运尸车车轮上,后背也一阵剧痛。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见那个摩托车人上了我的运尸车,过了一会他又下来了,手里面拿着我的包,他从里面拿出了我的黑色卷轴,往上抛了抛,卷轴又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走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起来,扔进车里面。
他一段身子探进车里面,将我摆正到副驾驶位置上面,再下了车,我虚弱地转过头看向他,看见他从摩托车上面拿出了一根管子。
我从后视镜中看见他走到车尾去了,蹲下来不知道在忙什么。
过了一会他走了过来,将车子发动,我从那根管子口闻到了尾气的味道。
我猜他想用这根连在车尾的管子,导出尾气,让我尾气中毒死亡。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将车门关上,再将车窗慢慢摇了上去,刚刚卡住管子,然后又用胶带将缝隙沾上。
我冷冷地看着他做这些事情,身体提不上来力气。
转头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只听见头盔下面响起了病态的笑声,紧接着,同样扭曲病态的声音响起:明天早上会有一个新闻,火葬场老板在运输尸体的高速路上,吸尾气自杀,多有意思啊,哈哈哈。
我心里泛起一丝恶心,吐了一口口水,正吐在车窗上面,我骂道:你真可怜。
说完转过头,不再看他。
哈哈哈哈,小兄弟,好好享受你的死亡。
之后,车窗外面响起了摩托车马达的声音,紧接着再也没有声音。
我静静地躺在座位上面,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想下车逃跑,可是根本没有力气。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慢慢地睡着了。
周亮。
周亮。
我感觉有人拍打着我的脸,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很重,终于费劲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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