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你在说什么啊?谁和谁冥婚啊?”这张先生一定是搞错了吧,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就是你和那女人冥婚啊。”张先生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冷漠地说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啊?嫂子不是经理的老婆吗?怎么会和我冥婚?”我丝毫不能接受,竟然要我这个小处男和一个死人结婚,这怎么可能。
“少废话,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张先生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善地对我吼到。
“想活。”我小声地说道。
“那不就得了。”张先生自顾自地为这件事下了定义。
我求助地看了看一旁的林子如,却发现她丝毫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是乐呵呵地看着我。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不是时候,明日正午时分举行婚礼。”张先生继续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直叫苦,要知道一天阴气最盛的时候,不是凌晨,也不是黄昏交界,而是大中午。
那时因为太阳正挂在正上方,阳光直照下来,不管是人还是树,都一个影子也没有,鬼怪混入人群,死尸横行。
到时白日见鬼,说不完的诡异。
我有些退缩了,但看着张先生一脸笃定的模样,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希望他这次不要害我。
说完事后,大家又各自回去睡觉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发生怪事。
第二天一早,张先生就跑遍村庄,将这件事通知到位,出人意料的,这件事没有村民反对,相反,大家都表情古怪地赞同。
因为嫂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所以冥婚就不指望她的尸体参与。
张先生决定,用衣冠冢的方法,用死去嫂子的衣物来代替那具美艳的尸首。
办法是好办法,但是张先生还要让我回到死去嫂子的家,把她的衣物拿出来,而且还没有外人陪同,这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当走到嫂子门前的时候,看着那已经有些朽坏的木门,我是真的拿不出勇气进去。
我丝毫不怀疑我在里面,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最后张先生实在忍无可忍,一脚把我踢了进去。
我刚进去,身后的木门就砰得一声关了。
一瞬间,我陷入了黑暗之中。
明明是大白天,这屋子却黑的像午夜。
颤抖着的我,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电筒。
很奇怪,按理说手机电筒的照明是很好的,但在这个屋子里,能见度却低的可怕,只能看见不足半米的地方。
我只能摸索着向前,模糊中,我看见了一个衣柜。
衣柜应该喷了漆,红得可怕,在能见度极低的电筒照耀之下,像流淌的血。
我不知道衣柜里有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打开,因为我大概能猜到,衣柜里不只有嫂子的衣服,好有那些让人心生旖旎的贴身内衣。
我怕我触怒了嫂子的亡灵,只好低声说了句得罪了。
木柜吱呀一声打开,我的皮肤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衣柜里根本没有什么衣物!只有嫂子的红色发簪!还有一张.嫂子的照片。
鬼使神差的,我拿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嫂子正穿着红色的嫁衣,笑得美艳,我敢打赌,世界上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女人,但是紧接着,照片动了起来!
照片里的嫂子,脖子诡异地扭了起来,转向了我。
接着,眼睛瞪得奇大,瞳孔大张,眼白也随着眼皮后倒,瞪了出来,整个眼珠仿佛随时会调出来!
这还没完,嫂子的嘴也咧开了,两排白牙咧开,像是鲜血之下的骨头,嘴角也慢慢裂开,到了最后,甚至撕开皮肉到了后耳根。
我不敢再看,哇地一声丢下照片,抓起发簪就冲了出去。
幸好这个门没有古怪,轻轻一推就开了,这也使我一出门就摔了一个狗啃泥。
可能摔得有些中,我的头也有点昏,缓了好久我才爬起来。
原本我以为一抬头就能看见在门口等我的张先生和林子如,甚至还有几个村民。
但是现在,这村庄街道哪里还有人,整条街上都洒满了纸钱,风一吹,整条街道上都飘荡着黄的白的纸钱。
我再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我那牛仔裤和衬衣,取而代之的是喜庆的大红新郎服。
这哪是喜庆,这分明就是送命啊。
远处有敲锣打鼓的声音,我慢慢站了起来,向那里跑去。
人!人!人!
我要去人多的地方!
我跑了好久,当我快要支持不了快要停下的时候,我终于到了。
这是典型的农村婚礼现场,到处都是红地毯,红舞台,红席。
这里也有人,有张先生,有林子如,但是他们全都面色惨白目光空洞,他们全都盯着我看,身上穿的却是丧服,头上挂的也是白色的袍。
有乐师在那敲锣打鼓吹唢呐,一会吹的婚乐,一会又是葬礼上的乐曲。
我想逃走,却不知道往哪里逃。
这时我看了看天空,发现现在已经快要正午了,太阳马上就直直地挂在天空上。
虽然是出太阳的正午,我却觉得现在冷的像太平间。
一阵风刮了过来,纸钱飘向了天空,唢呐的音乐也响的更加凄惨。
“新郎新娘就位!”一声凄惨的男声响起,我抬头看了看,是张先生站在主持台上说话。
我的腿不受我控制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主持台前的棺材旁。
棺材也是喜庆的红色,棺材板开着,里面有红色的枕头,红色的被单,仿佛随时都能躺进去睡一样。
我将簪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再将棺材板小心盖上。
“一拜天地!”我跪了下去,往天拱了拱手,再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
“二拜高堂!”我往前跪下,冲着主持台跪拜。
“夫妻对拜!”我恐惧地看了一眼棺材,但还是控制不了地跪了下去,冲着这诡异的红棺材拜了下去。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张先生已经在我旁边。
他递给我一桶油,又给了我一个火把。
张先生已经告诉了我,这是给嫂子超度用的,举行冥婚招来她,再一把火烧了她让她回她的阴曹地府。
我咬了咬牙,将汽油洒了上去。